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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4.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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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老夫修改一下)

  衲子來李漢的家已經有一年多了。

  最早是穆晴寄養在李漢這兒,她需要住酒店為自己大哥打官司,沒法養貓。后來因為祁鏡的關系,當初一樁樁舊事被翻出。最后發現原先定了性的車禍原因竟然在狂犬病上,也算為穆恒找回了公道。

  官司從受理到出結果花了小半年的時間,穆晴總算如愿,爭回了自己大哥的名聲。

  只是在事成后離開丹陽前再去接衲子的時候,這只老貓卻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畢竟養了十多年,穆晴和它感情很深,就算一直在處理官司的事兒,還是會時不時來看看它。

  可結果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不管是給貓條還是逗貓棒,衲子都不為所動,似乎已經喜歡上了李漢......(的家)。

  撇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不談,穆晴考慮了很多種理性范疇里的可能性,其中最讓她在意的還是環境。

  原先的大平層,房間多,空間大,落地窗的視野非常開闊。最讓它興奮的還是中央長廊,平時能一路狂奔,配上滑溜的地板,是衲子以前從沒體驗過的好地方。

  從閑庭漫步開始慢慢加力到最高速后,竟然還能有一段余裕距離供它貼地滑行,每天不來個幾次根本不過癮。

  之后大平層到了祁鏡的手里,李漢搬家去了別墅。

  衲子失去了俯視樓下愚蠢人類的視野,也沒了長距離玩耍的長廊,但卻換來了高低錯落的地形。對于它來說,比起和那些無聊的汪星人一樣在平地亂竄,還是上下翻跳更帶勁。

  尤其李漢的獨棟別墅有足足三層,有好些個樓梯臺階和扶手,還有底樓吊燈,加上不太嚴格的房間格局,只要稍加規劃和調整,整棟樓就是衲子跑酷的圣地。

  失去了單調的速度滑行,少了爽快很可惜,但相比之下,還是這類有難度的地方更有深度。

  喵星人有喵星人的審美,哪是愚蠢人類和品味低下的傻狗能比擬的。

  但在穆晴看來,自家也是明海的兩層小洋房,單論房價并不比李漢這棟別墅低。要說玩,她家也可以盡情地玩,之所以拋棄了十多年的養育情誼,應該和人的關系更多一些。

  李漢肯定不認,希望穆晴把這貓帶回去,還自己一個清靜。但衲子很堅持,一直不肯走,穆晴試了幾次只能放手。

  “還是留他在這兒好好住著安享晚年吧,你家也沒什么人,它過得也自在。”當時見李漢還提議用航空箱和貓籠,穆晴都搖搖頭一一被拒絕了,“算了,讓衲子好好活下去也是我哥的遺愿。”

  “你哥遺愿真多......”

  就這樣,衲子成了李漢的“寵物”,每天好吃好喝供著,還得早晚鏟屎。

  如此自降身份的工作他一直都心存芥蒂,當初是硬著頭皮干下來的。其實一開始李漢也反抗過,讓衲子到外面去方便,結果沒幾天下來,家里到處都是臭味。

  追它是不現實的,不反擊不打翻東西就已經燒高香了。

  最后他不得不屈服,現在做著做著也算養成了習慣,早晚各一次賠上空氣清新劑也不算麻煩。

  直到李漢遇到了境澤。

  這小子也姓李,法醫碩士剛畢業沒多久,分配到了他這兒做實習法醫。他25的年紀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不論各個方面都符合李漢的要求。

  剛報道沒幾天,境澤就按這位同姓“帶教”老師的意思,住進了他的家。美其名曰,同住才能養成法醫工作的好習慣,其實就是讓他干些雜活。

  當然,鏟屎喂貓的事兒也一并落到了這位年輕人的肩上。

  只是衲子不太喜歡他,每次都要反抗撓他兩下。法醫身上有了傷口多少會影響些工作,所以李漢考慮過后只能自己來。

  衲子和李漢不同,貓齡到了這個年份,早已經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老貓了,對突然出現的年輕人沒什么興趣。剛來的時候,甚至連撐開眼皮正眼瞧一瞧都做不到。

