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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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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  夏炎戴著神秘面具,就如在軀體外裹了一張畫皮。

  畫皮是白易的模樣。

  但這白易畢竟剛入三重天,還無法御劍飛行,所以由紅紙人抓著,飄向遠方。

  大陣之于修士,如關隘之于兵卒。

  關隘若丟了守關將士,那么兵卒自然要去迅速占領。

  大陣丟了守陣之人,修士自然也要去掠奪陣圖。

  哪怕其中還有危險,卻必須要去。

修士戰爭比凡人戰爭,更是殘酷,更是兇險,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對方有什么底牌  遠處,太虛仙宗前山。

  “好強的靈氣波動!”

  “無妨,有大陣在”

  “不錯,產生這等波動,馬長老應該會開啟大陣,消弭危險無需擔憂。”

  宗門里,雖有長老感受到了這波動,但卻不以為意。

  宗門綿延如此之久,遭遇了不知多少大風大浪,豈會出事?

  何況,那坐陣的馬長老為人謹慎,自不會出紕漏。

  所以,長老們竟無一人前去查看,而是各自負責著手頭的防御任務。

精英弟子,行走執事們則是境界不及,無法感知這波動  然而,

  夏炎隱于黑暗,

  周靜城也隱于黑暗。

  周靜城花費了小半夜的時間,叫出了兩位供奉,

  而老祖、宗主、另一名供奉正在閉死關,實在無法出關。

  此時,他比長老更清晰地感到那這劇烈的靈氣波動。

  “是大陣方向!”

  “需去查看!”

  周靜城果斷無比,但若是他不曾把“白帝”當做假想敵,也許就不會生出去這念頭了。

心有感,身隨心動  他直接對身側的兩位供奉道:“兩位道友,這靈氣波動甚大,又是大陣方向,我建議一同去查看。”

  那兩名供奉都穿著九蛟白袍,以示在仙宗的無上地位。

  左側供奉名為蘇克峰,他將容顏定在三十余歲年齡,雙目如飛斜星辰,面目英俊,衣袂飄飄之間,頗有幾分富貴王孫之態。

  右側供奉名為趙輕舟,他的容顏則是近乎四十的樣子,姿儀瀟灑,上唇留了些修剪的頗有味道的胡須,再配一雙多情的眸子,讓人生出風流倜儻的一方豪強之感。

  只是,五重天境界又使得兩者充滿了縹緲之氣,一副和周圍天地融合的模樣。

  然而,兩人都正在突破五重天第四階,修煉的正爽,卻因為這急事而被召出,心中都是有些不喜,只是宗門規矩放在那邊,這種應急事項,也無法多說什么。

  見到周靜城提議,蘇克峰也不回應,只是點了下頭。

  而趙輕舟則是連點頭都不點,只是瞥了一眼周靜城,意思很簡單:若是敵人不需要我等強行出關,你看著辦吧。

  周靜城見兩人態度,哪里不知道他們心底在想什么,心底暗暗冷笑,卻也不多說,彈指間祭出一把幽光冷冽的飛劍,向著靈氣波動方向飛射而去。

  剩下兩人卻未曾立刻動身,而是等了等,才相視笑了笑,然后同時御劍起身,遠遠跟在后面,越跟越遠。

  殺敵,與奪寶,從來都是兩件事。

  并不是說你殺了敵人,就能拿到敵人的寶物,有時候慢一點,才是贏家。

這是修士界的常識  對于用惡靈趕路的夏炎來說,

  四五十里的距離也不過就是幾分鐘的事。

  對于用飛劍趕路的供奉來說,

  即便大陣距離更遠,但速度卻比惡靈要快不少。

  若從高空俯瞰,

  可見到這兩波人“趕往大陣之地的進度”竟是相差無幾。

  所以,當夏炎快要接近目的地時,他已經看到了進入他“視界”的周靜城。

  夏炎不認識周靜城,卻人的御劍男子九蛟白袍。

  他心底草草的估算了一下,“時間差一點但可以爭取。”

  所以,他未曾停下腳步。

  但數息之后,他雙眼瞇了瞇,因為他的“視界”里,又出現了兩名九蛟白袍的男子。

  三名供奉!

  三名53級左右的人!

