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靜宜的認知中，以那位陛下的行事風格……還真有可能做得出來。
靈瓊笑嘻嘻地說：“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不然你也跑不掉哦。”
秦靜宜：“……”
秦靜宜：“！！！”
君行意下了令，沒人敢議論那天晚上的事。
不過私底下，難免會有一些流言傳著。
而這其中，要數秦靜宜出力最多。
她不用大張旗鼓地告訴別人，她出去的時候，自會有人向她拐彎抹角打聽。
她在裝作不經意間，稍微說漏一兩句，從側面印證大家的猜測，流言很快就傳出去了。
大家都知道靈瓊在祈月宮留宿，第二天卻被陛下退貨。
這可比被陛下打三十大板還要刺激。
秦勝倒是每天冷著臉，瞧上去很生氣。
每次下朝回來更勝，秦楊氏好幾次撞到氣頭上，被訓得不輕。
靈瓊知道秦勝氣什么，所以她很識趣沒在他面前晃。
靈瓊這反應，反而讓秦勝覺得她受了委屈，自己一個人躲著不愿見人。
于是讓二夫人給她送了不少東西過去。
靈瓊也聽見一些，不過這事她也阻止不了，除非君行意把她接進宮里。
可惜……
沒錢。
這破游戲，沒錢寸步難行。
不過……
“小姐，咱們蹲在這里做什么呀？”這大雪天的，冷不冷啊！
靈瓊攏著披風裹緊，“等秦靜宜。”
秋蘭：“您想見二小姐，差人把二小姐叫來就可以了，為什么要等在這里？”
靈瓊：“你不懂，安靜點，乖。”
秋蘭：“……”
秦靜宜半個時辰后從外面回來，她沒帶丫鬟，手里抱著一個盒子，看上去很開心。
靈瓊讓秋蘭看著，有人來了提醒她，她出去攔下秦靜宜。
秋蘭不知道靈瓊要做什么，又怕有人來，仔細地盯著四周。
“秦雪歌……你干嘛？”
秦靜宜突然被攔住，臉上的高興之色逐漸褪下。
靈瓊笑一下，“聽說你在外面傳我謠言？”
秦靜宜抱緊盒子，輕哼一聲：“誰傳你謠言了，我可沒說什么。而且那也不是謠言吧，本來就是事實，陛下就是不要你！以后沒人敢要你！”
說到后面，她微微得意。
就她這樣，還敢肖想柳哥哥。
秦靜宜就是想通這點，所以現在也不覺得生氣。
柳少休和她絕對不可能。
靈瓊勾著唇跟著笑，秦靜宜神色微斂，“讓開，我要回去了。”
“急什么，大家都是姐妹，聊聊天，增加一下感情。”
“神經病！”
秦靜宜罵一聲，想從旁邊過去。
靈瓊伸手攔住她，嗓音輕柔，卻有一種不容抗拒的魔力，“我說了，聊聊。”
秦靜宜：“……”
秦勝正準備出門，開門就看見秦靜宜跪在雪地里，也不知道跪了多久，臉都白了。
“這是干什么？”秦勝想把她扶起來。
秦靜宜白著臉，跪著不動，“爹，女兒知道錯了。”
秦勝：“？？？”
上次的事，秦勝是生氣，不過這么長時間過去，秦靜宜也罰過了，他早就不生氣了。
“你錯什么了？”
“女兒不應該在外面說姐姐壞話。”
秦勝覺得秦靜宜語氣有點僵硬，但是他聽到后面，本來扶著她的手，慢慢松開，臉也沉下來。
“你說什么？”
秦靜宜把自己在外面說過的話，一五一十地復述給秦勝。
秦勝踩著滿地的白雪，只覺得面前的女兒，和他印象中那個貼心懂事的小女孩兒完全不一樣了。
“小姐，小姐，你和二小姐談了什么呀？”秋蘭急匆匆跑進屋子，帶進來一身的寒氣，“二小姐竟然去找老爺認錯了！”
靈瓊躺在貴妃椅里，夏菊在旁邊煮茶。
滿室的茶香。
聞言，貴妃椅上的女孩兒幽幽道：“可能是被姐妹情感化了吧。”
秋蘭：“？？”
雖然她到這位主子面前伺候的時間不長，可也知道……二小姐根本就不待見她。
哪里來的姐妹情？
可錯是秦靜宜自己去認的……
“爹怎么罰她的？”
秋蘭道：“好像是讓跪在院子里了……”
“挺好呀，錯了就要挨罰。”爸爸來的時候，可不就是被罰跪，秦靜宜怎么也得體驗一下吧。
秋蘭：“……”
就說不可能有什么姐妹情。
不過大小姐……
秋蘭看向默默煮茶的夏菊，想和小姐妹討論下，可惜小姐妹不理她，只專注做自己的事。
再晚些時候，秦楊氏聽見消息，趕去求情。
可這次秦勝很生氣，本來秦楊氏之前的事，就讓他生氣，她去求情，那就是火上澆油。
秦靜宜跪到后半夜，實在是受不住，這才被人送回去。
梅玉樓那邊折騰到天亮才安靜下來。
但秦靜宜受了寒氣，直接病倒了。
當初原主被罰跪，秦靜宜以她腦袋受傷，纏著秦勝，讓秦勝忘了這事，導致秦勝第二天才想起這茬。
原主后面也是大病一場。
現在也算是風水輪流轉。
秦靜宜病了好幾天，府內氣氛都不太對勁。
靈瓊這邊絲毫不受影響，小日子過得十分舒坦——除了沒崽。
“大小姐，二夫人來了。”
夏菊進來通報。
“嗯。”
靈瓊起身，去了外間。
二夫人正把披風交給她身旁的丫鬟，她對上靈瓊的視線，笑著道：“這雪又下大了，這天氣可真是難熬。”
“再過段時間就好了，苦盡甘來嘛。”
“大小姐說得對。”
兩人禮貌性地寒暄兩句。
“二夫人下這么大的雪還到我這里來，是有什么重要事嗎？”
二夫人：“是這樣的，過幾天呢，要去平安寺祈福，順便看望老夫人。我昨天整理的時候，發現大小姐院子里沒有送來清單，所以就過來問問，大小姐需要準備些什么，我好派人去置辦。”
平安寺……
秦勝的母親，常年在平安寺禮佛。
再過幾日就是老夫人生辰，所以每年這個時候，秦家人要去平安寺。
一來看望老夫人，二來為秦家祈福。
秦勝在家的時候，就是秦勝親自帶著人去。
他不在家，則是由秦楊氏代勞，領著人去平安寺。
今年這事也是秦楊氏安排的，顯然是沒讓原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