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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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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老爺帶了個女子回來,過了三時辰還沒出來,我便讓人敲門,沒有回應,進門才發現,老爺身中數刀,氣絕身亡,我命全家封鎖了消息,急忙過來找督主求助。”

  “也就是說,現在除了你,還無人知道闕大人已經死了?”于瑾問。

  “正是。”

  嬋夏這才明白,自己是低估了這個闕夫人。

  在事情發生的一瞬間,馬上想到求助于瑾,就算是自身難保,也能保住闕家那些未曾涉案的年輕一代。

  說白了,翻船前,往岸上扔幾個人上去,能救一個是一個。

  求太傅那是自尋死路,倒是于瑾,雖為政敵,卻聲名在外,公事公辦總能留幾條活口。

  家中出了命案,第一時間就能想到這么長遠,闕夫人算的不可謂不周到。

  大家族掌家娘子,有幾個是省油的燈。

  這樣想來,嬋夏還有點莫名的心虛,想到于瑾對外說自己是他娘子的那一幕,總覺得她還欠點火候,不那么成熟。

  “我已經命家中心腹死守房門,確保老爺的死訊不會走漏出去,還請督主裁決。”闕夫人用力磕頭。

  “饞貓,你跟我走一趟。”于瑾對嬋夏說道。

  闕夫人聞言一頓。

  來時陳訴訴求,她都沒有情緒失控,唯獨聽于瑾親昵地叫嬋夏饞貓時,眼淚一下子決堤了。

  抬起頭,看著于瑾跟嬋夏并排站在一起,淚如雨下。

  “闕夫人,節哀啊。”嬋夏以為她是想到了亡夫。

  闕夫人搖頭,一雙飽經滄桑的老眼里,流出的是追憶往昔的迷茫。

  “我剛過門時,老爺也曾親昵的喚過我...”

  透過于瑾,她好像看到了闕大人年輕時的模樣。

  嬋夏看著這樣的闕夫人,心里倒是生出幾分憐憫來。

  闕夫人現在雖人老珠黃,可嫁過來時,也有過豆蔻年華。

  也曾跟夫君相親相愛,相敬如賓。

  只是歲月帶走了她的青春年華,也帶走了夫君對她的愛。

  曾經最親密的夫婦,最后活成了合作伙伴。

  更難堪的是,昔日的親密愛人,跟別的女子鬼混時死了,她還要運籌帷幄,甚至以自己的性命,換闕氏一族子嗣平安。

  來時只想著闕大人是同一艘船上的盟友,被于瑾那一句饞貓喚醒了記憶,這才想到,闕德也是她的夫君。

  看闕夫人淚如雨下的模樣,嬋夏感慨,這凡事一摻和上情感,便難以維持原有的冷靜自持。

  掌家大娘子這個位置,還真不是誰都能坐的,還好她家督主又窮又廉潔還沒有出去鬼混的“零件”,不至于有天也讓她如闕夫人這般為難。

  于瑾把嬋夏的表情看在眼里,不屑地哼了聲。

  “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你說什么呢?”嬋夏沒聽清他嘟囔什么。

  “帶上我的工具箱。”

  “噢。”剛把自己代入掌家娘子的嬋夏清醒了。

  他果然還是把她當隨從使喚啊,嚶,哪家大娘子跟她這么苦命,出門還要拎箱子的?

  忍冬看于瑾出門只帶嬋夏,且是嬋夏拎包時,不由得羨慕道:

  “督主果真是很寵溺她啊。”

  “為啥啊?”邊上的侍衛好奇地問。

  “你見過督主讓別人動他的箱子嗎?”

  若不是放在心里的至親,哪兒能什么都讓她打點著呢,這是真把小阿夏捧在手心,走哪兒都要帶著。

  “我什么時候也能遇到個這樣的人兒呢,哎。”忍冬摸摸自己水嘟嘟的臉蛋,幽幽嘆息。

  “死者身中五處,無試切創,全都是死后所砍,無生前造成的傷——你看!”嬋夏戴著手套,小心翼翼地捏起放在闕德枕邊的絨花桃花。

  血染的絨花,比李得久死時身邊的那朵更加鮮艷。

  這是因為死者剛死沒多久,血液還沒完全干涸,顏色還沒有變暗。

  闕得是仰面朝天躺在榻上的,腰往下蓋著薄被。

  可以看出身上是沒有衣物的。

  地上的衣服亂七八糟丟了一地。

  嬋夏查看他的頸部,果然在頸動脈竇區看到了跟李得久一樣的痕跡。

  同樣的死因。

  被女殺手嘬了脖子,抑制死后,又補了數刀。

  嬋夏把被子掀開,一片狼藉。

  “死者生前沒有同房痕跡。”

  以前單獨查驗時也看了不少,這闕大人雖然年過半百,但先天條件還不錯,嬋夏覺得好奇,想伸手抓。

  于瑾手疾眼快,扣住她的手腕,順勢給她翻了身,讓她背對著死者。

  “我就看一眼能咋地,更大的我也抓過——等會,我什么時候抓的?”

  嬋夏覺得哪兒不太對。

  背對著她的男人肩膀一僵。

  “取工具來。”

  “噢。”這個回憶的過程就被這么打斷了。

  嬋夏取來工具箱,于瑾已經將死者的被蓋回去了。

  “看出死者與李得久的區別嗎?”于瑾問。

  “大?”嬋夏不假思索。

  “傷痕更深,且砍的刀數也多,且血漬沒有如上次那般,潑灑的到處都是了,我問過闕夫人,只說這女子領回來時全身包裹的極嚴,府上下人也只看到個背影。”

  如果不是說這先天條件,那不同之處也就是這些了。

  于瑾點頭。“這說明,兇手的作案手法越發成熟,如果說,上次還留了些蛛絲馬跡讓我們去找她,這次就已經是輕車熟路,可以視為連環案。”

  “也就是說,后續還會有別的人受害?!”嬋夏盯著那朵絨花,這刺目的紅看久了,眼睛就會不由自主地往一起對。

  于瑾將這朵花收入證物袋中。

  “理論上講,是這樣的。你再仔細查下細節。”

  嬋夏伸手想掀被子,被于瑾扣住手腕,她不滿地嘟嘴。

  “這玩意又不是沒看過,當初解剖了多少啊,再說,不是你說的,學醫之人眼中沒有男女之分嗎?”

  “讓你看上面,誰讓你往下看了?”他嚴重懷疑,這丫頭是借著查案過眼癮——呵呵,死者也不過如此...看跟誰比。

  “小氣鬼...”

  嬋夏以為他是羨人有恨他無,也就不惦記看了,把注意力放在露在被子外的創口處。

  仔細查驗后,還真有發現。

  “你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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