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聲音能聽出來，你現在還很虛弱。不如，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再給你一些靈能。”
在對陣千機之時，夜明用了兩次浮生鈴制造音盾，以及生死之危時又開了一次，共用掉30點靈能值。
此時他只剩下60點靈能值，少的那10點，便是‘投喂’給了粘在他后頸、一起被送出劇本空間的——紙魅岳綺羅。
至于他怎么知道用靈能值喂養，那當然是岳綺羅要求的。
這個邪氣滿滿的陰森少女，也是挺迷的。
一開始要殺他，在他差點被秒殺之時，又跳出來救他，從而導致自己被拍扁。
基于想對那個劇本空間有更多了解，同時本著安全起見的原則，夜明分出了10點靈能值給她，確保她沒有突然翻臉的本事。
“哼，不要。”
聲音雖然很低很輕，顯得非常虛弱，但還是能聽得出來那股子傲慢勁兒。
一道極其微弱的白光閃過，書桌上徒然多了一只紙人。
夜明樂了，“現在喊你一聲紙妹，真是名符其實啊。”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小紙人蹦到電腦鍵盤上，發出輕微的‘噠噠’聲。
“電腦。”夜明雙手交叉在胸前，仔細觀察紙人的形態。
紙質不是宣紙，看上去似乎比牛皮紙還要厚實一些。并且，這個約摸巴掌大小的紙人，并非簡單的剪紙，倒更像制作工藝十分精細的折紙加皮影的效果。
但，確實是紙制。
紙人身上的衣服，就是那種立著領子的斜襟及膝襖子；齊劉海、及腰長發，五官描畫得十分生動，與幻作人形的岳綺羅，如出一轍。
“人腦、豬腦，我知道，這電腦又是何物？”小紙人湊近到屏幕前，頗為好奇地仰頭盯著屏幕上與她腦袋差不多大小的圖像。
夜明正在搜索的關鍵詞之一，便是。
他點擊了一下鼠標，打開一條動畫短視頻。
‘噠噠噠’小紙人本能地后退了幾步，像是被突然而來的畫面與聲音嚇到了。
“攝魂術？你竟會攝魂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簡單。”
“哈哈…”夜明被逗笑了，調低電腦音量后，說道“這是我這個世界最常見的物品之一，你可以將其理解為，嗯…皮影戲之類的。如果你有興趣，以后我可以慢慢教你用。”
“真的？！”小紙人扭頭看著夜明。
“當然。不過，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不知道，不想說，不高興。”
小紙人甩都不甩他，直接將自己貼在了屏幕上，看樣子好像是想通過這種方式，進一步了解到底什么叫做電腦。
“你確定？”夜明笑道“沒有靈能，你就只能一直是紙人形態，什么都做不了。”
“哼，用不著你管。”小紙人蹦起來，伸手掛在顯示屏上方，小腳勾住左側屏幕邊緣，似乎想將電腦掰開，看看里頭到底關著什么。
夜明想了想，伸手從桌底下摸出一包妙脆角，這還是上次跟騰小桃逛吃逛吃的時候，貪沒下來的。
拆開包裝，一股濃郁的烤肉味兒彌散開來。
夜明喀嚓喀嚓地吃著，并不時發出享受的吧唧聲。
小紙人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放開電腦屏幕，蹦到書桌邊緣，踮著腳張望夜明手里的東西。最后，終于忍不住蹦到了夜明左臂上，湊近聞了聞。
“想吃嗎？我們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不過，以你現在的樣子，也就只能看看。呵呵…”
喀嚓喀嚓…
小紙人岳綺羅巴巴地望著即將見底的妙脆角，終于放棄了最后的驕傲，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道“問吧問吧，快點問。問完了給我靈能，我也要吃那個、那個…”
“妙脆角。”夜明將小紙人放到書桌上，拍拍手道“你一開始要殺我，是因為我們帶著一個怨鬼，以為我們是邪修，對嗎？”
小紙人雖然體型很小，但面部五官相當生動地表達了“咦，你怎么知道的？”這種表情。
夜明點頭笑了笑“你一直跟著我，想伺機動手，結果沒想到被血煞珠召喚了。”
岳綺羅沒吭聲，只斜仰著小臉，并翻了個白眼。
“然后，你就發現，我和我的朋友并不是邪修，那個洋道士才是。所以，你就脫離了那個洋道士的掌控，打算先觀望看看，對嗎？”
岳綺羅沒好氣道“那，那那，你既然自己都猜到了，還問我干嘛。嗤”
夜明手指輕輕叩了叩桌子，一副老刑警審犯人的姿態，道“你現在都這副樣子了，態度能不能放端正一點。”
“兇什么兇，我這樣還不是你害的。”岳綺羅小嘴一嘟，頗有些委屈的意思。
夜明卻是完全都不帶愧疚的，疑惑道“話說，你一招就差點要了我的命，還有本事在被召喚后掙脫千機的掌控，修為應該挺高的啊。怎么那么不經捶，一下就被拍扁了。”
岳綺羅急了，一蹦20厘米高，跳起來罵道“呸，你才不經捶，你才被拍扁了呢。我那是一時大意，一時大意懂不懂。”
“呵，呵呵，真是死性不改啊。”夜明搖頭道“就會自吹自擂，連什么人把你拍扁的都不知道吧。”
‘噗’一記十分不響亮的耳光。
岳綺羅跳起來給夜明來了個頭錘，奈何她現在只是個比較結實的紙人，根本使不出多大的勁兒。
夜明無語地摸了摸自己并不怎么疼的臉頰，惡狠狠道“你再這么猖狂，我就一把火把你燒成灰灰。”
“哼呵呵呵”岳綺羅翹著小短腿，坐在書桌的臺燈上，得意道“有本事你燒一個試試。”
‘看來，她確實不知道出手之人是誰。’夜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前故意那么說，不過是為了刺激岳綺羅而已。
這丫頭個子小脾氣是相當大，好言好語反而撬不開她那張利嘴。
“那你倒是說說，為什么要救我呢？不會是因為我長得俊吧。”
“惡”岳綺羅作了個嘔吐的動作，“馬都比你長的好看。”
“那…”夜明話沒說完，岳綺羅這回倒是挺痛快地答道“誤會你在先，傷你在前。
我岳綺羅可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惡魅，可惜我還沒有時光回溯的本事。既然回不到那晚改變當時所做之事，那便只能事后補償于你。
當時我也沒多想，只是想救你一命。如此，你我兩清。只不過，對你出手之人，法力相當高深。
我、我確實大意了，若知那般難敵，鬼才會去救你嘞。”
夜明想了想，點頭一笑，道“總之，多謝。”
岳綺羅絲毫不領情，哼了一聲從臺燈上跳下來，小手叉腰走到妙脆角包裝袋旁，嚷道“快給我靈能，我要吃這個、這個叫什么來著…”
“妙、脆、角。”夜明一字一字答道，并同時在意識中默念‘釋放剩余所有靈能值’。
小紙人當即充盈起來，長到了夜明半條胳膊的高度，并有了一半人形。
一半人形的意思就是，紙質不那么明顯，看上去有點血肉之感了。
整個過程，別說，還真有點兒漫畫人物破開次元壁，進化成三維生物的即視感。
岳綺羅盤腿坐在電腦前，盯著屏幕上的動畫、抱著跟她人差不多大的包裝袋，嘎嘣脆地吃著妙脆角。
看著紙妹這副樣子，夜明不禁計上心來。
沒了，雖說更實用，還莫名其妙獲得了原本不能帶出劇本空間的，但任務最后以告終，評分獎勵成了泡影，怎么想都虧得肝疼。
必須得找補找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