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九哥!”眼見好兄弟慘死地丁堅目眥欲裂,“狗賊,我跟你們拼啦!”
他揮舞長劍向丁勉、費彬二人撲了過去。
但他“一字電劍”的名頭本就是江湖朋友抬愛,碰上一般人還行,對上嵩山派十三太保還一次對上兩個,哪里夠看 丁堅長劍橫揮,只聽“嗤”的一聲輕響,猶如閃電疾閃而過。
這便是一字電劍外號由來,丁堅的一字電劍使出,借助特殊的長劍和發力方法,每一劍都如閃電橫空,聲勢駭人,令人一見之下驚心動魄,先自生出怯意。
但因為劍劍都追求聲勢,因此劍劍都少留余力,他劍法中的破綻也十分明顯。
他的劍被丁勉一劍格住,另一邊的費彬抓住空檔一劍掠過,直接抹開了丁堅的咽喉。
丁堅渾身一震,丁勉進步上前“刷”地一劍直劈下來,頓時把他劈了個開腸破肚,腸子內臟混雜著血水“嘩啦啦”流淌一地。
于此同時,門外也傳來一聲慘叫,兩人二話不說飛掠出去,正好看到岳不群一劍從禿筆翁左后肩沒入,面對其余三老的圍攻,他拔出長劍,縱身一躍于半空翻滾著逃出戰團,
“三弟(三哥)!”剩余三老凄厲痛呼著去扶住即將倒地禿筆翁,便在這時丁勉和費彬兩人仗劍殺到,黃鐘公和黑白子大喝著迎上,丹青生抱著半身染血禿筆翁急忙后撤。
“走!快走啊!”他一邊抱著禿筆翁狂奔,一邊對蘇乙狂吼。
蘇乙也不遲疑,拖槍疾走,速度極快,
岳不群目光一閃,施展輕功疾速向蘇乙追來,速度更快。
眨眼他就到蘇乙跟前,長劍一抖一招“清風送爽”直刺蘇乙后心。
耳聽身后惡風撲來,劍氣催的他后頸汗毛都倒豎起來,一直都一言不發逃離的蘇乙這一刻眼中突然綻出驚人光彩。
他以槍尖杵地發出螺旋勁,使得身體迅速回轉過來,他矮身展臂,手中長槍槍出如龍,一槍斜斜上刺,快若驚鴻!
回馬槍!
這一招至簡至快,毫無花俏,而且角度刁鉆,從岳不群唯一的空檔直入中門。
蘇乙人槍合一,一氣呵成,快到岳不群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而且他完全沒料到蘇乙會發出這樣一槍!
蘇乙一直在黃鐘公四人的掩護下亡命奔逃,任誰見到這副場景都會覺得蘇乙武功不行,否則跑什么 岳不群已經算是小心了,這一劍可謂是全力以赴,但他依然料不到,蘇乙會刺出這樣驚艷而致命的一槍!
槍尖自岳不群咽喉刺入,從他后腦勺穿出。
這位赫赫有名的“偽君子”,原本應該掀起江湖無邊風浪的岳不群,還未來得及散發出任何光芒,一身本事都來不及施展,便這樣死在了蘇乙的手上!
連哼都來不及,他的生命就戛然而止!
蘇乙表情古井無波,長槍一甩,把岳不群的尸體甩到了一邊。
槍尖亂顫,血珠飛濺。
殺機已至,蘇乙這一顆蒙塵之珠,這一刻照破山河,散發出奪目光彩。
他腳踩流星颯沓,持槍三兩步殺回黃鐘公他們的戰團之中,長槍如靈蛇吐信靈巧加入刀光劍影,三撥兩弄一槍桿拍在丁勉的肩上,拍得他肩胛骨盡碎,慘叫矮身。
黑白子趁勢一棋盤砸得他腦漿迸裂!
丁勉,身死!
一邊的費彬眼見如此早肝膽俱裂,嚇得瘋狂向遠處逃竄而去。
“哪里走”黃鐘公和丹青生齊齊撲上去攔住他去路,和他戰成一團。
蘇乙手擎長槍大步跨進,殺向費彬。
“不...”費彬驚駭欲絕擋出一劍,但這一槍蘇乙灌注內力勢不可擋,費彬手中長劍直接被震飛出去。
噗噗!
黃鐘公和丹青生兩人趁機持劍齊齊從費彬兩肋自后刺入,費彬渾身一震,蘇乙槍尖半空畫圓,一槍刺入其眉心。
費彬,亡!