  無趣就是原罪,活該被撓。

  當初祁鏡還想敲開它的腦袋做腦組織活檢,但每次去衲子都很粘祁鏡,也不撓不咬,來了就一跳在他懷里趴著。

  這事兒成了衲子不可思議行為中比較難懂的一件怪事,后來經李漢多次詢問后才知道,祁鏡其實對貓毛過敏。好在程度不嚴重,碰到了也就咳嗽個大半天,出些小疹子而已。

  祁鏡自然清楚自己身體什么時候會出現什么反應,所以每次來的時候,都會提前吃上抗過敏藥。

  神奇的是,后來在知道祁鏡過敏反應不嚴重后,衲子也就懶得和他玩了。在它眼里,這就是一個愚蠢人類絞盡腦汁后不得不用藥物來阻止自己玩耍的蠢事。

  不玩也罷。

  其實相比起無趣的境澤,還是這兩天來家的那個姓柳女孩兒有意思。

  不僅有些憨憨,她還長得很小只,如果跳上櫥柜往下看,一米五的青木其實就和個老鼠一樣。而且這姑娘簡直就是貓奴,極大滋長了衲子藏在心底的虐待欲。

  輕輕撓兩下,劃破皮膚但不至于出血,這種控制了力道的試探性攻擊行為竟然還能被認為是親近。太憨(c魂)了......但真的是好玩,連叫幾聲就忍不住想再欺負兩下。

  李漢一開始不想留下這個女人,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嚴重影響到他享樂了。

  可衲子不知怎么的,特別“粘”青木,一來就叫上自己的孩子一股腦擁上去。看著每天成噸的貓屎,李漢想想還是接納了這位新晉鏟屎官。

  反正青木每天都要回家,至少晚上沒人打擾自己。

  可事實證明他還是錯了。

  晚上7點半,李漢下班帶著境澤匆匆回到了家。青木本該好好處理完貓屎,把一眾小貓全奶上一遍,順手收拾一下客廳和廚房,然后在8點左右離開這兒,給兩人留下足夠的相處空間。

  可剛進門,他就看到那些該嘎吱嘎吱吃貓糧的小貓全圍在了廁所門口。小貓們嗷嗷叫著,還抬腳撓上了房門,就衲子一個很嫌棄地躺在地上打著哈欠。

  李漢還以為青木出什么事兒了,結果一問才知道在方便。

  “喂,你這也太小心眼了,上個廁所不是很正常嘛。”祁鏡也去過市北那片小區,周圍別說公共廁所了,連個商場都沒有,“人有三急,習慣習慣就好了。”

  “習慣個p,她那是大的!”

  “當然是大的才尷尬嘛。”祁鏡安慰道,“一個月才給1000,還不包食宿和路費,已經很過分了。你現在連廁所都不讓用,她不得崩潰死。”

  “靠,這事兒不是你想出來的么,還好意思說我?!”

  李漢剛吐槽完就發現自己又被帶偏了,連忙改口道:“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哪個?”

  “我承認自己變態,但不是沒人性。”李漢控訴道,“這小蹄子如果是正常二便我不會說什么,這點氣量還是有的。可她......可她竟然把馬桶搞堵了!堵了你懂么?”

  “喂,你說話啊!”

  “額,你等一下......”

  誠如祁鏡這樣有先見之明的人也沒能想到這個情況,緩了緩后才問道:“你家馬桶不給力啊!”

  “放屁!3000塊一個的馬桶,你和我說不給力?而且我在這兒住了一年了,根本就沒堵過!”李漢顯然是有備而來,“我當初就警告過裝修師傅,一定要對準下水道,千萬不能堵。我租了那么多房子,這點事兒會不懂?”

  他手里確實有不少房產,沒少經歷裝修,早已經成了行家。

  祁鏡也找不到其他理由,只能問道:“她人呢?”

  “還在衛生間奮斗呢!”

  “呵呵......確實是‘糞’斗啊。”祁鏡已經無力吐槽了。

  “不行,這人不能留在我這兒!”

  李漢平時相當注意自己家的環境,進來那么多只貓已經刷新了他近30年對清潔定義的下限,可好歹它們夠可愛啊。現在忽然來了個青木,除了幫忙伺候這些貓之外還能干嘛?

  “對啊,她能伺候貓啊。”祁鏡勸道。

  “她能伺候,我就......”李漢說到半路忽然發現不對,連忙踩下剎車,“我家境澤就不能伺候了?”

