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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鯤蛇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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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此刻。

  依然是那座懸浮在東海上的空中樓閣里。

  裝飾精致的廳堂內,五大神都的使者,仍是坐在黃金座椅上,圍在山海圖案桌臺旁邊,姿態放松地閑聊。

  “今日,九百九十人,進入原始秘境,展開第一輪試煉角逐。各位覺得,有哪些天驕種子值得關注?”

  居中的中州使者,帶著笑意問道。

  他身邊的東唐使者,毫不遲疑地大聲笑道:

  “除開中州神都的底蘊先不論,今次我卻是頗看好幾個東唐神都的天驕種子。比如儒家的洛云廷、蠱門的程翊、獵家的荊飛哈哈哈”

  東唐使者快意地大笑,旁邊的南楚使者哼道:

  “東使,你這三個天驕種子,全是神嗣寰榜上,目前排名前二十的絕代天驕!聲名遠揚,早有定論,又何必拿出來說。”

  西晉使者似笑非笑道:

  “南邊的,你們此次南楚神都的天驕種子里,好像也有兩個名列前茅的絕代天驕。其實,如若運氣好,再加上實戰經驗豐富,那些低榜位的天驕,也未嘗不能翻盤獲勝!”

  北秦使者顏罔,卻像睡著了一樣,靠在座椅上,并不參與討論。

  南楚使者聽到西晉使者所言,立刻又搖搖頭:

  “西使,一時的運氣和戰力,并不代表長遠。目前的榜位雖然是暫定,但已經相當于蓋棺定論!榜位高的,自然有榜位高的道理!”

  “這些榜位高的絕代天驕,全是出身名門,身經百戰,在各派中脫穎而出,名震天下!即便在原始秘境一層,偶有失手。”

  “但七天時間的試煉,二層、三層、如此下來,便不可能再有任何意外!實力強便是強,強者恒強!”

  東唐使者聽了,不住點頭,有感而發:

  “咱們當年,也是如此競爭而起的!南使說得有道理,如今榜位雖是暫定,但已經是定論,絕無什么意外。”

  “我為何青睞儒家洛云廷、蠱門程翊、獵家荊飛等人?因為他們現在是前二十,試煉完成后,必然還是前二十!甚至,還能再進一步!”

  中州使者微笑,接上話頭,贊同道:

  “自從‘人皇’開辟了大荒遺川嶼,近千年來,試煉之后的最終結果,榜位變動并不大。偶爾有幾個幸運的,驚艷而出,但例子很少很少。”

  “咦,說到幸運的”

  中州使者笑問顏罔:“北使,你親手挑選的那個幸運兒,第五百九十七位,如今的表現如何?”

  東、南、西,三位神都使者,皆是望向顏罔,紛紛大笑:

  “北邊的,怎么不說話?難道這個第五百九十七位,最近惹得你不痛快了?哈哈哈哈”

  顏罔打著瞌睡,半晌后再才甕聲說道:

  “你們個個都有絕代天驕,個個都是勝券在握。我家小業小的,想說幾句又哪來底氣可言。”

  “先不說什么第五百九十七位你們大家說說,所有天驕,誰能在原始秘境完結后,爭得第一名榜首?”

他岔出的這個話題,立即引起所有人的談興,忘了再問什么第五百九十七位  東唐使者首先大笑道:

  “我認為,必然是儒家蕭冠、佛門紅蓮、道門許霞客、兵家羊破虎,這四位神嗣寰榜前十名的頂巔天驕之內,決勝而出!”

  南楚使者贊同道:

  “紅蓮、許霞客、羊破虎,這三個年青人,名震天下,我早有耳聞。但要說決勝第一名,我推舉儒家蕭冠!”

  “蕭冠,乃是稷宮嫡圣蕭遙铘的義子!此人距離圓滿神將僅一步之遙。聽說已經在福地種心,試煉之后,便可回宮,開始突破靈山之主!”

