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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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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玄也不管這個事成不成,反正就是表現得,自己非常愿意,化生成為一個像是等著吃軟飯分蹩腳蝦,深深叩首。

  張魯一愣,他想過萬千可能,想到劉玄同意,也想過拒絕,但是萬萬沒想到,劉玄居然如此不要面皮,連問哪個女兒都不問,直接就是磕頭大拜。

  倒是讓他弄了好大一個尷尬。

  最后在閻圃提醒之下,這才輕咳兩聲,將劉玄扶起:“館甥太過多禮,速速請起。”

  劉玄突然而來的行為讓他一時難以接受,但并沒有因此返回,反而就此拍板決定張琪瑛的婚事。

  雖然不知道是誰嫁給他,但劉玄覺得并沒什么,比起后世一堆齊天大剩,孤獨終老的男女,包辦婚姻,盲婚啞嫁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來了古代,在沒有能力反抗世俗習慣之時,何必非要裝十三得罪人?

  和誰過日子不是過?

  非要矯情,和別人自由戀愛?

  就算是劉玄想,別人世界觀與他不同,也談不到一塊去。

  更何況,他隱隱猜中可能是張琪瑛!

  畢竟張魯女兒當中,適合出嫁年齡的,大概也就這一個。

  至于張琪瑛,估計也不會有什么反對的話,也沒有想過,會去抗擊世俗的認知。

  起碼還是和一個認識的人,那就更沒什么好拒絕了。

  “外舅不棄玄落敗之戶,以女妻之,我如何能夠不禮?”

  別管劉玄心中到底愿意與否,但此時該有的態度,還是需要表達出來。

  “女婿禮重了!”

  劉玄儀表堂堂,且年不足弱冠,就以肩負重任,還是王室貴胄之裔,無論從哪方面而言,張魯都覺得頗為滿意。

  至于劉玄所說的破敗之戶,張魯并未當真,只道他是謙虛而已。

  不然劉玄何以引經據典?

  又何以在年紀輕輕就受劉備托付重任?

  隨便一想,都不可能覺得劉玄真是一個破落戶。

  事實上張魯也沒想錯,劉玄的確算不上破落戶,大大小小也是一個地方豪強。

  這個破落戶,也只是相對于當初而言。

  對于大部分普通人家,他都算是高門了。

  祖上世代都有人入仕,連他自己都早早入仕,何談破落戶一說?

  隨后張魯又道:“仆日后如何行事,不知郎婿有何教我?”

  劉玄眼皮一抬,只道這個張魯考校自己。

  題目看起來是簡單,張魯問怎么做。

  但回答起來可就難了。

  不能讓張魯感覺到,其實自己處境并沒有什么危險,又不能脫離實際,想要回答滿意,并非易事。

  劉玄眼珠子轉動一下之后,心中打了一遍腹稿,雖然算不上最佳回答,但應該足以將其忽悠過去,便笑道:“外舅不必太過擔憂,曹操如今兵敗,一兩年之內,恐無法大動干戈,且南有孫權,一時間漢中無虞。”

  劉玄先給張魯吃顆定心丸,讓他知道,自己的處境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危險,免得他因為忌憚曹操,從而又將懷抱投向曹操。

  接下來話鋒一轉:“不過孫權皮癬之疾,縱使襲擾揚州,也對曹操帶不來多大危害,是故便會將兵戈轉向雍涼等地,討伐馬超、韓遂等。

  然此輩久居雍涼,與夷狄混居,控線之士甚多,曹操恐一時難以殲滅。但曹操畢竟當時英杰,胸有文韜,腹有謀略,此輩早晚兵敗。

  屆時劉璋必定會順勢歸降曹操,請其速入漢中,幫助剿滅外舅。”

  張魯聽后眉頭緊鎖,要是曹操真的攻入漢中,他可沒有什么信心可以阻擋。

  閻圃好似略有所思,問道:“按照如此推算,依然三四年過去,難道皇叔還不能入蜀?

  且足下既然有言,劉璋欲歸降曹操,何故等如此之久?”

  張魯聽后也點頭附和,按照劉玄這么推測,曹操最少還有四五年才能涉足漢中,劉備也不至于拖到這么長時間吧?

  而且劉璋既然已經聯絡曹操,想要歸降,那何必等這么長時間?

  這顯然不符合常理腿斷。

  劉玄心中暗惱閻圃多事,但卻不敢有絲毫表現,反而一副贊揚模樣:“綱紀所言極是,依常理而言,劉璋的確早已歸降。

  甫聽到此議之時,我亦以為如此,只是后來在許都,與荀令君、宗正等人飲宴之時。

  有幸聽到彼言劉璋與曹操有所約定,只有達成約定,劉璋才會率眾歸降,只不過其恐事情外泄,并未深聊,故而我也無法得知真相。”

  劉玄之言真真假假,因此在做之人,便開始自動腦補,越發對劉璋感到討厭。

  他們會以為這個約定是剿滅張魯,或者兵進漢中才會投降。

  其實這個思路也是正常思路,關中到益州,那漢中則是最佳路線。

  如果曹操一日不將兵線挺進漢中,那么益州一直都是被張魯從中攔截,即使歸降,那和自立一方也沒什么區別。

  有道是“寧做雞頭,不為鳳尾”,劉璋要是有辦法繼續割據,想來也不會想要投降。

  劉玄看到眾人表情,就知道他們已經陷入自己的話術陷阱,又接著說:“至于皇叔何時入蜀郡,在下亦不知法孝直有何謀劃,不過所料不差,應該近兩三年之內,就會入蜀。

  且以玄觀之,劉璋害外舅之心不死,故而會屢屢資助,為的是誘請大將軍安心為其討伐漢中矣。”

  劉玄為了避免日后會出現漏洞,遂盡量將可能性全部彌補,免得日后出現法正出使劉備,帶著兵馬錢糧,張魯會懷疑劉璋就沒有和曹操媾和過。

  果不其然,張魯微微頷首:“確如子婿之言,劉璋亡我之心不死。

  近日仆有聞,張松回到益州之后不久,劉季玉欲派遣法正出蜀,不過最近好像還未動身而已。”

  劉玄額頭汗水直冒,感情鬧了半天,人家根本不是真的詢問劉玄,而是試探劉玄而已。

  若非歪打正著,說出劉璋很有可能,派遣將士前往資助劉備,搞不好這時候,劉玄都有性命之危。

  劉玄一再誆騙對方,被察覺之后,不免會惱羞成怒。

  且劉備與張魯并不接軌,想要從上庸進軍伐漢中,可不是什么容易之事。

  可劉玄不敢透露半絲聲色,反而一臉詫異道:“哦?居然有如此巧合之事?”

  又嘖嘖嘴巴強行解釋:“嘖嘖嘖!劉璋倒是好手段,聽聞張松說曹操兵敗,遂思進身之階,端是老賊。”

  劉玄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張魯不停扣頭,不知道劉玄所指何意。

  閻圃倒是沒有矜持,旋即拱手而問:“何意?”

  “曹操如今兵敗歸北,此次威望掃地,而劉璋此人看中曹操橫據天下泰半,其卒伍勇猛,故而不敢違之。

  此次派遣將士聯絡皇叔,恐一為將皇叔誘進蜀中,與外舅鷸蚌相爭,他在一旁謀張公與玄德公二人耳!

  實在可惡至極,恐怕法孝直也是劉璋故意放縱罷了,不然何意私見一事,如何瞞得張松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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