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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0、惡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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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乙沒想到哲彭人會突然上門來探望自己,更沒想到和知鷹二直接揭穿了槍手的身份。

  但也在情理之中。

  現在外界所有輿論導向都將兇手指向哲彭人,哲彭人當然不會心甘情愿背下這個黑鍋。

  鄭山傲和陳識等人聞言都吃了一驚,下意識看向蘇乙。

  “和知先生的消息很靈通嘛。”蘇乙笑呵呵道,“我的朋友們因為關心我的傷勢,還沒來得及核查槍手身份,沒想到和知先生這么熱心,居然已經幫我查出來了。”

  “你又來探望我,又幫我查出槍手的身份,真是讓我很感動啊。”

  這話明顯是陰陽怪氣,但和知鷹二卻像是絲毫沒聽出來,依然是笑瞇瞇的樣子。

  “耿桑不必客氣,你是我們大哲彭帝國的好朋友。朋友之間,相互關心是應該的。”和知鷹二如是道。

  “對了,還沒恭喜耿桑在武術精英賽上取得十連勝的好成績,成為第一位擂主。耿桑是真正的勇士!”

  “可惜,像耿桑這樣的勇士,在貴國不但得不到重用,等來的卻是殘忍的暗殺,真是讓我很為耿桑不甘心呢。耿桑放心,作為朋友,我一定會向貴國政府嚴正抗議他們的所作所為,對他們暗殺忠臣義士的行為,表示嚴厲譴責!”

  此話一出,蘇乙和劉海清等人的臉色都變了。

  哲彭人若真這么做,對蘇乙來說那就太惡心了。

  趙理君的身份根本不能宣之于眾,可和知鷹二現在擺明了要搞大此事,還要為蘇乙“打抱不平”,那果府會怎么想?果府大大小小的官員,又會怎么想?

  “和知先生,小耿的事情,自有我為他討個公道,而且這是我國內部事務,你一個哲彭人,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便在這時,劉海清從門外走了進來,毫不客氣地冷冷道。

  “請問這位是……”和知鷹二故作不知地問道。

  “哼,如果和知先生裝作不認識我,那就太虛偽了!”劉海清冷笑。

  “華國最有權勢的特務機構負責人劉海清劉桑,我怎么會不認識?”和知鷹二笑呵呵道,“我只是好奇,劉桑今天來這里,是代表貴國果府來向耿桑道歉的,還是以朋友的身份和耿桑站在一起,共同對抗你們腐敗無良的政府的?”

  這話劉海清怎么回答怎么是錯。

  蘇乙接過話道:“和知先生,我相信槍手的行為應該是私人恩怨,耿某叱咤津門,看似風光,但難免會有那么幾個仇家躲在暗處打打黑槍或造謠生事。”

  “和知先生今天能來探望耿某,我很感激,不過請恕我無禮,我受傷嚴重,現在需要休息了,所以……”

  蘇乙下了逐客令,和知鷹二表情如故,龜田一郎卻再次勃然大怒。

  不過這次不等他說話,和知鷹二就伸手止住了他。

  他笑著對蘇乙道:“我還有最后一件事情,說完以后,就不打擾耿桑休息了。”

  “和知先生請講。”蘇乙道。

  “這次的武術精英賽,聽說因為耿桑被刺殺的事情,釀成了踩踏事故,造成數十無辜之人慘死。我會代表大哲彭帝國,予以這些受害者適當的捐助,以告慰亡靈。”

  “那我真是替他們謝謝和知先生了。”蘇乙笑呵呵道。

  “不過我聽說武術精英賽因為這件事,面臨被取締停辦的危險。”和知鷹二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我有個提議,如果真的事不可為,不如這件事交給我們日租界來承辦,耿桑放心,一切費用,都由我們日租界承擔,而且我們保證賽事不會受到任何場外因素的干擾。”

  “國術精英賽會如期舉辦,就不勞和知先生費心了!”劉海清冷哼一聲道。

  “是嗎?那就太好了。”和知鷹二笑瞇瞇道,“耿桑和劉桑有所不知,我大哲彭帝國最負有盛名的神道無念流劍道高手太田德三郎也參加了這次比賽,他將代表我們哲彭帝國武術界和貴國的武術家們進行交流。”

  “可惜耿桑受傷,不得不缺席這次的比賽,否則,若是能看到耿桑你和太田君一起殺入決賽,再一決高下,那該有多好?”

