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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吳宇赫的話后，莊燮陷入了沉思。
關于對方所說的那個詭異之人，八九不離十就是群成員中的黃毛或者星芒，現階段也就和他們兩個的情報最少了。
尤其是借著眼前吳宇赫的名頭，隱藏得最深的星芒，極大可能這段時間在背后搞鬼的人，黃毛說不定只是一個幌子。
莊燮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你似乎一直籠罩在那個人的目光底下，一舉一動都仿佛被監控是吧。”
吳宇赫潛意識不自覺地會把這段時間糾纏自己的當成非人，這種從心理層面浸潤的恐懼感很難一下子徹底消除的。
而莊燮與之相比，確實明確地認為隱藏在背后的是一個有目的有情緒，同樣也有著破綻的“人”。
那些詭異驚悚的狀況，他更相信是和自己類似的“能力”所造成的。
要知道，如果莊燮有心設計，他也完全能依靠操控陰影以及阿蛤弄出一個更為恐怖的“靈異事件”。
“對的！是真的有一雙眼睛，在死死地盯著我！無時無刻地盯著我！”
“那現在呢？”
“現在？額……”
吳宇赫話音一頓，才猛然察覺，自從他進入了莊燮這間屋子之后，那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時刻跟隨在他身后的目光，好像就消失不見了。
“好像......好像進來之后，就感覺不到了。”
莊燮點了點頭，從方才，他就嘗試用鼻子在對方身上尋找那股熟悉腐爛味道，結果啥都沒有，再結合吳宇赫說的，那道詭異目光沒有跟過來，大概能推測，這個窺視的能力大概也有距離限制，并不是下了個標記之后就能超遠程作用。
至于幕后黑手為什么沒跟上來，大概是正如吳宇赫所說，對自己有著不小的忌憚。
但是對我的能力有什么了解嗎？
他除了在聊天群之外，又何時與我有過接觸呢？
這個接觸是在未來還是……
既然他對我有所了解，有所忌憚，借刀殺人時，為什么會拿一把“鈍刀”——作為普通人的吳宇赫來殺我呢？
或者說，他的目的根本不是靠吳宇赫來解決我？
房間里陷入了安靜，只余電腦主機散熱風扇轉動的聲音。
吳宇赫被捆住的雙手不安分地扭動著一下，看著陷入沉思的莊燮，感覺現在氣氛似乎有所緩和，有些猶豫著要不要讓對方解開自己。
“這個......”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這個人會找上你呢？”
“啊？應該是章光北案。”
“那這個案子現在進展如何了？”
涉及到案子的具體情況，吳宇赫突然沉默了起來，多年來形成的職業素養，讓他對于正在調查案件詳情有著下意識保密習慣。
只是他一時之間沒有察覺到，自己潛意識中覺得不適的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自從莊燮在他面前露出本來面目之后，整個談話的局面的節奏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落入了莊燮手中。
吳宇赫作為一個老警察，都是他審犯人的時候多，這種被對方盤問的時候可謂是少之又少，但偏偏一路下來，卻毫無違和感，直到談話停了下來后，他才慢慢地回過味來。
相信另一條時間線上的胡顏，也有著同樣的感覺，明明是一個看上去不擅交際的冷面人，偏生能夠用最簡單的方法掌控住所有事情的節奏。
“換句話問，章光北案，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吳宇赫遲疑了片刻，抬起頭來，還是選擇了回答。
“方才我跟你說的也不是假話，那個叫做胡顏的女子，確實有著很大的嫌疑。”
“那段視頻可以再給我看看嗎？”
盡管莊燮此時嘴里很有禮貌地詢問著，但他沒等吳宇赫答復，已經直接對方的手機從兜里捻了出來。
“誒！不是！你……”
還沒等吳宇赫把話說完，就看到莊燮熟練地劃開屏幕，解鎖。
“誒不是，你怎么知道我的解鎖密碼？”
“剛才你進門在我面前掏出手機解過一次鎖，記下來了。”
“你怎么會這么熟練？”
“這不重要。”
說著，莊燮就把方才吳宇赫給他看的那段視頻再次調了出來，專心看了起來。
視頻很短，比起地上章光北的的尸體，莊燮注意到的是胡顏那隱藏在滿臉血污中的眼睛中那若有若無的瘋意。
這不由地讓莊燮想起來，第一次和胡顏溝通時，對方斬釘截鐵地說章光北的死和自己無關。
說謊？
還是說，那時候她的精神狀態已經出現異常了。
莊燮搖了搖頭，一絲疑慮一閃而過。
“胡顏有可能只是一個吸引你的幌子，那個盯著你的人，應該才是所有事情的幕后黑手。”
莊燮并不打算和吳宇赫透露太多事情，有關于時間線錯位，聊天群成員撲朔迷離的目的，莊燮都沒有吐露半分，這些玩意兒難解釋，解釋完了也沒什么意義。
至于對方是否信服，他并不在意，他只在意吳宇赫是否能夠配合自己的一個設想，實在不行，莊燮不介意用強制手段。
“那個盯著你的人，有可能這段時間里，一直在你附近。”
接著，莊燮便把他判斷的，那個困擾著吳宇赫良久的窺視目光，是有著距離限制的說了出來。
“我身邊的人？”
吳宇赫目光一凝，開始在腦海里篩選著懷疑的人。
“有什么懷疑的人嗎？”
“沒什么頭緒。”
吳宇赫無奈放棄，作為一名警察，他施恩和結怨的數量可能連自己都記不清，而自從見識了莊燮那鬼神莫測的手段，以及之前差點沒把自己搞瘋的神秘目光，他也對自己本來很是自信的，對于線索的嗅覺也開始產生了懷疑。
“但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他不但怕我，也怕你。”
“他怕我？”
“對的，正如你通過他要殺我，來判斷他怕我一樣，同理可得，那個神秘人肯定也是害怕你某些方面，才會對你出手。”
吳宇赫顯然陷入了一個慣性思維，一個把他戲弄于股掌之間，擁有者神秘莫測手段的人，怎么可能會怕他？
但是抽離出這一切來看，正因為吳宇赫某些地方觸碰到了星芒在意的東西，他才會被納入對方的視角中。
至于是吳宇赫本身的原因，還是他插手章光北案的原因，又或許兩者兼有，這個暫時無法得知。
吳宇赫是有可能是對方送來的一記陷阱，但同樣也是一個破局點。
“吳警官，我需要你和我演一場戲。”
“我能拒絕嗎？”
吳宇赫動了動胳膊，苦笑道。
“應該是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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