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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六章 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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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兒命苦,希望權相公多多擔代。若是對她不滿,煩請告知老身,老身會領她回來。只望權相公,切莫,隨意遺棄。”子矜母親掩臉而泣。

  子矜抬起頭,淚眼朦朧。母女倆抱頭大哭。

  本來還在高興中的羅氏,被她母女一哭,眼圈也不禁發紅。

  她擦了擦眼角,對著她的妹子喝斥道:“你說什么呢!大喜日子,以后又不是見不著面。而且,權相公,權相公……”

  呂若嫻在邊上叉著腰,恨恨說道:“他若要敢對我妹子始亂終棄,我,我就撕了李勇誠!”

  李勇誠神情呆滯,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這個剛過門的新媳婦。

  趙權心有戚戚,今日一別,子矜母親會跟著羅氏回去建州。自己也會帶著子矜去烈嶼,然后或是長住嘉禾嶼,或是移居遼東。

  她們母女,見面的機會真的不多了!

  趙子矜在一邊哭得梨花帶雨,完全不能自已。

  呂若嫻卻纏著羅氏,悄聲說道:“母親啊,你之前答應給我的東西,什么時候送來?”

  “有嗎?我怎么可能答應給你什么東西?”

  “我的嫁妝啊!”

  “什么嫁妝,你哪有嫁妝?”

  “你——我是不是你女兒啊?”

  “不是!”

  “哇——”呂若嫻終于也放聲大哭了起來,這一哭反而讓趙子矜終于停住了她的淚水。

  趙權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對著母女倆說道:“放心吧,我答應你,若是岳母愿意,我會在北地尋找一個避開戰亂之處,讓你母親安心養老的。”

  “不能在泉州嗎?”子矜抬起淚水婆娑的雙眼。

  趙權輕輕地搖了搖頭。

  泉州,還能安定幾年呢?

  他不知道。

  羅氏眼珠子轉了轉,傾過身拉了拉趙權的袖子,“小肖啊——”

  小肖?

  哦,是在叫我——

  趙權無語地看著羅氏,拱手問道:“姨母有何吩咐?”

  “那個,你知道啊,最近若嫻出嫁,陪了不少錢,嗯,那個聽說北方航線的生意?可以嗎?”

  趙權咧嘴一笑。

  子矜這個姨母,雖然看似小氣,在家里又總是霸道十足。其實對子矜是真的很好,就憑著這一點,哪怕她不提,趙權都會關照伍家,讓出北方航線的一些生意給她。

  “嗯,這個嘛,我這兒有點難度——”

  羅氏有些泄氣,她可是鼓了好大勇氣才開這個口的。

  “不過,你可以找勇誠啊!其實很多事情都是他在操辦的。”

  李勇誠不由地鼓起胸膛,但是臉上又顯出略微的迷茫。

  “真的嗎?”呂若嫻揪著李勇誠的胳膊,兩眼忽閃忽閃地問道。

  “當然了,那個——”

  “好!老娘,這事交給我了,你放心!”呂若嫻擼起袖子說道。

  “說吧,你想要哪個生意,我來!”

  羅氏臉上現出喜色,勾著頭開始琢磨。

  “不過,你得先把我的嫁妝還給我!”呂若嫻的手,一直伸到了羅氏的下巴底下。

  “啪!”的一聲脆響,羅氏一巴掌把她的手拍開,怒吼道:“你這個賠錢貨,胳膊肘這么快往外拐了!”

  羅氏也懶得理她,直接對著李勇誠問道:“勇誠,你給個準話,行,還是不行?”

  “當然啦!咱們家,不都你說了算嗎!”

  羅氏這才滿意地點著頭,露出了些笑臉,“這女婿不錯,比我女兒會說話多了!”

  隨即,卻又滿臉擔心地看了看若嫻,說道:“我這個女兒啊,也不知道是誰生的,自小沒什么禮數。勇誠,咱們說好了,退貨,我肯定是不收的!”

  “嫁出去的女兒,賣出去的貨,咱們兩不虧欠。不過,你若是實在受不了,我可以作主,給你多討幾房小妾。”

  李勇誠哈著嘴,口水都快要流了出來。

  “李勇誠——”呂若嫻一聲慘叫,“我要,撕了你!”

  趙權看著,搖了搖頭。

  心里其實真的有些羨慕。

  真好啊,有個母親……

  烈嶼島,終于又歸平靜。

  只是,時不時地從島上某個位置,會傳出呂若嫻或是憤怒的吼叫,或是爽朗的笑聲。

  給這個島,似乎增添了許許多多的生氣。

  茶香,繼續在島上彌漫。

  看到終于安定下來的趙權,李毅中把他單獨拉在一側,問道:“你是否還記得,當年咱們剛剛從軍的時候,受史帥之令,從壽春到六安,再從六安返回壽春的路上……”

  趙權點了點頭。

  “那一天,我們遇到了一個宋兵模樣的人,手持長朔,一人挑了我們一整支漸丁隊。”

  趙權想了想,皺著眉頭說:“那個一臉全是傷痕的人?”

  “對!”

  “怎么了?”

  “你成親的那天,我在婚禮上,看見他了。”

  “什么!”趙權驚喝道。

  這個人,那次一見,就再無信息。

  當然,一個當年在戰場上偶遇的宋兵,哪怕自己再次參與對宋之戰,跟他再見,也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只是,他一直在懷疑這人的身份,卻始終無從確認。

  “事后,我問過伍及,他說此人姓劉名全。”李毅中說道。

  “對,我記得,當年他就告訴我們,是劉全!”

  趙權覺得心里有一團火,正準備燃起,渾身突然之間急燥難當。

  “伍及說,劉全是端平年間加入孟珙的北軍,曾任過襄陽太守。但是后來不知什么原因辭官不就,現為伍及家主的親衛。

  此次過來,是代表他主子,為你們送賀禮過來。當天晚上,便回揚州去了。”

  揚州?

  趙權想起來,賈似道現在是兩淮制置使兼淮東安撫使,兼知揚州。

  可是,如果此人,真的是自己所猜測的那個人,他辭去襄陽太守的行為倒是可以理解。可是怎么可能會去擔任賈似道的親衛?

  趙權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關于此人,掌控的信息與資料太少了,目前還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可是,萬一真如自己所料,那這會是一個陰謀嗎?

  是應該感到狂喜,還是應該感覺憂懼?

  “賈似道……這一次,若是讓辛大哥來就好了!”

  趙權喃喃地說著。

  “辛大哥,知道這個劉全是誰嗎?”

  趙權點了點頭,“他應該是可以認得出的,我卻從來沒見過他原來的面目。”

  “那,他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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