  西晉使者詫異道:“小小年紀,竟能強到如此程度?呵呵,南使,該不會因為是嫡圣義子,所以你才如此推舉吧。”

  南楚使者仍是笑吟吟道:

  “此子自出生起,便在稷宮受到精心栽培。而且與嫡圣同宿同修,乃是嫡圣視為下一任圣子的頭名人選!”

  “他入了我南楚神都,又是我此刻手中第一戰力!無論于公于私,于實力于名望,我必然推舉他!可決勝榜首!”

  東唐使者點頭贊同道:

  “不錯,紅蓮、許霞客、羊破虎,此三子雖然也強。但在實力和名聲上,要略遜蕭冠一些。所以此次榜首頭名,這個蕭冠,應是無人爭得過。”

  此刻,中州使者突然哈哈大笑:

  “諸位,還有一位貴胄天驕,進入原始秘境!并且,也將參與此次試煉的競爭。頭名榜首,他亦有勝算!”

  “啊,是誰?”東、南、西,三位使者頓時齊問。

  中州使者環視眾人,傲然道:

  “乃是我中州皇朝皇室,十三太子——安無悠!”

  “啊!居然是安太子?”

  “安太子也來了?”

  “怎么此前未接到消息?”

  東、南、西,三位使者皆是詫異,就連打瞌睡的北秦使者顏罔,也是醒了過來,感到疑惑。

  “哈哈哈,此次未說明,是因為安太子想要低調行事。畢竟他出自人皇皇室,名聲太廣,以免影響旁人的競爭心。”

  中州使者呵呵說道,“安太子前來大荒遺川嶼,參與試煉,為的就是爭下頭名榜首。將來,在皇儲排序上,可以名正言順,拿得出成績。”

  其余的四位使者,再才恍然。

  東唐使者嘆息道:

  “安太子乃是皇室貴胄,雖說并未排進神嗣寰榜,但世所皆知,他是人皇一脈年輕皇子中,最值得注目的絕代天才之一!”

  “如若將他排進榜位,必然也是前十名之內!”

  南楚使者顯得略有些不自在,似笑非笑道:

  “唉,想不到安太子也進了原始秘境。如此看來,蕭冠想要拿下榜首頭名,頗有些困難。來了足以爭鋒的對手!”

  西晉使者拱了一把火,笑道:

  “如若安太子,再帶幾件皇室賜予的半神器、大圓滿神器等等裝飾,你們南楚神都的蕭冠,怕是要吃虧喲”

  東、西、北,三位使者頓時哈哈大笑。

  中州使者卻是擺了擺手,淡然說道:

  “諸位請放心,安太子低調而來,自然不會欺壓同道。他的大圓滿神器——人皇太子佩,在我手中保管著!”

  “安太子進原始秘境,僅帶著半神器‘王令玉帶’,以及幾個不起眼的小法器。堪堪匹配榜位前十的身份,絕不占優!”

  其余四位使者,笑著稱是,心里都算松了口氣。

人皇血脈本就稀薄,十三太子安無悠正是受寵的皇子之一,被保護得極好。若真是帶著幾件大圓滿神器進秘境,那么其他人也不用再爭了  突然!

  五位神都使者的閑談,剛剛落下話音。

  一聲震響,在中州使者的座椅上響起。

  剎那,一團金黃斑瀾,濃郁至極的璀璨凝霧,氤氳而起。在此凝霧內,隱隱有“人皇”二字,玄奧磅礴,令人不敢逼視。

  “發生何事?”

  “咦!中使?你這”

  東、南、西、北,四位使者全都驚詫莫名。

  “不好!!”中州使者頃刻震驚失色,驟然站起身。由于動作猛烈,座下的黃金椅,都為之崩裂成渣。

  他瞬間抬起手掌。

  此時此刻,一枚精致璀璨,巧奪天工雕琢而成,璀璨妙象紛呈的玉佩。已經極速褪色、潰散,湮滅成灰。

簌簌簌  玉佩化灰在中州使者掌中,如被風吹,散落無蹤。

  整個廳堂內,陷入極度沉寂。

  “安太子”

  “安太子怎么,怎么殞滅了??”

