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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小案帶出來的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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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

  這是嬋夏電光火石間,頓悟出來的“真諦”。

  若不是夜風微涼,若不是那淡淡的甜香還留在唇畔,只看著她過于坦蕩的表現,于瑾或許真就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幻覺。

  見他還站在原地,晦暗不明地看著她,嬋夏脆弱的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唯恐這潔身自好堅持不肯“利其器”的好公公惱羞成怒。

  這要是他一個惱羞,給她丟在青州,她可如何是好?

  嬋夏語重心長地對著于瑾拍了又拍。

  “都是江湖兒女,這些旁枝末節的瑣事,又何須放在心上?你要真覺得吃了大虧,大不了讓你啃回來就是了。”

  于瑾的嘴角抽了抽,所以,這丫頭到現在還沒察覺,吃虧的是她?

  “你當這是什么?還啃...”他說不下去了。

  “巡街的過去了,快點走吧”嬋夏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別的地方了。

  這是真沒把這個放在心上。

  于瑾喟嘆,在心底默念。

  回京,定要從宮里找個教習嬤嬤,好好的教教她,別出去傻傻的讓人占了便宜還當是吃虧。

  不過,這瓜的確是特別甜。于瑾微不可查地抿了下唇,那上面仿佛還殘留著軟軟的觸感。

  師徒二人一路躲過巡街的,來到一座府邸前停下。

  “這里以前住的那家員外好像搬走了,這宅子空了很久吧?啥時候搬來人了?”嬋夏疑惑。

  大門緊閉著,門口的燈籠隨風搖動。

  “代理知府暫住在此。”于瑾從懷里掏出兩個面具,扔了一個給嬋夏。

  嬋夏戴好,開始整理身上的暗器,于瑾黑線。

  “不要胡來。”

  這丫頭為啥時時刻刻惦記著打悶棍?

  “呃?你不是要帶著我闖府?”不闖帶啥面具?

  “回去抄——”

  “大燕律,知道了!”被罰出經驗的嬋夏順口接道。

  卻見于瑾大搖大擺地來到正門前,扣動鋪首,很快,一個家丁把門開了個小縫。

  于瑾亮出一塊令牌,那上面的圖案嬋夏見過。

  正是之前他托付身家時留給她的那塊牌子,像是某家族的圖騰。

  家丁見牌子忙對于瑾施禮。

  “大人早就猜到您要來,正在書房恭候。”

  嬋夏跟著于瑾進了府,不斷地分析著眼前的情況。

  他竟不是溜門撬鎖地進來,虧她準備了好幾盤迷香,全都用不上了。

  這就奇怪了。

  白日里,他在代理知府面前讓自己演戲,分明是為了蒙混過關,怎到了夜里,就公然帶著她進府直接找代理知府了呢?

  白日里,他亮的是文書房的通行令,可晚上,他拿的卻是私人的令牌,這又有什么門路?

  “小的恭候多時,少爺里面請。”代理知府一身便衣,早早地守在門口,看到于瑾忙躬身施禮,連稱呼都變了。

  嬋夏跟著于瑾進了書房,看代理知府早有準備,似乎對于瑾的夜訪并不稀奇,桌上放著早就備好的茗茶,正緩緩地泛著芳淳。

  連于瑾過來的時間都掐算的剛剛好。

  嬋夏忽然就明白了。

  白日里這倆人定是做戲給旁人看,于瑾一定是猜到了這代理知府有難處,才沒有當面發問,只等著夜深人靜才過來。

  從代理知府對于瑾的稱呼上,再聯想于瑾白天說的,這是他父親的人,不難看出,這代理知府就是于瑾的家臣。

  “少爺,這是今年新得的雨前龍井,少爺嘗嘗可還喜歡?”代理知府殷勤道。

  于瑾端起茶盞,輕嗅茶湯的芬芳,也不急著開口,嬋夏一看,了然于心。

  “我師父大老遠的過來,不是為了貪圖你這一口茶的,我們府內缺這破玩意嗎?”嬋夏做跋扈狀。

  跟著大佬出門,就要有當狗腿的自覺,這種臺詞,通常是她來說的。

  “是是是,小的明白,只是...少爺,青州這略賣人的案子,是老爺發過話的,讓你我不要多事——”

  “放肆!老爺的話你聽的,少爺問話你就不回?你這么不把我師父放在眼里,你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上西天,看你那老爺能不能念你忠心耿耿的份上再讓你活過來?”

  于瑾放下茶盞,好笑地看了眼她。

  嗯,這個氣勢的確是可以,看不出她還有這能耐。

  嬋夏略得意地仰頭,她別的能耐沒有,這仗勢欺人狐假虎威的事兒,做的倒是熟練,只要能幫到于瑾,她一點不覺得仗勢欺人有何不妥。

  出入的地方多了,早就明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付代理知府這種人,就得蠻橫點。

  被她這么一嚇唬,代理知府忙跪在地,對著于瑾求饒道:

  “少爺,并非是小的有意隱瞞,實則是此案涉及的范圍太廣,老爺不想卷入其中,也只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左右青州也不是人販盤踞的地方,得過且過放一馬,賣個人情便是。”

  嬋夏聽明白了。

  賣孕婦的案子看來主謀并不是代理知府,但他卻是知道是誰,且這幕后主謀位高權重,跟于瑾的父親可能還有些故交,于瑾的父親不想卷入此事,只想賣個人情。

  拿著數位孕婦的命賣人情,這位“老爺”的確是如師父所說的那般,或許是官場老油子,卻絕不是于瑾這般有原則,不是個好餅。

  于瑾的長指在桌上緩緩輕敲,他還沒開口,嬋夏一個健步上前,抬腳就踹。

  于瑾蹙眉。

  穿著裙子踢人,屬實是不雅觀。

  “我看你就是想死,我現在就打死你讓你做個忠臣義士得了。”

  代理知府被她嚇了一跳,本以為跟著少爺的毛番拓已經是個莽撞人了,想不到還有個更厲害的。

  求助地看著于瑾,卻見他閉目養神,不疾不徐敲著桌面,對嬋夏放肆的行為熟視無睹,心里明白這是躲不過去了。

  “姑娘你且消消氣,并非是我故意知情不報,有案不查,只是這案子涉及到梅大人,老爺的意思是,少爺此番勤王有功,風頭正盛,實在不該得罪梅大人,左右不過是幾個市井婦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何不賣梅大人個人情。”

  梅大人?!嬋夏一驚。

  于瑾緊閉的雙眸驟然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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