  原本被和知鷹二惡心夠嗆的眾人臉色齊齊變得詭異起來。

  太田德三郎在津門武行的名聲可不怎么好,他和鄒榕干的勾當早就被曝光出來了,這個人的真本事如何,騙得過外行,卻騙不過在場諸人。

  尤其是曾經在登瀛樓中,一線天一根搟面杖就逼退了這位所謂的劍道高手,可見這人的武功實在不怎么樣。

  可和知鷹二現在卻說太田德三郎是哲彭“最負盛名”的劍道高手,還說太田德三郎代表著哲彭武術界?

  這就搞笑了。

  一線天似笑非笑道:“太田德三郎啊……我也是久仰大名了,由他代表你們哲彭武術界,還真是貼切得很。”

  和知鷹二皺皺眉。

  蘇乙輕咳一聲道:“和知先生,恕我病軀不能起身,就不遠送了。”

  “不必。”和知鷹二笑了笑,“不管怎樣,我個人,都很想交耿桑這個朋友,請相信,這是我的真心話!最后,祝耿桑早日康復。”

  他退后一步,微微躬身:“失禮了,告辭!”

  和知鷹二和龜田一郎徑直出了醫院,上了車子。

  一上車,龜田一郎就惱怒抱怨道:“真是無禮,他們竟真的不派人來送送您!”

  和知鷹二輕蔑一笑:“至那人有世界上最高貴優雅的禮儀傳承,但他們卻棄若糟糠,所以他們才如此愚蠢和粗魯,注定要被我們大和民族征服!”

  頓了頓,和知鷹二吩咐道:“通知報社,全力報道趙理君暗殺耿良辰的事情,暗殺原因,可以往刺殺張敬堯的事情上引導。另外,請大使館發公開照會,大意就是我之前說過的,抗議和譴責果府這種卑劣行徑……”

  吩咐了一堆事情后,和知鷹二微微沉吟,皺眉道:“最后我提到太田德三郎的時候,他們的表情有些詭異。龜田,去查查太田德三郎,我覺得這個家伙可能有些不對勁。”

  “嗨!”

  醫院里。

  “真是癩蛤蟆跳腳背,不咬人也膈應人。”鄭山傲面露厭惡之色道。

  “這哲彭人是吃多了撐著,專程跑這兒來惡心人來了?”陳識有些疑惑,“他是不是另有陰謀?”

  “哲彭人能有什么好心?一肚子陰謀詭計,齷齪狠毒的玩意兒!”趙國卉沒好氣地罵道。

  “海清,你怎么看?”蘇乙抬頭問道。

  劉海清道:“應該不止是為了惡心人才專門跑一趟的,具體是為什么,我摸不清楚,不過肯定是為你而來。”

  蘇乙若有所思點點頭,他也有點摸不清,和知鷹二這一趟來干嘛來了。

  要說專門為說那些惡心人的話,似乎有些閑得慌?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線天不耐道,“管它有什么陰謀,咱們接著就是了!”

  “也對,多想無益。”蘇乙曬然一笑,搖搖頭不再想這事兒,環顧一周后問道:“羅玉呢?”

  劉海清把羅玉回武當山拿藥的事情說了,引得鄭山傲和陳識交口稱贊,覺得這人俠義直爽,值得結交。

  不過蘇乙給劉海清使了眼色,后者便沒有把蘇乙還要堅持上擂臺的事情說出來。

  “小韓,我不在的時候,腳行你照看著點,別出什么亂子。”蘇乙道,“袁文輝雖然一直沒搞事情,但這可不是什么循規蹈矩的主兒。”

  “放心,他翻不了浪花。”一線天道。

  “老爺子,缺錢了去找趙德柱和寬哥,我吩咐過他們,你這兒領錢不受限,”蘇乙又對鄭山傲道,“工程不能耽誤,您老多費心。”

  “本來你也是個甩手掌柜。”鄭山傲搖搖頭,“有個事兒原本打算這兩天跟你說,不過還是等你傷好了吧。”

  “成。”蘇乙笑呵呵看向劉海清,“我的安全肯定靠你了,不過我建議你去找一趟趙德柱,見了他再制定安保方案。”