  中州使者的聲音發顫,雖然極力掩飾,但仍是顯得萬般驚詫,不可置信。處在憤怒、懊悔、忿怨暴發的邊緣。

  “什么??”

  “什么?安太子?死了??”

  其余四位使者,全都是霍然起身,震驚得面面相覷。

  “誰干的?”

  “到底怎么回事?”

  中州使者終于暴發,咆哮憤怒的聲音,仿佛滾滾雷鳴,在整個廳堂中煊赫震響,轟隆大放。

喀嚓,喀嚓,喀嚓  這一座大型空中樓閣,難以承受小乘尊者的怒氣暴動,頓時喀嚓裂響,搖搖欲墜,有炸開坍塌的危險。

  “中使,息怒!!”

  其余四位使者,頓時揮手揮袖,齊齊發力,將中州使者憤怒暴發的威勢,全都壓制,消彌于無形。

  廳堂內再次陷入安靜,但猶如狂風驟雨之前的寧靜。

  “息怒?我如何息得下去!!”中州使者已經離開座椅,焦躁而憤怒地來回走,發泄心中忿怨。

  “十三太子已經殞命!諸位,此乃大事!天大的事!人皇血脈稀薄,在世的皇子本就不多。安無悠乃是受寵的天才之一!是皇室傾力栽培的對象!”

  “他,他在咱們這一次試煉中,出事了!死了!你說,我怎么息怒?怎么向中州皇室交待?”

  其余四位使者,全都面帶愁容,不知如何接話。

  中州使者緊緊握拳,憤然大吼:

  “停止秘境!查,查出元兇!一定要徹查到底!”

  “人皇之子,無故殞滅,豈能任由兇手逍遙法外?一定要查!查出真相!”

  四位使者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得非常棘手。

  北秦使者顏罔,甕聲說道:

  “中使,人皇開辟的大荒遺川嶼,近千年來,從未有過中途停止試煉的道理”

  “九百九十位天驕之選,角逐競爭,公平公正之局,豈能說停就停?”

  中州使者氣得頭發倒豎,差一點又再暴發,吼道:

  “難道就此作罷??安太子死了,他死在咱們眼下!難道就算了?等著皇室震怒,拿咱們問罪??”

  說著,他暴怒揮掌,斬釘截鐵地說道:

  “停止試煉!此事若有責罰,我來承擔!必須徹查,一查到底!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兇手,竟捅出天大的災禍!”

  他的話音剛落。

  突然,一道白光,飄搖而來,照耀在廳堂內。

  白光中,坐著一個朦朧的身影,穿著白羽長氅,姿態極是逍遙無束,顯出獨特的氣質。

  “大祭司!”

  “拜見大祭司!”

  五位神都使者,全都拜倒在地,畢恭畢敬。

  “此事我已知曉,雖說人皇血脈,殞命于原始秘境,乃是大事。但大荒試煉,公平公正,豈有隨意中斷停止的道理?”

  白光照耀中的大祭司,以淡漠的語氣說道:

  “我以五大神都長老會的名義,承擔此事。爾等繼續進行大荒試煉,壓制消息,不可令參與的天驕們惶恐不安!”

  “神嗣寰榜的排名,照常進行,直至結束!”

  他說完之后,中州使者急道:

  “大祭司,可否酌情給我一個權限?畢竟安太子是以我中州神都的身份,進入秘境。我的罪責最深!懇請長老會給個權限,讓我秘密派人調查取證!”

  大祭司沉吟片刻,淡漠說道:

  “神將不可入。其他的秘密人選,你自行決定。切記,不可散播消息,引發惶恐。否則,拿你是問。”

  中州使者暗松一口氣,點頭應承。

  須臾,照耀而來的白光消失,大祭司已然離去。

  中州使者無心在此久待,一拂袖,瞬間遁去,安排調查的人選。

  廳堂內,只剩下四位使者,各自心情復雜難言。

  原始秘境一層。

  姜泥,冷然凝視著對面的瑤芝芝。

  瑤芝芝同樣是針鋒相對,如有殺氣地盯著姜泥。

  陳浮生夾在中間。

  他此刻是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不得,頓時有些尷尬,立即低語問道:

  “二位姑娘,這是認識?”

