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思青蘭一開門,冷不丁看到外面是江夏的臉。她眼角一跳,身上原本有些松散的殺氣,瞬間重新變得緊實起來。
江夏目光從她身上掃過,友善邀請道:“我們打算玩一會兒撲克,有空就一起來吧。”
“……”浦思青蘭蹙了蹙眉,第一反應是拒絕。
這個念頭從腦中閃過,她略微一怔,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抗拒和江夏待在同一個空間。
這種陌生的恐懼感,反而激起了她的警惕——她可是那個讓國際刑警都聞風喪膽的“史考兵”,可現在卻竟然想躲著一個除了好運以外一無是處的高中生,算是怎么回事。
殺手絕不能畏懼于接近自己的目標。而不管怎么想,“打牌”之類能拉近關系的娛樂活動,都是一個讓江夏放下戒心的好機會。
很快,浦思青蘭在鈴木園子失望的目光中,露出一抹微笑:“好,稍等。”
她轉身回屋,收拾手包。
門口頓時空了出來,這里正好對著電視柜。
柯南隨意往里一瞥,忽然看見電視柜上擱著一枚相框。相框背朝著這邊,看不清里面的照片是什么模樣,只能看到背后寫著幾個字母。
“……格里高利?”
柯南嘀咕著念了出來。
鈴木園子循著他的目光看去,也發現了桌上的相框。
她一怔,思索起來:剛到房間,就先把相框取出來擺好,看來這張照片對浦思青蘭極為重要,每時每刻都想看到。
她想起不少人都有隨身攜帶重要之人照片的習慣,忽然有所猜想,眼里冒出八卦的光,開心猜測道:“一定是青蘭小姐男朋友的照片!”
原來已經有男朋友了啊,早說嘛,嚇她一跳。
不過很快,鈴木園子又是一怔:等等,拋開有沒有男朋友不說,之前她可是親眼看到江夏幫浦思青蘭撿手機的時候,浦思青蘭趁機摸了一把江夏的手背。
……有了男朋友還四處亂撩,那事情不就變得更加可怕了嗎!——一個單純的變態花癡,和一個不受道德約束、光明正大劈腿的變態花癡,怎么想都是后者更加危險!
鈴木園子:“……”而且、而且這種成年人世界的亂象,對有些人來說,或許反而有著更加獨特的吸引力。人渣又很擅長偽裝,最容易騙到真誠的人……想著想著,她的目光不禁往旁邊一飄。
江夏看到了她古怪的臉色,怔了一下,這是什么眼神:“怎么了?”
鈴木園子看了看他,又看看屋里離得不遠的浦思青蘭,欲言又止。
浦思青蘭耳力很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走神,竟然忘了相框后面寫著名字。
她走到電視柜旁邊,隨手把那張不想被人看到的照片倒扣下去,然后若無其事地出門混入其他人中間:“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半小時后,游艇上的一處房間里。
一群年輕人圍著桌上的茶點,捧著紅茶,有說有笑地聊著天。
其實本來幾人是在打牌的。但一邊倒的牌局實在對陌生人很不友好,雖然只是游戲,但一直輸也很影響心情。
鈴木園子以前沒少跟毛利蘭玩撲克,早就輸習慣了。柯南則總在破案現場遇到江夏這個趕時間劇透的家伙,如今也早已培養出了輸贏看淡的悠然品格。
但隨著牌局進行,剛認識他們不久的兩個客人,卻眼看著興致就低了下去。
鈴木園子這個東道主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選錯了娛樂項目,于是她變更了小聚會的內容,換上了茶點和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這樣就不存在什么運氣和輸贏了。
香阪夏美看著被江夏攏到一邊收好的撲克,悄悄松了一口氣。
其實平時她覺得自己牌運還不錯,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從頭輸到尾,好牌全在江夏或者毛利蘭那里,讓她險些以為這些高中生在聯手表演不敗魔術……還好現在,噩夢般的牌局結束了。
香阪夏美捧起一杯茶,喝了一口,舒坦地松了一口氣,跟高中生們聊起了日常:
“我從很多年以前開始,就一直待在巴黎。所以現在用詞經常跟不上時代,有時還會突然冒出幾句奇奇怪怪的日文。”
說著她忽然想起什么,點著下巴思忖道:“回到日本以后,可能是因為看到了熟悉的環境,我腦中總是閃過小時候聽過的一句話——雖然勉強還記得那句話的發音,可我竟然完全想不起句子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年代獨特的流行語。”
“記住了發音,但卻不理解它的意思?”
柯南正閑得無聊,此時聽到這句話,眼睛騰地亮了:“或許不是流行語,而是某種字謎——我在解謎上也算小有心得,不如說出來,我們幫你看看它究竟是什么意思。”
香阪夏美看到一個一年級小學生一本正經地說他擅長解謎,忍不住笑了一下。
不過小朋友的自信心確實容易膨脹,會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她沒有打破這種美好的幻想,只是直白地回答了柯南的問題:“那句話好像是——”
她嘴唇輕動,吐出一串巴啦啦咒語一樣的話:“巴盧雪尼庫卡答梅。”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聽說這可能是字謎,原本也打算湊個熱鬧,解讀一二。
但聽之前還真沒想到……竟然會這么怪。
柯南也默默喝了一口茶,看著窗外的海景,假裝剛才說要猜字謎的不是他,好給自己爭取一點思考的時間。
香阪夏美見他們沉默,于是分享起了自己的猜測:“我覺得,這可能是在問一個叫‘巴盧雪的人有沒有去買肉!”
日語里,“肉”的讀音接近尼庫,而“咔答”又很像“買”的過去式,她這么一解釋,整句話頓時沒有剛聽時那么怪了。
柯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試圖聽到更多情報:“巴盧雪是誰?”
“我也不知道,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人。”香阪夏美哈哈笑道,“不過這么怪的讀法,也只有人名讀起來會是這種感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