  “見他?他能干嘛?”劉海清疑惑。

  替身的事情他還不知道,但一線天知道。

  “甭問,去了你就知道了。”一線天咧嘴一笑。

  “神神秘秘。”劉海清搖搖頭,“鄭家不會善罷甘休的,一個趙理君的死,還嚇不住他們。另外,我擔心有人跟鄭家合流,畢竟……”

  畢竟金陵的事情已經有人在追查不放了,據說王雅橋已經遭到了幾次暗殺,動手的是宋家財團,是那位的遺孀主導。

  “探視時間到!請你們都出去,病人需要靜養!”小護士出現,開始攆人了。

  “那我去找趙德柱,很快回來。”劉海清給蘇乙最后說了聲。

  蘇乙抱拳,和眾人一一告辭。

  小護士伺候蘇乙吃完藥后,蘇乙便沉沉睡去了。

  另一邊,四位宗師們坐在鄭山傲的宅子里,正在談論著蘇乙。

  面對幾位老友,宮寶森將“新武”、武校的事情都說了,包括他為什么才辦的這次賽事,全都和盤托出。

  其余三人聽了,都感慨唏噓不已。

  “那這孩子知不知道你為他做了這么多?”楊成普問道。

  宮寶森搖頭:“我不是為他做的,我是為國術做的。但他是個聰明人,想來應該猜到了。”

  “原來如此,難怪,難怪啊……”李書文動容道,“怪不得他一心要繼續參賽,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看來他是知道為了讓他和他的武功展現給世人,羽田付出了多大努力,這孩子是怕辜負羽田啊。”

  宮寶森面露復雜,幽幽道:“就算不是怕辜負我,但他肯定也是為了國術,為了推廣他那套東西。他這態度,倒是讓我肯定了他是個可造之材,也是能扛得住事的,值得托付的。”

  “但他的傷勢……他說他有祖傳的金瘡藥,你們信嗎?”張策皺眉道。

  “托詞。”宮寶森搖頭,“他又不是武學世家,祖上也沒有開藥店的,哪兒來的祖傳金瘡藥?”

  “那他這是鐵了心不顧性命也要參賽啊。”楊成普道,“這可不行,耿良辰是個好苗子,羽田兄你對他寄予厚望,我們現在也都很看好他。這樣一個好苗子,可不能因急功近利給毀了。”

  “沒錯,這次的比賽絕不能讓他再參加了!”張策道,“依我看,直接宣布取消他的參賽資格!他還年輕,二十啷當的,有的是機會出頭,我看不差這一次!”

  “那孩子我看是個有主意的,你們按得住他嗎?”李書文道,“剛才羽田也說了,這孩子為開武校傳藝,也做了不少功課,如今武校都動工了,只怕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那也得想辦法壓住他,總不能眼睜睜看他送死殉道吧?”張策道,“再好好勸勸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我就不信他油鹽不進。”

  “做兩手準備吧。”宮寶森幽幽道,“一方面,咱們努力勸勸他,另一方面,做好他執意登臺的準備。”

  “不是,羽田兄,你怎么還準備由著他?”張策急了,“真的會死人的!他死了,你就不可惜?”

  “可惜又怎么樣?你我既非他長輩,又非他師尊,真的能保證他就聽我們的話嗎?”宮寶森道,“做兩手準備,也是以防萬一。他若執意,起碼我們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那他萬一真一心繼續打擂臺,該當如何?”楊成普問道。

  “拖。”宮寶森道,“能拖一天,是一天。最好能拖到他傷好了。”

  “只怕馬良他們不會如我們所愿。”楊成普皺眉,“而且其他的參賽人也不會愿意等。”

  “馬良肯定會催促著快點開賽。”張策道,“魯地的韓復渠最近在整肅內部,要和金陵分庭抗禮,馬良有更進一步的野心,這次之所以來參加這次比武大賽,就是為了給自己撈名聲、撈政績的。”

  “他肯定急著回去邀功,免得錯過了機會,據我所知,他已經請韓復渠跟于學忠說話了。”

  李書文道:“我看張館長也一心早日恢復開賽,他已經找了金陵的關系游說于司令了。”

  “那我們怎么拖?”張策一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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