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亭神色異常復雜。
饒夏的語氣,可并不像是……猜測而已。
而且,饒夏也不是那種會隨便污蔑別人的人。
沒有合理的理由,他覺得饒夏不會隨便開這樣的口。
尤其是看到饒夏表情里的冷漠,瞿亭又想到那個女孩看人的時候,那種眼神,突然覺得后續并不是真的不可能。
瞿老太爺和瞿老先生都皺著眉頭問是怎么回事。
雖然要害的是小丫。
他怎么可能不聞不問。
瞿亭簡單介紹了一下云九兒的事。
瞿老太爺聽到那女孩只有五六歲,忍不住詫異地看饒夏,
饒夏搖搖頭,“我也只是猜測,”
瞿老太爺又把那個信封拿過去仔細看了看。
都說人如其字,人在寫字的時候,總是難免會露出幾分情緒,比如現在這封信。
幾乎滿張紙上都寫滿了不忿和不甘。
將信封遞給瞿亭,“你拿著,一定要查清楚一點,不管是誰,多大年紀。”
云九兒在看報紙。
街頭賣唱,尤其是她這種小女孩其實是很招人喜歡的。其實還是能收到很多人的同情,也時常能得到錢。
只是,1990年這個時候,哪怕是魔都的人,也實在是太窮了。
沒有錢,自然也就鮮少有人給她打賞。
她從來沒有放棄繼續尋找機會,只是,她打聽了數個劇組,哪怕再怎么自降身價,也沒有人理會自己。
《民國舊影》據說也根本無法開播了。
甚至,很有可能在季家的的打壓下,再也不會有人找她拍戲。
她眼里的不甘,不愿,不忿幾乎要溢出來了。
她始終都知道,有錢有勢是多重要。
所以,她才想往上爬,想要賺錢,想要嫁給有錢有地位的人的人。
可,為什么這么多年,她永遠都完不成。
如果她有錢,她可以買90年的股票,可以買魔都的房,買阿里,企鵝等各家的股票,她有無數成就未來的機會。
可她沒有錢。
季家的一句話,就徹底封殺了她。
她指尖發抖,滿眼都是憤恨,卻沒有任何辦法。
有錢人,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她不甘心,她一定可以爬起來,可以翻身,可以叫季家人,叫“年年”看看,她才是最厲害的。
研究了很久,她想去香江。
那里才是如今影視最火的地方。
她去的那邊,哪怕是季家恐怕也沒有辦法徹底封殺她。
畢竟季家在香江,也不能一手遮天。
更何況她還知道那么多未來的事兒。
可,1990年,想去香江,不是她想就能做到的。
甚至,沒有“邊防證”,她連深城都進不去。
她翻看著報紙,想看看有關“年年”被她媽那個“吸血蟲”找到,帶走,的消息。
只可惜,如今的“年年”還沒有出名,也無法引起狗仔的興趣。
她在報紙上,也找不到和她有關的消息。
不僅如此,報紙上還出現了一個她沒有見過的品牌,“一裳”。
還見到了提前登上世界舞臺的安妮。
她甚至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只是她的一場夢……
可,夢會那么真實嗎?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瞿家辦事兒很利索,第二天一早,饒夏就接到了瞿亭的電話,“你猜得沒錯,那封信就是云九兒寫的。”
“你放心,我瞿家想封殺她,和季匪封殺她可不一樣。”瞿亭的聲音都是帶著冷氣的,“除非,她不從事藝術行業。”
饒夏覺得,瞿亭還真的挺有“霸道總裁”那味的。
云九兒越發找不到工作了,甚至在街邊賣唱都開始受到阻礙。
每次剛剛開始,就會被人擠兌,甚至被“城管”趕走。
原本,她去各大劇組想當群演,還會有人猶豫,現在她再去,那邊直接慌慌張張地要趕走她。
她想找個人問問怎么回事,沒人肯說。
她不明白這一次,又是哪里出了問題。
一直到,她又見到了瞿亭,瞿亭一臉冷漠地看著云九兒和她媽,嗤笑了一聲。
云九兒渾身發抖,是瞿亭,是他!
瞿亭從車上下來,冷冷地看著云九兒,“云小姐,我建議你盡快改行,至少,有我在一天,國內影視圈,藝術圈就沒有你的一天。”
上次他見到這姑娘的時候,就覺得這姑娘看起來心術不正,只是怎么也沒想到,這姑娘竟然會這么陰險。
最關鍵是,她差點害得還是小丫!
云九兒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么。
瞿亭竟然這么囂張!
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你為什么要這么針對我?!我老老實實,努努力力,難道做錯了嗎?”
“你們這么高高在上,就一句話抹殺了我的所有努力,憑什么?”
云九兒不明白,瞿亭憑什么這么針對自己。
拿不到那個什么角色,大不了她不去,可是,瞿家憑什么也要封殺自己。
季家的勢力都在香江那邊,也不怎么接觸娛樂圈。
但是瞿亭卻不一樣,瞿家人好像天生就帶著藝術細胞,就是有祖師爺賞飯吃。
他們擁有別人根本想不到,也想不來的一切的資本和天賦。
如果瞿亭說要封殺的自己,的在娛樂圈未來三十年,不,甚至更久,都不會有她云九兒的一席之地。
可是憑什么?
就因為“年年”那個不要臉的后媽一句話嗎?
她們就可以直接決定自己的人生嘛?
瞿亭看著云九兒,一臉不可思議。
云九兒到現在竟然都覺得自己才是受害者?
覺得他們所有人在迫害她?
瞿亭皺眉,“你做了什么,你難道都沒有一點數嗎?”
“我做了什么?”云九兒喊得幾乎撕心嘞肺,“我不覺得我做了什么,是你們,你們處處針對我,難道就因為我比她優秀,你們就要這么打壓我嗎?”
“你們有錢有勢,就可以一句話的,一伸手,就抹殺掉別人的所有努力嗎?”
瞿亭一臉不敢置信,看著面前的人,直接氣笑了,“你比她優秀?不要把你和她相提并論,你不配。”
“還有,你是不是忘了你寫了這封信給誰?”
聽到后半句的時候,云九兒臉色一下子就僵住了,信。
“什,什么信?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