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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0章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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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趙四這個情況就耽誤事了,驛站的人就出了個餿主意:“用水潑他!潑醒了就好了!”

  付拾一:……說這話您是想看熱鬧嗎?

  李長博也抬手握拳,用咳嗽掩飾自己的異樣。

  但是這個主意,居然還硬生生得到了圍觀的人一致響應。

  付拾一和李長博對視了一眼。

  然后李長博微微頷首:“既是如此,那就試試。”

  這么冷的天,潑涼水的確也是……怪受罪。

  春麗靦腆一笑,跑去提了一桶水來——那是結結實實的,從井里剛打出來的水。

  然后她歉然的看一眼趙四拎起了水桶,直接往趙四頭上“嘩啦”一倒——

  付拾一悄悄的到退一步,免得水珠濺到了自己身上。

  趙四被這個水一澆,激得一蹦三尺高,人也徹底清醒了:“哪個王八蛋——”

  后面的話,在看見周圍的人之后,自動咽下去了。

  趙四顯然不是個膽子大的,這會就算清醒過來,可被人這么圍著,他也是瞬間瑟縮:“怎,怎么了?”

  李長博將事情重復一遍:“你家主人猝死于馬車內,如今我們已經勘驗過尸體,還有些事情要問你。”

  趙四一呆,隨后也想起之前的事情了,臉上神色一下子垮了下來:“完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絕望,眼看著又要跟剛才差不多。

  付拾一看著他這個樣子,頓時頭疼——

  李長博更是飛快開口:“我是長安縣令李長博,我且問你,你最后一次和你家主人說話,他情況如何?是什么時候?”

  這一次,李長博拿出了縣令的威勢。

  趙四倒是被李長博給鎮住了,下意識就回答道:“最后一次跟我家郎君說話,是在路上,郎君說要小解。我就停了車,扶著郎君下車。”

  “那時候,郎君看上去挺好的——沒什么異樣。”趙四說完了句,然后茫然的盯著李長博,等著李長博問下一個問題。

  李長博沉吟片刻:“那你后來就沒跟你家郎君說過話?哪怕隔著簾子?馬車里也沒什么動靜?”

  “郎君說要睡會兒,我就一直沒言語。”趙四佝僂著,有點懊悔的意思:“早知道我就多跟郎君說話了!”

  李長博看一眼付拾一,示意付拾一問。

  “你家郎君身體如何?”付拾一插話問了這么一句,怕趙四不明白,還解釋一句:“就是你家郎君一直以來,身上有沒有病痛?”

  趙四很斷然的搖頭:“沒有,我家郎君一向身體康健,從來都沒生過什么病痛!出門之前,家里還請了長安有名的白大夫給郎君診脈過!說是郎君身體調養得很好!”

  付拾一聽著這個話,就皺起眉頭來。

  而圍觀的人,也開始竊竊私語。

  有猜測是中毒的,有猜測是突發疾病的,也有猜測是有誰仇殺的,更有人猜測是巫蠱——

  反正五花八門,一個個都很離奇。

  付拾一聽著,都覺得有點兒驚呆了:怪不得從來都說要集思廣益,人民群眾的想象力,真的是十分豐富!

  咳嗽一聲,付拾一再問:“那好好的,你們家為何要請白大夫診脈?是因為家里是不是有什么遺傳的——”

  遺傳的心臟病也是有可能的。

  或者是別的什么奇怪的病癥。

  付拾一這樣一問,趙四搖頭更加厲害了:“這怎么可能?我們家老太爺,太夫人,都已經七十了!身體好著呢!郎君四個叔叔,也都是好著呢!”

  付拾一默默的點點頭,然后再幽幽道:“那你家郎君母親那邊的親戚呢?她自己身體又怎么樣了呢?”

  遺傳不只是來自于父親,也來自于母親。

  這下趙四被問住了,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也沒聽說有誰是身體不好的短命的——”

  付拾一:……好吧,那也許就只能解剖了?

  但是這不是長安縣,也不該他們來負責這個事情,而且人家家屬也不在,那就不用多管了。

  不過,付拾一還是可以肯定的說一句:“不會是中毒,也不會是謀殺。應該就是自身疾病。”

  李長博點點頭:“那人都散了吧。不必拘束所有人進出。然后叫人去衙門報信就成。”

  說完這個,剩下的事情,李長博和付拾一也就不多管,該去忙什么就忙什么。

  結果一回去,王寧就“不經意”的問起:“怎么樣了?誰死了?怎么死的?”

  付拾一深諳王寧的意思,當即就將剛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王寧都有點兒驚訝:“好端端莫名其妙就死了?也看不出是什么病?”

  “是。”付拾一也覺得怪遺憾:“可惜不能確定到底是什么病。”

  杜太夫人聽了這么久,也感嘆了一聲:“年紀輕輕的,怪可惜的。耶娘也不知道多傷心。”

  “趙家和咱們家,也算有往來,我曾也見過那孩子。”王寧如此說一句,跟著感嘆:“挺聰明的一孩子。”

  付拾一:……好吧,認識也不奇怪,家族都是有頭有臉的。

  說完了這個事情,房間也已經被丫鬟們收拾妥當,她們也就各自回屋去歇息一會兒——坐了一天馬車,雖然官道已算是平坦了,但是也難免顛簸,人是真的有點兒疲憊。

  付拾一洗了一把臉,又換了寬松的衣裳,將頭發也松下來,隨便編了個麻花辮,這才覺得舒坦了:“這年頭,出門是真受罪啊!”

  沒有橡膠輪胎的緩沖,這種顛簸真的是要命啊!!!!

  休息了一會兒,驛站送的飯菜就過來了。

  其實說是飯菜,就是一碟腌黃瓜,一碟干咸菜,一碗羊骨頭燉蘿卜,還有一盤白切的羊肉,以及一盆蒸餅……

  蒸餅還是粗面的。

  沒辦法,驛站就這個條件。

  杜太夫人焉噠噠的招呼眾人:“都湊合吃一點。好歹填飽肚子。”

  付拾一從容的掏出了兩個小罐子——一罐子油炒豆腐干,一罐子臘肉丁炒干菜沫:“吃這個,這個容易壞,咱們先把這個吃了。都很下飯的。”

  說完,付拾一直接拿了蒸餅,中間掰開,結結實實的往里頭塞了兩勺子油炒豆腐干。然后一口咬下去——

  不得不說,是真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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