  姜泥看了看陳浮生,又看了看瑤芝芝,臉上的冷冽之色,逾發深重,一字一句道:

  “浮生師兄,你是怎么認識她的?”

  瑤芝芝哼道:“什么浮生師兄?是陳白師兄!我與他結伴攜手,進展頗順。若不是你引來大敵,又怎么會引發大戰?”

  姜泥不作聲,只是瞧著陳浮生。

  場面又再陷入安靜。

  陳浮生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正色對瑤芝芝說道:

  “瑤姑娘,姜泥姑娘是我的師師妹,關系非比尋常。她是我先師的妹妹,與我早有相識。”

  然后,不等瑤芝芝表態,又正色對姜泥說道:

  “姜泥姑娘,瑤姑娘與我有同道相助之誼。目前我的修行境界上,她對我有援助的恩義。此次大戰,你也看到了,她出手相助,并未猶豫。”

  姜泥的臉色微微一怔,眼神中流露出復雜情緒。但聽到“關系非比尋常”這句,又再心中歡喜,臉色也隨之正常。

  瑤芝芝同樣是愣了一愣,萬萬沒想到,陳白師兄居然與姜泥是如此關系。但聽到后幾句,又覺得自己并不落后,臉色再才稍許緩和。

  陳浮生說完之后,見二人不再是劍拔弩張,頓時暗松一口氣,趕緊又低語問道:“你們是認識?”

  姜泥恢復了那種清淡而冷漠的氣質,淺淺的聲音說道:

  “她是炎帝后裔姒瑤氏一脈,我是炎帝后裔雨農氏一脈。同屬西晉第一福地的分支”

  瑤芝芝哼道:“我乃是嫡血帝脈一族,你們雨農氏,可不是什么炎帝后裔!”

  姜泥淡然道:“我雨農氏先祖,嫁與未成帝前的百草圣祇,相扶相持,再才有了后來的長生大帝。如今醫家第一福地,稱‘農祇福地’,可不是什么姒瑤福地。”

  瑤芝芝仍是寸步不讓,帶著笑容,又道:

  “福地圣主,乃是我姒瑤氏的老祖!你們占了個名字,又如何?”

  姜泥亦是淡然道:“長老會列席,十中有九,是我雨農氏的宿老。若無長老會支撐,福地如何立得住?立得穩?”

  二人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皆是毫不相讓。

  陳浮生一陣陣頭疼。

  “姒瑤氏是母族雨農氏是帝后看來炎帝家的婆媳關系,并不好”

  他想了想,趕緊伸手,打著圓場,勸慰道:

  “二位姑娘,請聽我一言!”

  姜泥瞧了瞧陳浮生,微微點頭,也不再多說。

  瑤芝芝眨了眨眼睛,不知想到什么,笑了笑,也不多說。

  “原始秘境,是角逐競爭。你我三人,皆是為了靈刺舍。聽我一言,我們結伴同行。找到靈刺舍,我來分配。此地路途,我有辯識的能力,可保一路通暢。”

  陳浮生瞧了瞧身邊左右,兩位炎帝后裔,語深心長地說道:

  “暫且放下家族長輩的宿怨,咱們先攜手,拿到競爭之物,完成試煉,才是正途!不知二位意外如何?”

