萬萬沒想到看起來像打醬油的三人組,居然會率先發難,而且還是在紫霄宮外。
囂張!
太囂張了!
大龍王都不敢這么囂張,根本沒聽他的話,帶著四海龍王溜之大吉,臨走時留給東王公一個“你逃不掉”的眼神。
嚇得東王公心驚肉跳。
太一面色平靜,在旁邊暗自思量,三清不像是沖動的人,是在試探?試探圣人還是冥河?還是其他人?
冥河打著哈欠,走到東王公身邊,扭頭看了東王公一眼,“人家三個人,我還要照顧你這個廢物,搞不定的。”
東王公臉色巨變,“冥河,是圣人讓你保護我的,我要有什么閃失,你怎么向圣人交代。”
“一會兒你們誰和我打,下手輕一點,別傷及無辜,大家無冤無仇的,關系別搞那么僵嘛。”
“冥!河!”
東王公在后面怒吼。
冥河掏掏耳朵,“我聽到了,雙拳難敵四手啊,撲街!”
太一在一旁跟帝俊解說,“東王公失去理智了,他現在是全民公敵,所有人都想打他,和冥河的關系搞得這么僵,冥河稍微放放水他就死掉了,死掉就什么都沒有了。”
太一不介意再添把火,很樂意看到冥河與東王公翻臉,對自己有好處。
準提和接引痛定思痛,聯手是不可能的,不論三清還是太一剛剛都拿他們扛雷,玩不到一塊兒去,唯今之計只有保住東王公,以期日后能讓西方恢復元氣。
打定主意,接引就扔出寶幢朝東王公頭頂罩去。
不明所以的東王公又被驚了一下,拽著冥河擋在身前,自己伏在他身后。
這操作連冥河都沒想到他能這么無恥,更別說三清了。
太一沒想到準提和接引也這么有種,事不宜遲,立刻拿出混沌鐘朝東王公擲去。
就在這時,一華光閃閃的寶物從紫霄宮里飛出來,接連將寶幢和混沌鐘打飛,落在東王公腳邊。
鴻鈞的聲音從里面傳來,“散了吧。”
東王公撿起龍頭拐杖,二話不說拽著冥河就跑,準確的說是背著,就怕別人放他冷箭。
接引收回寶幢,唉聲嘆氣和準提回了洪荒,自己是救人嘛,東王公怕什么呢,人與人之間能不能有點信任了。
“師兄,你剛剛應該告訴他的。”
“告訴他就不是驚喜了嘛,人在生死一瞬間獲救才是最感動的,可惜啊,可惜。”
三清向太一、帝俊拱拱手,今次算是認了人,以后多多來往,尤其是組團打東王公這件事。
“走吧。”
二人也追了上去。
“大哥,我不明白他們幾個為什么要爭奪男仙之首的位置,我們是為妖族嘛,他們又沒什么根基,就算做到了,也一樣是孤家寡人被人惦記。”
“等你坐到那個位置,自然會有人為你賣命。”
帝俊轉動著不太潤滑的小腦袋瓜降下云頭。
紫霄宮中。
鴻鈞身邊多了位小道童,幫他斟茶倒水。
“老師,既然你能保西王母,為何不保東王公?”
道通很稚嫩,嘴上還有絨毛,紅唇齒白。
鴻鈞一直緊皺眉頭,歪著脖子喝茶,“東王公死定了,不過此番演算我居然算出兩種結果。”
“難道是天道有變?”
鴻鈞搖搖頭放下茶杯,“成圣之時我便有所感覺,所以算出東王公會死,但是被帝俊打死的,又被三清救了一份真靈,得已轉世投胎,而前不久我在冥冥中感應到,東王公會死于太一之手,是真正的身死道消。”
鴻鈞站起來負手看向紫霄宮外茫茫混沌,“昊天,你以后一定要小心此人,不能與之為友的話,也不能與之為敵,此子大有怪異。”
回頭卻看到昊天不以為然的表情。
“老師,我自天地初開便拜入你門下,處處先人一步,還有人比我厲害嗎?”
鴻鈞嘆了口,自己這個童子什么都好,天賦好,本領強,就是有些目中無人。
“你沒經歷過龍漢大劫呀。”
昊天還是不以為然,“老師,我的機緣到底何時才會出現。”
“快了。”
“你總說快了快了,我都等了幾十萬年了。”
鴻鈞對他有些無奈,背著手走入后堂,有道是天機不可泄露,他聽的進去也罷,聽不進去也罷,二人間的緣分也就到此了。
昊天撅著嘴收拾茶具,明明可以用法術,老師非讓他親手洗刷,還美名其曰修身養性,天性如此,養什么。
逃!逃!逃!
東王公拽著冥河和無頭蒼蠅一樣到處逃竄,看什么地方都不安全。
“你家在哪?”
“東王公,真沒想到你能這么不要臉。”冥河鄙夷的看他,“就在幽冥血河,乃是盤古腹中污血所化,敢不敢去。”
東王公暗罵一聲晦氣,龍漢大劫的時候這個地方就盛傳怪異事件,沒成想主人就在自己身邊。
“東王公道友,東王公道友。”
東王公聽到呼喊聲,回頭一眼看到滿臉燦爛的準提和接引,偏偏二人還覺得自己的微笑很真誠。
“媽媽的,這么快就追上來了。”
東王公嚇了一跳,再次把冥河背到身后跑路,冥河舒舒服服四仰八叉躺著。
“我說東王公,你該不會背我一百年吧。”
任憑冥河怎么埋汰,東王公都忍了,命重要。
“那三個人也來了,你跑快點。”
“喲,太一和帝俊也來了。東王公,我看你是在劫難逃,趕緊放我下來別連累無辜。”
東王公額頭青筋暴跳,怒斥道:“閉嘴!”
準提和接引身后,三清不遠不近綴著,其后又跟著太一和帝俊。
太一悄悄將混沌鐘攥在手中,瞇眼掃視三清和西方二人,最后落在東王公身上,“一會兒誰動手就打誰,能殺就殺,殺不掉就困住,不要和他們起沖突,來日方長,做人留一線。”
“好。”
帝俊回答的干脆利落,河圖洛書二寶,繞著身子毫光綻放,連最基本的掩飾都不做。
他帝俊打架,何曾下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