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祝賀高考順利！”
錦鯉孤兒院，裝著飲品的杯子碰在一起。
孩子們哪里知道什么是高考，只知道今天大哥哥帶了很多好吃的回來，青瓷院長難得允許多喝幾杯果汁。
李十三身邊是細嚼慢咽的境遷。
“境遷明年高考？”
境遷點點頭。
時間好像有點偏差，算上正常世界復讀的經歷，境遷其實和咱相差兩到三屆，這兒只差一屆。
李十三笑著給ta夾了塊雞肉，“想考哪個學校呀？”
手機屏幕跳動著文字：和李十三、青瓷姐同一個學校。
“那你要加油咯。”
這回李十三終于有資格叫別人好好讀書了，正常世界擦著大學錄取分數底線的成績，真不好意思教育別人。
凋零世界沒有傾夜學院，也不知道羽炎在干啥，境遷若是考了個糟糕的學校，沒準還會被人欺負，加劇社交恐懼癥。
感受到青瓷怪異的眼神，李十三回問，“怎么了？”
“小書生，你和我印象中不太一樣。”
“哪里不一樣？”
青瓷輕輕偏著頭，好半天才繼續回應，“說不出來，總之全方位不一樣，而且很會套近乎。”
“嗨，那是以前交流太少，我真就是這樣的性格。”
“亂講，以前可沒聽說你有3星起步的實力…居然能在修行科目上拿到滿分，芙蓉市第二中學歷來只有你這一個家伙吧。”
提前離開考場的事情告訴青瓷了，沒啥好隱瞞的，成績公布當天，學校往往會提前知道一些拔尖的成績。
到時候李十三滿分的修行科目照樣得被掛在榮譽榜上，作為后輩們的表率。
難得吃到好東西，其中一個打雜的小混混從便利店塑料袋中摸出啤酒，美滋滋地準備打開。
旁邊的小男孩好奇湊近，“混混哥哥在喝什么飲料呀？”
小混混開啤酒的動作一僵，看看留著飛機頭的同伴，又看看孩子清澈的瞳眸，咬咬牙把易拉罐塞回塑料袋。
“潔廁靈！洗馬桶用的，不能喝…”
酒足飯飽，小混混非常自然地收拾餐具。
青瓷鄭重宣布，“為期一周的打工賠償時間結束了，從明天起你們可以不用來了。”
明明宣言內容象征著自由，兩位小混混卻沒有露出喜色。
“大姐頭…”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么。”
青瓷也很無奈，芙蓉市街頭的混混中有很大一部分本質上不能算壞蛋，只是由于從小混到大，成績又差、口碑又壞更難找到正經工作。
錦鯉孤兒院本身運營勉強，孩子們夠聽話，有境遷一個人幫忙足矣。
電子游戲廳只有一家，只要兩個店員值班即可，沒有位置、也沒有財力請更多的人。
即便小混混愿意無償幫忙，青瓷也不好意思白白讓他們干活。
李十三靈光一閃，“養豬！”
“呃？”
房間里，包括青瓷在內，除了聽不懂養豬是什么意思的小孩子，眾人齊齊發出驚異聲。
“小書生，什么養豬？”
“后邊一小片山地都屬于錦鯉孤兒院，對吧？”
“對…對啊。”
“養豬啊！”
三煞宗劇情完結后，李十三想著去虹海市牛梁村搞一塊地出來，自己蓋房子、養豬，再也不管頂尖宗派那些看著讓人心煩的破事了。
結果回程過半，為了不讓雪拉比到其他時空漫長養傷，李十三穿越到凋零世界，導致養豬大業遲遲未能動工。
養豬、養雞之類的行當，不可能一入行就上手，養死幾波很正常。
在凋零世界練習一下，回正常世界養豬就不怕跌跌撞撞了，而且還能幫眼前的錦鯉孤兒院找到財路創收。
“你們有山呀，院子后面有山林，不利用起來是不是太可惜了？”
青瓷從未想過有養豬這樣的路子可走。
以前身為大小姐沒感覺，親力親為近兩年才知道肉貴，當家不容易。
按李十三心中的比對，凋零世界的肉價確實高。
人文地理科目介紹了，受到禁區擠壓，人類聚居的陸地面積小，改為將大型養殖場建在淺層禁區內。
魔物不吃普通生物，副食品供應量沒問題，問題是成本。
禁區養豬牛羊的成本肯定比安全區養殖來得高，肉價水漲船高。
錦鯉孤兒院背后一片山屬于城市結界范圍內，閑置著就長些野果樹實在可惜，選擇半放養，會比水泥格子養殖場省心很多，半野豬賣得也更貴。
話雖如此，養豬是個大事情。
青瓷攤著手，“剛好三個月暑假，我可以努力學一學，可是我們從哪里拿豬？”
“買豬苗吧，我入股，你們喂。”
李十三清了清嗓子，“那邊的小混混。”
小混混突然被點名，立刻坐正，他們剛才聽到李十三修行科目拿了滿分，比大姐頭還猛，頓時擺正姿態。
“如果這里搞個養豬場，你們愿意打工嗎？工資按電子游戲廳工作人員標準。”
小混混環視錦鯉孤兒院的環境，又看了看旁邊眼巴巴的孩子。
“行，有個正經工作也好，省的煙都抽不起。”
李十三點點頭，開游戲機廳工資其實占了他們的大便宜。
游戲機廳的工作人員只要呆前臺收銀，沒啥體力活，偶爾把游戲幣滿了的機子倒騰一下。
養豬可就累了，尤其是純新手起步的養豬場。
計劃暫時敲定，還得想辦法休整休整后山，再挑選合適的豬種。
從高考結束到畢業典禮出現時空裂口間隔三天，說起來蠻緊湊的。
不過，李十三有思路。
倉臺市啊，城市危險等級為中度，再持續兩三個月都有可能。
那兒不管是農戶還是養殖戶，肯定都急著把產品出手變現，再養幾個月得倒貼飼料錢。
這時候不能乘人之危，但稍稍把價格談得合理一些，避免被宰還是很輕松的。
事情談妥，青瓷去上大學后可以再雇幾個混混，直接社會改造。
興致勃勃聊完，錦鯉孤兒院庭院與樓房的燈光徹底熄滅。
大約十秒，屋內冷光小夜燈亮起。
青瓷看著手機屏幕，“到宵禁時間了。”
境遷默默拉上窗簾，防止屋內光線向外透射。
官方宣傳過，每壓低一絲亮度，芙蓉市遭遇魔物的風險就低一分。
兩位小混混哄著孩子們上樓休息，李十三起身道別。
“我也先走了。”
“等等呀。”
青瓷起身拉住李十三的衣角，兩人僵住，只覺得這動作尤為熟悉。
“咳咳，怎么了？”
“小書生，你不是找我定制戰斗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