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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遺產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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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或許并不合適,哈姆林。”鄧布利多說,“這是卡羅爾家族內部的事務。”

  “你是唯一值得信任的人,鄧布利多教授。”哈姆林開口,他顯然打定了主意,“只有您可以讓所有人服從,而你的品德無需質疑。”

  “我由衷地希望自己能符合你的贊美……”

  “不必急著拒絕,鄧布利多教授。”哈姆林說,“我只是提防年輕人們做蠢事,如果未來他們產生了糾紛,你只需要按照法律來就好,這點小小的要求總不算過分吧?”

  “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哪里還敢當著年輕人的面拒絕呢?”鄧布利多嘆了口氣。

  萊恩提起警惕,哈姆林的這番動作絕對埋著小心思,但他的要求卻又很正當,讓人猜不到他葫蘆里的藥。

  “既然這樣,我親愛的兒子們——”哈姆林僅僅是微提了一點聲調,不少人的背就不由自主地繃緊了,“當然,也少不了我的女兒們,作為父親,首先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他的視線逐一在自己的子嗣臉上掃過:“除了今晚坐在這里的人,其他孩子將不會從我這里拿到任何一個子兒,這是對你們愿意回到我身邊的獎勵。”

  即便是一直繃緊了面孔的“體面人”約瑟夫都不由露出了一分喜色。

  “你覺得如何,鄧布利多教授?”哈姆林問。

  “噢,哈姆林,你當然擁有分配自己財產的權力,這樣的事又何必問我呢?”鄧布利多說,“我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那我可就按自己的想法來了。”哈姆林笑了起來,他有些自得地說道,“卡羅爾家現有的財產并不算太多,但大部分都是我打拼出來的。我會將其中最重要的三部分留給三個人。”

  卡羅爾們屏住了呼吸。

  “我會將這輩子賺來的所有錢財的整數,留給——”哈姆林故意停住聲音。

  萊恩立刻從對面一排的臉上觀測到了人類最復雜的肌肉活動和最豐富的色彩變化。

  他有些無語地斜了一眼主座上的哈姆林,卻看到這個老頭興致盎然地盯著自己的孩子,似乎在欣賞每個人的表情,這讓萊恩雞皮疙瘩直冒。

  “這筆錢財會留給最需要錢的人。”哈姆林語氣平靜,迅速將這句話說完,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他立刻提高聲音,“我會將自己全部作品的所有權,留給值得繼承我事業的人。”

  卡羅爾們面面相覷,有人看向了鄧布利多。

  但鄧布利多并沒有出聲,他安靜地看著這場劇目,就像一個謹守禮節的客人。

  萊恩心中一笑,想讓老狐貍淌這趟渾水,無異于癡人說夢。

  終于,還是唐納德耐不住性子,他小心地問道:“父親,您的意思……”

  “嗯,這很難理解嗎?”哈姆林說,“我會將我寫的那些書未來可能產生的全部收益都留給一個人。”

  肖恩輕笑了一聲:“可是父親,能拿到這兩筆大錢的究竟是誰,你可一個字也沒說清楚。”

  “那是因為我還在做決定。”哈姆林回答,“你們中需要錢的可不是一個兩個……”

  這話讓好幾個人呼吸急促。

  “好了,我叫你們過來也有這個原因。”哈姆林說,“我需要好好看看自己的孩子再來下判斷。最后,我會把這座阿貝爾森莊園,留給不會出賣它的人。”

  萊恩看到唐納德露出些許失望的神色。

  顯然,一座不能變賣的祖宅比起實打實的加隆要遜色不少。

  “剩下的五個人,將會平分一些零錢。”哈姆林呵呵一笑,“雖然不多,但也夠每個人改善一下生活了——路易斯,如果讓你來挑的話,你最希望自己獲得哪一份遺產?”

  萊恩微微皺眉:“卡羅爾先生,我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一個假設而已,你不要緊張。”哈姆林哈哈大笑,“我只是好奇哈密爾頓家族出身的你會抱有哪種觀點,好啦,就當是隨便一說——你會選哪個?”

  這個老頭的眼睛里閃爍著光彩,就好像故事里拿著糖果引誘孩童顯露本性的巫婆。

  萊恩稍許沉默了一會兒,他抬頭直視哈姆林的眼睛:“我會放棄繼承權。比起這個,卡羅爾先生,我能向您請教一個問題嗎?”

  回避一個問題的最佳方案就是拋出另一個問題——這招萊恩相當熟練。

  “當然,路易斯。”哈姆林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握緊。

  “我覺得,想不通的事情直接向有經驗的人請教是最有效率的。”萊恩一笑,“我能知道您當年做了什么選擇嗎?”

  這個問題讓整個餐桌上的氣氛都凍住了片刻。

  鄧布利多稍顯意外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學生,他也沒有料到萊恩會丟出超直球,不過效果顯然出乎意料的好——

  “這個問題并不成立,路易斯。”哈姆林緩聲說著,“因為當年那件事發生的時候,我們還不知道自己分別獲得了什么。”

  當人在臨時編造謊言的時候,思考的延遲會讓語速變慢。

  萊恩和鄧布利多的嘴角同時揚了一下。

  “抱歉,卡羅爾先生,是我先入為主了。”萊恩說,“聽您這么說,我倒是好奇你最后獲得了什么——這也許能成為不錯的參考依據。”

  “啊,這并不是秘密。”哈姆林停頓了一下,語速恢復了正常,“我的父親阿利克雖然做出過很多成就,但他在錢財的積累上并不用心,所以,當年最大的一筆財富就是這座莊園。”

  萊恩安靜地聽著,配合地做出理解的模樣。

  “事實上,在一開始的遺囑中,我的父親將錢財均分,而莊園留給了我們最小的兄弟。”哈姆林嘆了一口氣,“他叫夏普·卡羅爾,目前仍然在服刑,而我最后獲得了繼承權。”

  “真難想象,您當年究竟經歷了怎樣的磨難。”萊恩說。

  “這確實是造化弄人,父親明明很偏愛夏普,而他卻做出了那樣惡劣的事。”說這話的時候,哈姆林臉上憎惡的表情不似作偽,“好了,一切都已經過去,我不想在吃東西的時候回想起悲傷的事。”

  “感謝您的解答,卡羅爾先生。”萊恩點了點頭,“我知道該選什么了。”

  哈姆林的臉黑了一下,他咳嗽一聲:“這可真是令人期待呢,那你的選擇是什么,路易斯?”

  “我選擇命運的饋贈,先生。”萊恩聳了聳肩,“當然,如果有得選的話,哈密爾頓永遠會優先選擇知識。”

  命運的饋贈顯然是一個絕妙的諷刺,但萊恩補充的后半句又“崇高”得讓人難以說出指責的話。

  “我多么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有你這樣的格局,路易斯。”哈姆林硬邦邦地夸贊了一句,他趕緊把這個不妙的話題結束,繼續和鄧布利多打太極。

  氣氛重新變得父慈子孝起來,但隱藏的暗流卻愈發洶涌。

  這些卡羅爾家族的后人像是被喚醒了藏在基因里的天性,不論是巫師還是麻瓜、年長還是年幼、男人還是女人,都在用藏在眉弓下的陰冷視線打探著對方,像是一匹匹各自為戰、擇人而噬的郊狼。

  而始作俑者,正在上首推杯換盞、侃侃而談,像是對一切毫無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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