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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說服杜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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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余看著孟齊良,一時間夢回代州。

  想起代州發生的時間,他不由得一陣失神。

  愣了一下,突然使勁的拍了拍孟齊良的肩膀,笑道:“走,我們去跟花魁喝杯酒,我帶你去找劉平蒼。”

  孟齊良也是愣了一下,接著大笑了起來。

  在他的認知里,只要二哥說要找的人,那自然不存在問題!

  當下,兩個人走進了怡紅院,直接去了當時花魁杜秋的房間。

  只是在進門之前,孟齊良有些扭捏的說道:“那個,二哥,我突然想起來,花魁有點忙,要不咱們換個……”

  徐余側耳傾聽,一點聲音都沒有,不存在忙的事情啊。

  “不用了,就她了。”

  說完,徑自推門而入。

  孟齊良苦笑一聲,只能硬著頭皮跟著徐余走了進去。

  果然,房間里,只有杜秋一個人。

  此時,杜秋端坐桌前,頭也不抬,面無表情的說道:“孟齊良,你這么快就回來,就這么著急讓我死嗎?”

  徐余一愣,轉頭去看孟齊良。

  見他一臉尷尬,不由得努了努嘴,眼神揶揄。

  孟齊良苦笑一聲,無奈的開口:“這個……杜姑娘……”

  話音未落,杜秋站了起來,背對孟齊良,輕聲說道:“動手吧。”

  “這個……我……我……”

  平日里,孟齊良也算是能言善辯之輩,可是這時候,他倒是真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畢竟,事關不良人的機密。

  再加上徐余就在一旁站著,這要是讓徐余誤會什么,傷了兄弟之間的情分,那就不妥了……

  孟齊良偷偷觀察徐余。

  見他始終面色平靜,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心里松了口氣。

  略一沉吟,孟齊良終于理清了思緒,輕咳了一聲:“杜姑娘,這個……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

  杜秋輕笑一聲,轉過頭,盯著孟齊良,一字一句的說道:“說這些話,你自己信嗎!”

  看到杜秋的模樣,徐余不由得一愣。

  本來背對著,他只覺得杜秋的身影很曼妙。

  此時轉過身,這才注意到,杜秋的臉上,被淚痕畫的一道一道。

  可是偏偏,她的眼中只有恨意,并沒有什么悲傷的情緒。

  這得是多大的悲傷,才會讓一個人心如死灰,只剩下仇恨?

  一時間,徐余不免有些心軟。

  可是……想到那件事情,他咬了咬牙,還是放棄了離開的打算,笑著開口:“杜姑娘,不知道你和小孟之間發生了什么,說出來可能誤會就解除了。”

  “切……”

  杜秋嗤笑一聲,臉上寫滿了鄙夷。

  看都不看徐余,只是背過身,冷冷的說道:“姓孟的,你要動手就動手,不動手,就滾蛋!”

  動手是不可能的,孟齊良并沒有動手的打算。

  滾蛋,是個好主意。

  只可惜,徐余并不打算走。

  不僅不走,徐余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圓凳上,看著孟齊良,問道:“小孟,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怎么,不能說?”

  眼看孟齊良面露為難,徐余也不逼問,只是幾步走到杜秋的身邊,語氣輕柔:“杜姑娘,小孟他不敢說,要不你跟我說說。”

  “你……”

  杜秋本不想說,可是轉過頭,迎著徐余的目光,一時間竟是有些失神。

  徐余的目光,清澈見底,干干凈凈,就像……就像一個稚嫩的孩童一般,烏黑的眼珠,帶著一股難言的親和力。

  這個感覺……讓杜秋許久未曾感覺到。

  自打她成年以來,接觸的種種人,對于她,都是帶有目的性。

  誠然,徐余也是帶有目的性。

  可是徐余的眼神,清明的讓她并不反感,親和的讓人覺得信任。

  杜秋的表情,一點點的變得柔和。

  不過,當她想到過去發生的事情之后,臉色馬上又變得冰冷:“一年前,我們一家,被他害的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

  徐余是何等的聰明人。

  一聽這話,馬上想起來一件事情。

  他曾經聽人說起過一個小案子,說是代州的一個小官,貪贓枉法,吞沒銀兩近萬兩,被不良人查處。

  當然,徐余會記得這件事情,也純粹是機緣湊巧。

  準確的說,那時候徐余正是癡迷風花雪月之際。而他手下的人,自然會搜集有趣的事情告訴。

  那時候,告訴他的是代州一個小官,女兒生的貌美如花,這一次受那個小官的牽連,被捉進教坊司了。

  當時,徐余本打算去見識見識,只不過那時候出了另外的一件事情,再加上孟齊良沒在京師,他就把這事兒給耽擱。

  等他再想起來的時候,已經對那個貌美如花的小妞沒有那么大的興趣了。

  直到,此時杜秋的話,讓他回憶起那件小事兒。

  “你是代州的?”

  “是!”

  “那你怎么沒有在教坊司?”

  “怎么,我不在教坊司,犯法了不成?”

  眼看徐余和杜秋之間的火藥味也變得有些濃烈,孟齊良不能繼續沉默,趕緊拉了拉徐余的衣袖,打圓場:“沒事兒,沒事兒,我們走了啊……”

  “不走。”

  徐余搖了搖頭,紋絲不動,看著杜秋,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說說,他是怎么害你家破人亡,只要說的對,我幫你。”

  “切……你幫我?你拿什么幫我?”

  杜秋有些意動,可是表面上還是非常不屑。

  徐余也不在意,隨手從腰間摸出一塊令牌,直接丟在桌子上。

  言外之意,就憑這個。

  只不過,看到他丟出去的令牌,孟齊良卻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教坊司?”

  杜秋拿著令牌,語氣平和的讀出三個字,接著表情變得玩味了起來:“沒想到,是位大人。”

  呃……

  這個……

  “拿錯了,拿錯了,拿錯了……”

  徐余滿是尷尬的把那一枚教坊司的腰牌拿了會在,在懷里一掏,找到另外一個塊腰牌,輕輕的放在桌子上:“不良人做的事情,別人不敢說,但是我敢!”

  好大的底氣!

  杜秋拿起來看了看,面露驚訝。

  沒想到,徐余年紀輕輕,竟然有大理寺的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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