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夜看著面前的對手——應該是叫山本吧,反正主持人是這么稱呼他的。
按照佐藤的說法,是黑龍會舍弟頭的私生子,頭上掛著的標簽是不分伯仲,這表明對面的戰力和自己相差無幾。
——不知道劍術升到三級對自己的戰力帶來的提升有多少,待會打完這一場之后再根據上杉智彥和陽太的戰力差進行判斷吧。
——不過還是不夠保險,身體素質現在沒有辦法加點,光靠劍術有可能會陰溝里翻船,還是點高一點比較好。
源夜花費了一百八十點靈能,也就是半年的壽命將劍術等級點到了四級,結果發現對面山本角斗士頭上的標簽瞬間就從不分伯仲變成了宛若螻蟻,這表明自己的戰力已經是對面的一倍以上了。
——技能等級的提升這么大嗎?僅僅是升了一級就帶來了一倍戰力的提升。
源夜有些咋舌,這種程度的提升是他沒有想到的,但是現在情況容不得他多想,主持人已經升起了鐵柵欄,宣布比賽開始。
一倍的戰力優勢應該已經足夠,源夜也不準備再消耗壽命來進行加點,萬一以后有了別的方法獲得靈能,那就來不及后悔了。
對面的山本角斗士伸出大拇指湊自己的喉嚨上抹過,做出了一個電影中非常常見的挑釁手勢。
雖然源夜對這個手勢并沒有什么反應,甚至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現場的觀眾可不是這樣,他們歡呼著山本的名字,像是一群發情了的狒狒,在場的人似乎篤定了源夜失敗的結局。
只有源夜自己不這么想。
山本見自己的挑釁并沒有成功,拔出了自己的劍,在劍出鞘的瞬間,劍鞘被他扔向源夜。
——他會扔劍鞘砸我。
在山本還沒有扔出劍鞘之前,源夜的直覺就告訴了他山本的舉動,他微微偏頭,躲過了扔來的劍鞘。
——扔劍鞘只是障眼法,是用來轉移注意力的。
源夜躲開劍鞘的瞬間,心底里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于是下意識的抬手,擺出了防御的架勢。果不其然,山本丟完劍鞘,立刻向源夜急突而來,他似乎完全沒有把源夜放在眼里,放棄了試探的階段,準備直接強攻。
——他壓低了重心,應該是判斷我會直接橫斬,想要避開這一擊,然后從我的左腰直接斬進來。
源夜心中涌現了新的明悟,在進行劍術技能的加點之后,他的腦海里并沒有像前世看過的系統流小說一樣突然出現一部絕世劍法,而僅僅是有了某種踏實的感觸,像是一下子就度過了漫長的時間一般。
現在源夜明白了,用系統提升的劍術等級并非是對某套劍法的熟練度,更像是增加了自己的對于劍術的“見識”,隨著等級的提升,他能夠更加清楚的明白該如何面對的劍士的攻擊,該如何反擊,甚至能夠隱約預測對面劍士的行動,就像是已經面對過許多次各種形形色色的劍士的攻擊。
劍術等級的提升增加的“經驗”而非“熟練度”。
源夜開始主動去思考,動用自己的腦子去想自己該如何做。
持握武士刀的雙手主動松開了一只,換取了更長的攻擊距離,源夜比山本高,臂展也更長,這代表著在武器長度相同的時候能先攻擊到他,這是源夜的優勢。
源夜主動往前一步,手中的武士刀斜向下斬落,直指山本的脖子。
山本沒有辦法,只得回刀防御,卻正中源夜下懷。
——不要進入拼刀階段,我的力量不如他。
抱著這樣想法的源夜稍稍放松了手部的力量,任由山本回擊的力量順著刀身傳遞而來,借助這股力量抬起了左腿,猛的一個膝擊,重重的撞在了山本胸口。
“咔嚓。”
源夜似乎隱約聽見了肋骨碎裂的聲音,但到底是真實發生的聲響,還是他自己腦補出來的幻聽,就不得而知了。
但這的確是一次十分奏效的攻擊,直接讓山本整個人的行動都頓了一頓。
源夜抓住了這個停頓,腳尖對準山本的肚子,補上了一個踹擊。
據說直擊肚子容易內臟破損,不過這只是源夜前世在網上聽來的網友吹水,做不得準,但這一套連招確確實實的使得山本失去了戰斗力,只能像是一只烤熟的蝦米一樣蜷縮在地上呼喊著。
剛剛還在歡呼的場上觀眾瞬間啞火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兩人的戰斗會如此快速的落下帷幕。
源夜用自己的刀將對面的刀挑了過來,直接扔出了擂臺,這樣就算山本重新站起來也無法對他造成威脅了,同水平無甲格斗里面,持有冷兵器和沒有冷兵器打起來是十零開,更別說他的劍術水平其實還占優。
在穿越后的這幾個小時內,源夜見過的底層干活的,比如說陽太、佐藤,還有之前來的路上看到的黑龍會成員們,都有明顯的、無法遮掩或者不想遮掩的義體化改造痕跡,反倒是這些等級稍微高一點的,比如說上杉智彥和面前這個黑龍會舍弟頭的私生子,都沒有進行義體化改造。
這是讓源夜頗為費解的,在他看來,如果山本進行了比較大幅度的義體化,那死的一定會是自己,畢竟他無法斬開鋼鐵,劍術的高超是沒有辦法彌補血肉和機械的差距的,記憶里也沒有答案,因此只能暫時認為高層人士可能傾向于純肉體,厭惡機械義體化改造。
源夜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亂想,等著主持人進行讀秒,但遠處包廂里的上杉智彥卻沒有他那么淡定了。
剛經歷了過山車一般的情況轉變的上杉智彥,直到夾在指縫中的香煙燙到了皮膚,才理解了山本的私生子被那個有意思的負債者擊敗的事實。
“看來山本你教兒子的本事不行啊,居然被一個隨便找來的負債者擊敗了。”上杉智彥可不會放過這個嘲諷老對手的機會,“要不要讓他轉做我的義子,反正你又不可能給他名分。”
山本的老婆娘家勢力很大,但親生兒子一直不成器,不能換老婆就只能轉而培養私生子為繼承人,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只不過平時大家都不扯破這層遮羞布,現在山本和他已經算是完全撕破臉皮了,自然不再在意。
“至少比你這個手下都管不住的人好。”山本只能放了一句沒有什么威懾力的狠話,摔門而走,對現在他來說,自己私生子的狀況是更值得關注的。
“佐藤,立馬把那個負債者帶下來,避免他和山本的直接見面。”等山本離開,上杉智彥立馬打電話給佐藤,吩咐完之后又撥通自己在金融投資公司的親信的電話,讓他立馬把源夜的賬單提出來。
做完這一切的上杉智彥也起身出門,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把這個有意思的負債者收入賬下。
站在擂臺上的源夜并不知道上杉智彥現在的想法,他正在回憶東京有哪家餐廳比較有名,想著用即將到手的一千萬去吃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