“大總管!”黃鐘公等四人驚呼著看向蘇乙,仿佛頭一次認識這個人,他們眼中有震撼,有畏懼,有不解。
蘇乙卻不解釋,他示弱引開一部分敵人,一是給東方不敗減輕壓力,二是出其不意痛下殺手,削弱敵人。
如果戰場在一處,只怕他沒這么容易輕易殺了這三人。
現在他的目的都達到了,自然沒有再隱藏的必要。
“禿筆翁找個地方躲起來,你們三個隨我殺回去!”蘇乙拔出長槍,任由費彬尸體跌落森然吩咐道,語氣毋庸置疑。
“是!”黃鐘公等三人幾乎下意識便應下,不敢有絲毫質疑。
沒人能想到岳不群帶著嵩山十三太保中兩大高手追擊蘇乙等人居然這么快就全軍覆沒了。而當蘇乙帶著黃鐘公三人重新殺回別院時,東方不敗和七大高手之間的廝殺已慘烈無比!東方不敗到底因為之前損耗過度,又因圍攻他的人都是當世高手,不免受了傷,后背、左腿各中一劍,血灑長空。
但敵人也付出了更慘痛的代價!
天門道人搶攻時被東方不敗一掌打得胸腔塌陷,五臟破碎,當場身亡。
定逸師太趁著方證、左冷禪、定閑、寧中則和莫大五人圍攻東方不敗時,一劍刺穿東方不敗左腿,東方不敗含怒反擊,她身中九針,針針被刺入要害,當場七竅流血而死!
方證和東方不敗對了幾掌,兩人都震得嘴角溢血。
左冷禪、莫大、定閑和寧中則也各個身上帶傷。
這一戰,當真是武林少有的慘烈一戰!
正道高手們低估了東方不敗的厲害,他們以為占盡優勢的一戰,不想被東方不敗殺得如此凄慘。
而東方不敗因為蘇乙損耗過度,再加上為了掩護蘇乙撤離有意纏住七人不讓他們走脫,也殺得格外艱辛。
否則以他的實力,至少想要全身而退還是沒問題的。
蘇乙帶著黃鐘公三人殺機凜然重新出現在別院之中,帶給正道眾人的震撼和驚恐是無以復加的。
尤其是蘇乙染血的槍頭,洶涌的殺意,無一不昭示著他們小看了這頭餓狼!
“撤!”方證看到蘇乙的第一眼,就明白今天要栽了。
他搶攻東方不敗,大吼著讓其他人撤離。
而蘇乙也第一時間作出反應,他環顧一周,一眼看出定閑師太受傷最重,迅速做出決斷,一指定閑厲聲喝道:“黃鐘公!殺了她!不準讓她走脫!”
能在東方不敗手中堅持到現在還不死的,這些人的武功必然不差,黃鐘公他們三個對上誰都不一定能贏,現在也就只能柿子專揀軟的捏,能解決掉一個是一個!
這是合情合理削弱正派實力的機會,蘇乙絕不會心慈手軟。
吩咐一聲后,蘇乙腳踩蛇形步,飛速向左冷禪殺去!
這個人最危險,對蘇乙來說危險也最大,,如果可能,他絕不愿此人活著離開!
“狗賊,你把我丈夫怎么了!’
但蘇乙還沒殺至,寧中則卻半路殺出,狀若瘋魔向蘇乙殺來!
寧中則的劍法不可謂不高明,但她碰上的是蘇乙,且心情激蕩下,出招自然走樣。
蘇乙長槍抖動擋了她幾劍,便一劍刺入寧中則左肩。
“呃啊....寧中則慘叫長嘶,血染半身。
蘇乙心如鋼鐵,正要趕盡殺絕辣手摧花,便在這時莫大殺到了。
刷刷刷!
一把窄劍被他舞得是百變千幻,即使是蘇乙都難辨真假,蘇乙正要撤槍對敵,左冷禪及時殺到,面目猙獰一掌直擊蘇乙胸膛。
“狗賊敢爾!”東方不敗眼見和他對敵只剩下一個方證,剩余的全都跑去對付蘇乙,頓時柳眉倒豎,長嘯一聲向左冷禪飛撲而來。
但就在這時只聽“錚錚”劍鳴,兩柄長劍一前一后自西邊院墻上方向東方不敗激射而來,后面一位道人緊隨其后。
在這最關鍵的時候,沖虛現身了!
