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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2、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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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乙說自己是為了秦淮茹才下這么重的手,這還真不是PUA她。

  如果今天只有蘇乙一個人面對這群混混,那蘇乙絕對是笑呵呵打他們一頓,然后等著他們再來找自己報仇,一次次反復收割這些人的情緒值,豈不快哉?

  別忘了蘇乙來這個世界的行事宗旨就是“斗而不破”四個字。

  但在這件事上,蘇乙一反常態徹底撕破臉,決絕狠辣。

  這倒不是說蘇乙有多喜歡秦淮茹,或者說饞秦淮茹的身子,所以用這種方式“舔”她。

  其實蘇乙的動機很簡單,一句話——不傷及無辜。

  蘇乙比誰都清楚這些混混是什么德性,為了所謂的面子,他們什么都能干得出來。

  這幫孫子就跟在高鐵上占座寧肯被拘留都不肯讓位置的那種人一個心態,守著自己莫名其妙甚至是畸形的自尊心,不分是非,不顧一切,不惜一次次碰個頭破血流,也要抗爭到底,然后感動自己,覺得自己是個勇士。

  蘇乙可以一遍遍去打擊他們直到他們崩潰,但這群人在拿蘇乙沒轍后,一定會通過傷害秦淮茹來打擊蘇乙,因為他們就是這么沒有底線。

  為了情緒數值讓秦淮茹付出可能會受到的騷擾和傷害的代價,這事兒蘇乙肯定不屑為之的。

  蘇乙從來都是未雨綢繆的性子,所以從一開始他處理這事兒就奔著一次性一棍子打死這群混混以絕后患的目的而去的。

  蘇乙雖然有太多辦法弄死這些人了,但這是法治社會,合法手段當然是最優選。

  說蘇乙狠辣……

  這倒也沒錯,蘇乙的確是漠視人命。

  區區十來個混混的性命,蘇乙真的一點兒也不在乎,弄死他們蘇乙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不過蘇乙也沒想到,他這么做也讓他收獲了來這個世界后第一份爆表的愛意。

  而這份沉甸甸的愛意居然來自秦寡婦。

  她別過頭沒跟蘇乙說話,只是快步走進院門里,飛快抹掉自己流出來的眼淚,不想讓蘇乙看到她這一面。

  她心潮起伏,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怎么做,她只知道自己現在很想哭一場。

  但前院兒的嘈雜很快就把秦淮茹拉回現實。

  前院兒里,在蘇乙的家門口圍了不少人,大老遠就聽到傻柱的大嗓門。

  “三大爺,既然是援朝的雞,我為什么不能殺?你這管得也忒寬了吧?沒這個道理呀,對不對大家伙兒?”

  “是,是援朝的雞,但是是我幫他買的!我還沒交到他手里,這雞就有我的責任,你就不能殺!不然我怎么跟人家交代?”閆阜貴的語氣也帶著幾分惱怒,顯然之前沒少跟傻柱吵吵。

  “還你責任?你可別逗了,你問問這雞它讓你負責嗎?”傻柱嗤笑,“你們自個兒家的雞你都管不明白,還管別人家的雞?您可真成……”

  “我怎么就管不明白我家的雞了?”閆阜貴問道。

  “你們家雞抱回來幾年了,她下蛋了嗎?”傻柱笑嘻嘻道,“不過你們家雞下不下蛋也不歸你管,應該歸解成管,你還不能管,你一管,這不就亂套了?”

  眾人頓時哄笑成一團。

  閆阜貴氣急敗壞:“傻柱,你個缺德玩意兒,你這是侮辱人!”

  “我侮辱你也沒侮辱掉你家六塊錢,對不對?你連塊肉都沒掉吧?”傻柱皮笑肉不笑。

  他還是記恨昨天被閆阜貴坑了六塊錢的事情,所以今天故意跟閆阜貴過不去。

  “傻柱,你丫找抽是吧?你欺人太甚!”閆解成憤怒跳腳。

  “來來來,跟前兒來說來,離那么遠干嘛?我又不吃了你。”傻柱笑嘻嘻跟閆解成招手,“我讓你一胳膊,小樣兒吧還抽我……”

  “解成,別跟這混不吝一般見識,回家!”于莉冷冷瞪了傻柱一眼,就要拉著閆解成回去。

  “對咯,回家該干嘛干嘛,少管別人家閑事兒。”傻柱呵呵笑道。

  “傻柱,你對老人太缺乏尊重了!你怎么能這么跟三大爺說話呢?”這是二大爺劉海中說話了,“你今天可是糞坑里跳高——有點兒過糞。”