  而他,才43級。

  這是徹底地差了一個大境界。

  夏炎長舒一口氣,果決地放棄了繼續前行的想法。

  他俯瞰向腳下。

  這里是一個典型的山林地帶,群山逶迤,覆蓋視線所能及的天邊,

  尖峰如劍,一根根刺向穹蒼,峰腰騰走著淡淡的白霧,

  峰頂卻是一個個落腳的平臺,而峰身則是群樹長青,不受季節影響的郁蔥繁茂。

  夏炎沒有任何去與這些供奉碰頭,說話,打口炮的打算。

  他飛落向一處“入陣必經之路的山峰峰巔”,

  在落下的時候,他右手于虛空抓出一把刃紋為死火余燼的灰色飛刀:

幽火刀作用1:這把法器具有著操縱火焰的力量,持刀者具有高度的火焰免疫力,現在,你可以用鬼氣操縱它了,但僅可繼承火焰免疫力作用2:只要在火焰區域之中,這把刀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哪怕是敵人的腹中  左手亦是同時抓出一根彌散灰色神秘氣息的火折子:

神秘火折子作用:依然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火折子,但是當你在十二個時辰內,連續吹它時,吹出的火焰會越來越大,直到將你自己都焚燒而亡  “呼”

  沒有任何猶豫。

  夏炎在山風呼嘯的半空,吹動了火折子。

  火折子如同尋常火折子般,尖頭燃燒起來,發出光亮,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呼”夏炎再吹,急促地連續吹。

  第二次,火折子如是一團被托于掌心的火球,約莫水缸大小。

  第三次,火折子如火潮向周圍擴散出,一瞬間覆及數座山峰。

  第四次,火焰如火海,視線所及之處,盡皆赤紅。

  夏炎沒吹第五次,因為四次夠了。

  他看看已經燃燒了小半的火折子,

  迅速收入虛空。

  而他身形,

  亦已穩穩落在了山巔。

  一落定,即如生根與此,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沉靜之中。

  他于火焰里,右手沉穩地抓著幽火刀,

  蒼白的肌膚沐浴在地獄火海的世界里。

  執刀,則有火焰免疫力。

  出手,則失去火焰免疫力。

  這或許是個矛盾的地方,但對夏炎而言,這并不矛盾。

  周靜城感受到這忽起的火焰,他含著冷色的雙眸微微凝了下,

  一個閃身便祭出一樣法器,

  旋即就祭出了三樣法器。

  法器漂浮,旋于他周身。

  此時,周靜城有兩個選擇:

  第一,緩緩推進,用操縱天地之氣的力量將火焰滅去,再入內。

  第二,迅速闖過,直奔大陣之地。

  他選擇了第二個,因為他擔心大陣出事,而面前這火只是為了拖延他的腳步而已。

  “區區火焰,阻攔凡人尚可,豈能阻攔我?”

  周靜城唇角微微一勾,三樣法器形成了兩道光罩,還有一顆火紅的珠子法器則是在光罩外旋轉著。

  身形繼續往前掠動,宛如閃爍的流星。

  他心中有著計較,

  一邊警惕四周,一邊飛快過境,

  同時揚聲道:“白帝前輩,天下沒有解不開的結,前輩無論有什么要求,我太虛仙宗盡皆答應,何必如此?”

  緩兵和忽悠,永遠是讓心志不堅者遲疑,并且去想“他說的不錯,既然無論什么要求都答應,那何必要再打下去呢,我直接把要求告訴他,不就行了嗎”

  夏炎沒有遲疑,沒有出聲,

  只是專注地看著那九蛟白袍的供奉從遠而來,飛入火域,

  繼而忽然爆發性地加快速度沖向大陣之地。

  他非常有耐心,直到周靜城忽然加速的那一剎那,他手中的飛刀才消失。

  這一刀,神秘莫測。

  它甚至不是射出,沒有帶動任何氣流波動,而是忽然出現在了周靜城的心臟部位,一刀割開了他的心臟。

  夏炎沒有停手,

  沒有覺得“一個人心臟都被割開了,肯定死了”

  他失去了火焰免疫力,承受著高溫,卻冷靜地操縱著那把幽火刀,

  在一個呼吸的功夫里,

  飛刀在周靜城腹腔之中連續出現,

  割心臟,斬經脈,斷根骨,撕碎五臟六腑,繼而從天靈蓋處一沖而出,帶起一蓬噴射而出的血液。

  直到這時,夏炎才抬手一招,幽火刀再度出現在了他手心。

  而就在這短暫的功夫里,他亦承受了高溫,三重天境界的軀體被燒傷,肌膚若融蠟歪咧,恍如從地獄里爬出的惡鬼。

  抓住刀的一剎那,火焰免疫力再度回歸。

  他恢復了之前的寧靜,一動不動地繼續站在熊熊烈火之中,宛如一尊蒼涼古老的神秘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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