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賭你的槍里沒有子彈。」
張凡這句話說完，黑人壯漢滿頭都是問號。
寧在這兒跟我對臺詞呢？
他執行過的任務數不勝數，就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么囂張的人。
關鍵是他的槍里真的沒有子彈，這就很尷尬。
“你怎么知道我的槍里沒有子彈？”黑人壯漢手里的槍是舉著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舉著一個空槍對著一個知道這是空槍的人，好像并沒什么威懾力。
但他要是就這么把槍放下了，豈不是承認了槍里沒有子彈的事實？
張凡笑了，當黑人壯漢問出這個問題時，就證明他猜對了。
“先離開這里再說。”張凡拿出車鑰匙，旁若無人的繞到桑塔納駕駛室的位置，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黑人壯漢見狀只好收起槍來，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
桑塔納引擎發動，正在搜索黑人壯漢的管理者們立刻牽著狗向著這邊跑了過來，邊跑邊大聲呼喊著。
“那輛車邊上不是有人看著嗎？怎么回事兒！”
“別跑！你們幾個快去開車。”
很顯然，他們的掙扎和喊叫都是徒勞的，改裝過的桑塔納一騎絕塵，追過來的這些人只有跟在后面吃「車屁」的份。
“你為什么要幫我？還有，你怎么知道我的槍里沒有子彈？”黑人壯漢聽到狗吠聲和呼喊聲越來越遠，知道他們這是脫離危險了。
這輛桑塔納改裝車的性能他最清楚，再加上張凡的駕駛技術高超，后面那些人是不可能追上來的。
“要是你的槍里有子彈，就不會躲著了吧？”張凡目視前方，自信滿滿地回答道。
雖說對方人多，但本質上只是一群烏合之眾，要是黑人壯漢槍里有子彈，堂堂「槍神」豈會收拾不了一群小混混兒？
要知道這群人最大的依仗是手里牽著的惡犬，不然根本不需要槍，黑人壯漢都能把他們給收拾了。
別看「地下城」規模不小，但真正具備武力威脅的也就那幾十個人組成的「管理大隊」，現在這年頭那里還有什么「黑澀會」，那都是陳年舊事了好吧。
要不然高宇也不能輕輕松松整合了整個魔都的地下勢力，實在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啊。
“你小子倒是機靈，唉！”黑人壯漢嘆了口氣，把手中握著的空槍重重的拍在駕駛臺上，這算是他表示愿意和平共處的一種方式。
一開始他的車被張凡開走，他氣的打出去了好幾槍，剩下的幾發子彈都用來對付那些嗅到他氣味兒的惡犬了。
張凡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只是淡定地繼續開車。
之所以剛才沒和黑人壯漢動手，一是因為動手會引來那些在外面搜查的那些人。
二來黑人壯漢的隊友瑪麗救過江曉睫，何況他現在還沒搞清楚黑人壯漢為什么跟蹤他。
暫時來說，應該不算敵人。
“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么你剛才不喊那些人過來抓我？”黑人壯漢到現在還以為張凡和那些人是一伙兒的。
他這肌肉倒是發達，腦瓜子實在是不怎么好使。
感覺到距離垃圾處理廠已經很遠了，張凡開車的速度也跟著慢了下來。
“我和他們又不熟，說說吧，為什么跟蹤我？”
一個「槍神」槍里沒有了子彈，好比老虎沒有了牙齒。
黑衣壯漢偷偷把手伸向自己的屁股底下，他在副駕駛座墊下藏著一支備用彈夾來著。
等會兒萬一打起來，這支彈夾就是他的依仗。
張凡斜著眼睛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卻假裝沒看見。
車里原本藏著的幾個備用彈夾，早就被他丟到垃圾堆上了。
伸手在屁股底下摸了半天，結果毛都沒有摸到一根。
黑人壯漢又偷偷把手從屁股底下抽回來，他自以為動作幅度很小，但他就沒考慮一下，他這身高接近兩米的大體格子，動作幅度再小也很引人矚目的好吧。
“我懷疑你和一起「人體試驗案」有關，你是怎么發現我跟蹤你的？”黑人壯漢回答張凡的問題掩飾著臉上的慌亂，緊接著又問了一個問題。
“人體試驗？是不是往人身上注射藥劑能讓人獲得特殊的力量？”張凡聯想到高宇殘缺的記憶和身體狀況，試探著問道。
黑人壯漢頓時緊張了起來，伸手撈起駕駛臺上放著的手槍，手指下意識地移動到了扳機上。
“你不用這么大反應，我瞎猜的。”張凡怕這貨反應過激，開口解釋道。
想起槍里沒有子彈的事實，黑人壯漢手指從扳機位置移開，卻還是緊緊握住槍柄不放，“你怎么證明你和「人體試驗」沒有關系？”
張凡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兒，扭頭反問他：“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我和「人體試驗」有關系？”
黑人壯漢一下子被問住了，他要是有證據早就動手了，何況他才開始注意張凡不久。
“你年輕，背景神秘，又有錢，而且你的反偵察能力很強，今晚又出現在這種奇怪的地方，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黑人壯漢列舉了幾個嫌疑點兒，打算先試探一下。
“懷疑從來都不能被當成證據，沒證據就閉嘴好吧？”張凡出聲反駁，又嗆得黑人壯漢說不出話來了。
好像是這么個理兒，他確實沒證據。
假如張凡沒有遇上高宇的暗殺，也不會今天親自到「法外之地」體驗一番，更不會想到穩坐魔都第一家族幾十年的高家，背后居然還藏著這么一處隱秘而骯臟的角落。
還很有可能和什么「人體試驗」有關？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啊？
在「精神感知」搜魂般的探查下，他不是懷疑，而是能夠確定「法外之地」的背后就是高家在暗中經營。
但他同樣拿不出實證來，總不能告訴警察這些都是他從別人記憶里看到的吧？
那樣高家沒有被送進監獄，他就得先被送進精神病院了。
相比冒著生命危險花時間調查高家的罪證，張凡覺得還是在生意上搞垮高家更簡單一些。
“不對啊，我又不是警察，我為什么要講證據？”
過了好一會兒，黑人壯漢才反應過來，他接受的委托只是找到「人體試驗」背后的金主，又不是找證據。
“哦，”張凡轉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那你的槍里沒有子彈。”
黑人壯漢氣的雙手顫抖，想著要不直接和張凡拼了得了，和這家伙說話忒氣人。
“行了，你有懷疑的權力。我允許你繼續跟蹤調查我，無所謂。”張凡懶得和他解釋，要不是為了完成任務他才不會摻和到這么復雜的一件事情里。
想調查就讓他繼續調查唄，難不成還能把他有系統的事兒給調查出來？
“好，那我會繼續跟蹤你的。”黑人壯漢實誠地點了點頭，他覺得張凡說的對。
張凡：“……”
跟蹤我還要說出來？這貨怕不是一個鐵憨憨吧？
把車停到路邊，張凡對一旁的黑人壯漢說道：“到市區了，你下車吧，我要回家了。”
“好，”黑人大漢剛想下車，忽然覺得那里不對，剛拉開車門的他又轉身說道：“這好像是我的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