  “我過分?好家伙,合著一只雞訛我六塊錢就不過分了?二大爺,知道你一碗水端不平,但你也不能全撒我身上吧?得,您歇著去吧您吶,這事兒跟你沒關系!”傻柱根本不買二大爺的帳。

  “嘿你這傻柱……”劉海中感覺自己的威嚴又受到了挑釁,直挑眉毛。

  “傻柱,你都引發眾怒啦!你就是咱院兒里一禍害!”許大茂冷不丁煽風點火。

  “怎么哪兒都有你呀許大茂?該回去踏蛋踏蛋去,雖然你不一定能踏出來,但也別急著放棄自己呀對不對?你這活兒別人也不好幫忙是不是?要不然我還挺熱心腸的,嘿嘿!”傻柱戰斗力爆棚。

  “傻柱你個畜生!”許大茂像是被咬了尾巴。

  “孫子罵誰?”傻柱挽袖子瞪眼。

  “傻柱,你缺了大德了你!”一邊美滋滋看熱鬧的婁曉娥也沒想到看場戲火還能燒到自己身上,頓時氣得上來就踢傻柱,“我招你惹你了我?”

  傻柱一邊怪叫著躲開,一邊叫道:“誰讓你嫁給許大茂這個禍害……”

  前院雞飛狗跳,一派鄰里和睦友好的氣氛。

  “傻柱!又犯渾是吧?你是不是非得把院兒里鄰居都得罪完你才甘心?”秦淮茹眼見傻柱樹敵太多,便呵斥著走進人群,“你看你那張破嘴,張嘴就傷人!也就是大家都知道你心眼兒不壞,不然你看以后誰還搭理你!”

  “不搭理不搭理唄,跟誰稀罕似的。”傻柱不屑。

  “真要不搭理你,你一準兒難受得跟孫子似的。”秦淮茹沒好氣道,“你不是要給援朝做飯嗎?援朝都回來了,你還在這兒瞎耽誤呢?怎么?這頓飯是打算黑天了才吃呀?”

  傻柱一拍額頭:“喲,怪我,這才是正事兒,我都忘了。”

  說著話蘇乙也推著自行車進來了。

  “都在呢?這么熱鬧啊?”蘇乙笑呵呵跟大家打招呼。

  “援朝回來了?這就是你新買的自行車吧?嘿,看著就結實!”閆阜貴樂呵呵道。

  “援朝下班了啊?”

  “援朝……”

  鄰居們紛紛打著招呼,蘇乙笑呵呵跟每個人搭話。

  一邊秦淮茹眼神復雜,要不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就是這么個人畜無害陽光大小伙子,剛在胡同里撂倒了十幾個混混,把人家坑進了班房?

  蘇援朝啊蘇援朝,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你?

  “援朝,晚上酒還喝不喝?”傻柱問道。

  “瞧你這話問的,當然喝了。”蘇乙笑道。

  “得,有你這話就行!”傻柱樂呵呵道,“你等著,我回屋取點兒東西回來,這就做飯!”

  “那我等你。”蘇乙把車子停好。

  閆阜貴迫不及待拉著蘇乙往雞籠跟前走:“來來來,看我買的兩只蘆花母雞,我跟你說,可肥了!”

  蘇乙任由他拉著到雞籠跟前一看,里面三只老母雞正咕咕叫著啄食。

  “挺好的,就是這籠子似乎是小點兒……”蘇乙道。

  閆阜貴道:“三只雞擱一個里頭是有點兒擠……喲,你還別說,這還真是個問題,別影響它們孵蛋……”

  “嗨,這算什么事兒?”許大茂笑容可掬擠到跟前,熱切道,“不就是要個大點兒的雞籠子嗎?這事兒交給我了!包在我身上!”

  蘇乙笑呵呵沒說話,倒是閆阜貴有些不信:“你給弄?你要多少錢?”

  “嘿三大爺,就我跟援朝這關系,談錢就見外了吧?”許大茂嘖了一聲,“您不是不知道吧,就這雞都是我送援朝的,還差這雞籠嗎?”

  “倒也是。”閆阜貴笑著點點頭,他可不知道許大茂跟蘇乙在單位里那點齷齪,不過也猜到許大茂是想圖蘇乙點什么,“那這事兒就拜托你了大茂?我沾援朝的光。”

  “明兒我就下鄉,明天還是這時候,要是看不見新雞籠,我許大茂提頭來見!”許大茂拍著胸脯保證。

  “別別別,這不是行兵打仗,只是鄰里互相幫助,不至于不至于……”閆阜貴笑呵呵直擺手。

  這邊兩人說著話,那邊婁曉娥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繞著蘇乙的自行車看了圈,叫道:“大茂,咱家是不是也得再來輛自行車了?我回家老得走著去,路也挺遠的。”

  “你可拉倒吧,就那兩步路,再說你一個月也去不了幾回,不值當!”許大茂擺擺手。

  “我不是在征求你意見,我是通知你。”婁曉娥切了一聲,“我又不用你錢,用得著你同意?”