  “別人是實習生,來學習工作的。”

  “滾!唯獨在實習生的問題上你沒資格說我!”

  祁鏡在這個問題上確實沒法反駁,想了想還是把話題拉回到了衛生間的馬桶:“你先消消氣,我們還是應該關注一下馬桶。先切實解決掉眼前的問題,然后再談別的,你看怎么樣?”

  “你說吧,怎么解決?”

  “專業的事兒就得讓專業人士來處理。”

  “打過物業電話了,晚上沒人。”

  “那有沒有搋子?”

  “揣子???”

  “就是皮吸馬桶塞!”

  “哦,你說這個,肯定有啊。”

  “沒用么?”

  “沒用!”李漢搖搖頭,“她都搗鼓了一個多小時了,越搗鼓似乎堵得越厲害。本來水還能漏下去些,一盆水沒兩分鐘就能流干。可現在倒好,一盆水下去竟然能堅持十分鐘.......不!或許更久。”

  祁鏡眨眨眼,嘴里除了說上一句“有點猛”,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狀況了。

  “來來來,你教教我怎么弄?”

  “退而求其次,鋼絲有沒有?就是那種細細長長帶著很強韌性的鋼絲。”

  “我哪兒有這東西......”

  “先別急著否定,你的陳列室呢?”祁鏡提醒道,“勒死人用的鋼絲雖然軟了些,但一頭扎進塑膠袋再用上些技巧,應該能拿來試試看的。”

  李漢也想過小黑屋,里面確實有祁鏡說的東西,但那是他的寶貝疙瘩,怎么可能用來通馬桶:“你別搗亂,就算我家馬桶全堵了,也不可能用這個!”

  “好吧,我放棄。”祁鏡笑著說道,“讓她繼續努力吧。”

  “反正今天不解決,她是不可能回去的。”李漢很堅決,“祁鏡,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這個女人必須滾蛋!”

  “啊呀,漢總,你再考慮考慮。”

  “沒什么好考慮的,除非你現在就搞定這個馬桶!”

  祁鏡嘆了口氣,馬桶堵成這樣已經不是正常手段能處理的了。沒想到自己當初的計劃會敗在這里,雖然是偶發事件,畢竟在自己家里好幾個月也沒見堵過馬桶,但終究還是發生了。

  就在這個時候,陸子姍走出了衛生間,聽到這些后說道:“試試洗衣液,漢總家有么?沒有的話用洗衣粉也行。”

  “嗯?然后呢?”

  “等里面水流干,準備好洗衣液,量要大!”陸子姍用浴巾擦著頭發,繼續說道:“然后就是倒一盆熱開水,泡開后一股腦倒進去,弄個兩三次應該就能通了。”

  “......還有這種方法?”

  “我家是老式小區,我爸也經常堵馬桶,我媽愛干凈就一直都用的這個辦法,挺方便的。”陸子姍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劇,“讓青木試試唄,說不定有用呢。”

  兩個大男人沒想太多,連忙告訴了那個倒霉孩子。

  五分鐘后,隨著一陣清脆響亮的水聲,世界終于清靜了。

  別人社死也無非是一過性的,可青木在李漢家足足社死了一個多小時。如果把那些貓也算上的話,那就是兩個小時。羞愧難當根本沒法形容青木現在的心情,除了對不起也實在沒什么好說的。

  經過鏖戰,她身上濕漉漉的,不知是汗還是別的什么東西。因為身材瘦小,杵在那里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李漢看不得別人的慘像,只能讓境澤拿來了一套干凈衣服給她換上,讓她盡早回家。

  “漢總還是挺貼心的嘛。”祁鏡笑著說道。

  “少廢話,你得把她弄走!”

  “好了好了,這件事等我回來之后再說。”祁鏡連哄帶騙,給這事兒做了個冷處理,“還是說說這次的粉紅色珠子吧,你剛才說是菱錳礦?”

  “對,菱錳礦,怎么了?”

  “國內有么?”

  “有是有,就是成色不太好。”李漢說道,“一般都是進口。”

  “進口......有哪些國家?”

  “要想品質夠好,就只有四個國家。”李漢掰著手指,說道,“米國、南非、秘魯和阿根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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