  姜泥仍是微微點頭,畢竟“關系非比尋常”這句話,在她心中,已經足夠。

  瑤芝芝自然是愿意攜手共贏,所以也無意見。

  陳浮生暗暗松了口氣,收拾了戰場殘局之后,帶著二人,急速離去。

  如此一路前行。

  陳浮生也怕這二人再起干戈,所以展盡全力,逾發加快速度,搜刮靈刺舍。

  他對地圖熟悉,又為兩位姑娘全都覆上一層“白澤無漏”,掩飾真實身份。所以再無擔憂,全程瘋狂掠奪。

  陳浮生沖鋒在前,姜泥和瑤芝芝輔助在后,一個“讀月”、一個“繁花千訣”,全是帶有幻術、禁錮等威力的天賦神通,極大加強了陳浮生的殺伐攻掠。

  三人同行,簡直是勢無可擋。沿途所見,暢通無礙。即便是有阻攔者,也被殺得大敗潰敗,毫無敵手。

  其實這也是正常,真正高榜位的絕代天驕,都在搶時間,全都盡快趕往了二層、三層。

  留在一層的,都是競爭希望不大,愿意多花時間探索,以求得到好處的低榜位修行者。

陳浮生殺的幾個高榜位,屬于例外,確實是走霉運  整整六個多時辰的大勢攻掠后。

  陳浮生又再搜刮了三十根靈刺舍,可謂收獲滿滿。

  眼看已經接近腦海記憶中,那個紅光的所在。陳浮生帶著兩位姑娘,緩緩停下腳步。

  前方,是一座巍峨高聳的橫亙山崖。正中一個巨型窟窿,顯露出來,散發著幽幽光彩。

  時不時,會有年青修行者呼嘯而入,穿過窟窿,揚長而去。

  “是一層的出口,下二層!”瑤芝芝眺望之后,歡喜笑道。

  “你們在此等待,先不下去。我先觀察一番,看看有無什么特殊。”

  陳浮生囑咐一聲,縱身而去。

  姜泥和瑤芝芝留在原地,互不理睬,皆是關注著陳浮生。也不知這位師兄,究竟是想干什么。

  陳浮生接近紅光的區域,立刻以劍刃凝視自己異色雙瞳。感到眼瞼蝕痛后,抬眼仔細窺探。

  仍是像此前窺探一個個祭祀圈一樣,這個窟窿出品的附近,某片掩藏在荊棘枯枝叢中的山壁,內蘊蕩漾著異常的光影。

  幸好此處,離得窟窿出口,有些距離。否則他在這里窺探,肯定會引起旁人注意。

  “速戰速決!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居然是我必爭的機緣!”

  陳浮生凝神靜氣,全身法力玄炁涌動,再加雙份氣運丹朱的增強,全都灌注掌中無間龍雀。

  焚天劍意!

  出劍!

  陳浮生全力施展,徐徐一劍,挾帶無聲無形雷霆大勢,真火內蘊,極至鋒銳,斬向當前窺探的隱秘處。

  深深的山壁,仿佛撕裂一樣,被龍雀神兵斬開。

  然后,竟是如水波黑幕一樣,蕩漾涌動,層層疊疊地向兩旁分開。

  陳浮生見到如此情景,心中欣喜。

  有異樣,那便代表確實是有其物!

  突然!

  他耳中傳來河童的驚叫:“小心!有古怪!!”

  陳浮生剎那驚覺。

  一指彈出,星辰真符落進涌動而開的黑幕內。

  太乙天象陣圖,瞬間鋪開。

  一個仿佛打雷般的聲音,炸在陳浮生眼前。

  旋即,山壁開裂的層層疊疊黑幕內,受到太乙陣圖驚擾的“龐然影子”,極度憤怒地沖了出來。

  這是一個非常怪異的“怪物”!

  其形如蟒如蛇,上半身軀魁梧,仿佛石柱。下半身軀卻尖細延長,尾若長刺。

  但這個蟒蛇狀的龐然怪物,卻并非生靈實體。

  而是由大量靈刺舍組合而成!

  靈刺舍就是它的身軀,再加濃濃如潮,深青色的黏稠焰氣,交纏覆蓋在成百根靈刺舍上。既顯猙獰可怖,又顯得詭異絕倫。

  陳浮生一時間也猜不出,這東西到底算是“妖獸”?還是“鬼物”?是生是死?

  “不要大意!!這是‘鯤蛇髏’!有神將之力!”

  河童的聲音尖叫,發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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