“阿彌陀佛!”方證和沖虛默契十足,沖虛一到,他立刻作出反應,飛撲而來急攻東方不敗,不讓東方不敗有去救蘇乙的機會。
顯然這兩人打算讓蘇乙和左冷禪先殺出個勝負再說。
第三處戰團,定閑師太業已油盡燈枯,知道自己今日必難幸免,再加上定逸師太的死,她也心生死志。
某一刻面對黃鐘公和黑白子的進攻她竟不閃不避,瘋狂撲向丹青生,一劍刺穿他的心臟!丹青生慘死的同時,黑白子一棋盤砸在她左肩上,砸得她骨骼碎裂。
與此同化成黃鐘公一劍從定閑后心刺入。
定閑臨死前用盡最后的力氣回身一劍斬下,黑白子只來得及偏偏身子,便被一劍斬下右臂鮮血狂噴而出!
黃鐘公心中大駭,一掌把定閑拍飛出去。
定閑鮮血拋灑重重落地,卻仍掙扎著坐起來雙手合十。
“阿、阿彌陀佛....”她低吟佛號,口中鮮血汨汩涌出,頭無力垂了下去,溘然長逝。而第二處戰團,蘇乙也陷入危機之中。
左冷禪掌風冰寒,莫大劍光瀲滟,更有寧中則死死攥住他的槍桿,不讓蘇乙把長槍拔走。電光火石間蘇乙長槍撤手,順手往槍托處一掌拍出。
這蘊含內力的一掌頓時將長槍拍飛出去,長槍刺穿寧中則肩膀,在她身體上留下一個血洞,仍去勢不減,半截槍身沒入墻體之中,槍尾猶自“嗡嗡”劇烈擺動顫抖個不停,可見蘇乙這一拍的力道。
寧中則鮮血拋灑,慘叫著撲倒在地。
而這邊戰團,蘇乙腳踩八卦步,腳下一掰一扣便閃過了左冷禪的一掌,順勢欺身繞進了莫大的劍網之中,如火中取栗般,伸手從漫天劍影中準確抓住了莫大持劍的手腕。
此時他已背對莫大欺身入懷,他捉住莫大手腕一個八極拳中的貼山靠,頓聽肋骨斷裂的聲音在耳后響起,莫大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了蘇乙一脊背,而蘇乙則順手折斷莫大的手腕,后者手中長劍頓時落在蘇乙的手中!
他反手一送,長劍脫手而出。
被撞飛吐血的莫大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長劍沒入自己的身體之中,然后重重摔落在地上,沒了聲息。
這招脫胎于哲彭劍術流派柳生新陰流的“無刀取”,被蘇乙改良后,已成為他空手入白刃的不二絕招。
隨著這么一耽誤,左冷禪的攻擊蘇乙卻已躲無可躲了。
砰!砰!砰!
他和左冷禪連對三掌,蘇乙被震得雙腿寸寸下降,兩條小腿已經齊齊沒入土中。
蘇乙只覺內息翻涌,五臟劇顫,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
這一刻他的臉紅得像是剛蒸熟的大閘蟹,但渾身卻如凍僵般,遍體生寒!
這是左冷禪的寒冰真氣!
左冷禪也不好受,蘇乙的內力之雄渾出乎他意料,甚至在他之上,只是因為蘇乙對內力并不能充分調用,所以才在這三次對掌中吃了虧。
但左冷禪也是狠人,他看出蘇乙的短板,咬牙全力運轉內力,雙掌齊出,狠狠再向蘇乙拍來!
這時蘇乙經脈中內力不受控亂竄,根本不能及時閃避,倉促間只能全力出手和左冷禪對掌。
雙掌相交之際,蘇乙運轉吸星大法,左冷禪洶涌澎湃的掌力頓時被蘇乙化解,化為滔滔長河,向蘇乙經脈中涌來。
吸星大法!
左冷禪心中駭然想要掙脫蘇乙,但他的雙掌就像是被吸在蘇乙手上一樣,根本甩脫不開。他也是極為果決狠辣之人,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眼神閃爍間內心一橫,不但不再掙扎抵抗,反而主動配合瘋狂給蘇乙輸送他的內力。
與此同時,被方證和沖虛圍攻的東方不敗眼見蘇乙陷入危機,開始不顧生死拼命突破他們的封鎖起來。
東方不敗這一拼,方證和沖虛頓時吃不消了,方證一掌拍在東方不敗身上,卻被東方不敗一掌打爆一條手臂,倒飛出去。
沖虛一劍刺穿東方不敗的肩胛骨,但東方不敗一針直接戳爆了他一只眼球。
沖虛慘叫著翻身飛騰,施展武當梯云縱輕功飛速離去。
東方不敗這時也受傷嚴重根本沒辦法去追,更何況他憂心蘇乙這邊,只能眼睜睜目送沖虛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