  “你……”許大茂瞪眼。

  “這娘家有錢,說話就是硬氣。”閆阜貴笑呵呵道。

  婁曉娥道:“娘家沒錢我也這么硬氣。援朝,你買車的時候留意看有沒有新的女式車子?”

  “有的。”蘇乙點點頭,“現貨,你要買,明兒去就能騎回來。”

  “成,那我就去買一輛。”婁曉娥笑呵呵嗑著瓜子又往回走了,“許大茂,回來吃飯啊。”

  “知道了,敗家娘們!”許大茂沒好氣罵一句,轉過頭又堆起笑,“援朝,要不去我屋里整點兒?這傻柱到現在都還沒動彈呢,瞎耽誤事兒,我看他是根本沒把你放眼里……”

  “孫賊!又說我壞話呢?”許大茂話音未落,傻柱就從中院走了過來,一手用網兜提溜著三個飯盒,一手拿著菜刀。

  他故意揮舞著菜刀嚇唬許大茂:“孫賊,爺今兒非得給你開開膛,看看你心肝兒到底有多黑。”

  許大茂嚇了一跳,急忙小碎步往門口跑:“傻柱你就是個二百五,你丫動我一試試!”

  “你別跑啊!你跑什么?”傻柱譏諷。

  “我懶得跟你一般見識!”許大茂說著出了院子。

  “切!”傻柱啐了一口,對一邊秦淮茹笑道:“秦姐,今晚一塊兒喝點兒?”

  “傻柱,你真是缺心眼兒!”秦淮茹狠狠瞪了傻柱一眼,轉身向中院走去。

  “嘿,我好心請你你還罵我?分不清好賴人?”傻柱嚷嚷。

  劉海中看不下去道:“傻柱啊傻柱,你是真傻假傻?人家秦淮茹一個寡婦,大晚上跑來跟你們倆單身漢喝大酒?你不要名聲,人家還得顧著點呢。”

  “你跟他說這個?對牛彈琴!”閆阜貴嗤笑一聲,對蘇乙道:“晚上于莉燉了雞湯,我讓她給你端來一碗。”

  “麻煩您了三大爺。”蘇乙道。

  “呵呵,不麻煩不麻煩。”閆阜貴擺擺手,樂呵呵回去了。

  這時院兒里就剩下二大爺劉海中還在。

  看他有些尷尬欲言又止的樣子,蘇乙干脆主動問道:“二大爺,你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事兒……”劉海中訕訕一笑,“就是昨兒咱爺倆不是有點誤會嗎?我想著請你吃頓飯,算是消除誤會……”

  “喲,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傻柱揶揄道。

  “傻柱你閉嘴,我這說正事兒呢!”劉海中罵了句,又對蘇乙道:“你看明天晚上行嗎?為表示誠意,我請我們車間的郭主任作陪。”

  “郭大撇子啊?”傻柱一臉疑惑,“你請援朝吃飯,叫郭大撇子算怎么回事兒?他算個得兒啊!”

  “人家是堂堂車間主任,科級干部,你說話客氣點!”劉海中呵斥道。

  “我客氣不了!”傻柱冷哼一聲,“我不揍他都算很客氣了。”

  “我也沒叫你吃飯你多什么嘴?跟你有什么關系?趕緊做你的飯去!”劉海中實在受不了傻柱。

  “你請我我都不去。”傻柱哼了一聲轉頭進蘇乙的屋了。

  劉海中這才轉過頭對蘇乙擠出一個笑容:“援朝,你看我主動低頭了,我這點老面子,你得給我吧?”

  蘇乙道:“二大爺,面子我給,昨晚發生的事兒我就當沒發生過,不過飯就不吃了。”

  “不不不,我是為了表示誠意。”劉海中急忙道。

  “誠意我收到了。”蘇乙笑道,“二大爺您回吧,屋里亂,我就不請您進去坐了。”

  說罷蘇乙也一扭頭進了屋。

  “來自劉海中的惡意99……”

  劉海中在門口站了十幾秒,才背著手返回了中院。

  沒一會兒,許大茂躡手躡腳從院門溜了進來,趴在蘇乙門口聽了一會兒,又悄無聲息地回后院去了。

  此時大院家家炊煙裊裊,好一派人間煙火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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