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非篡位稱帝,天下諸侯聞風而動,雖然沒有人會無聊的去評什么諸侯實力排行榜,但無論從地盤、人口、兵力等各方面來看,袁紹稱第一,哪怕此前已經奉天子而令諸侯的曹操也不敢多說什么。
作為實質上的北方霸主,許昌易主,袁紹自然不可能無動于衷,這一次,袁紹麾下一直不和的冀州、潁川兩大派系罕見的達成了一致。
打,必須打。
沒人會管白亦非詔書中所言事情的真假,別說那詔書中所說天子白日飛升之事任何一個有腦子的都不會認為那是真的,哪怕是真的,也得打。
諸侯并起,群雄逐鹿的時代已經來了,這個時候天子在,有大義名分,袁紹或許還會顧忌幾分,但如今,天子直接給你整沒了,還換了個天子,這可比袁術稱帝的問題都大。
此番群雄討伐白亦非,一來是為大義,而來也讓袁紹有了足夠充分的理由揮兵中原,而此次南下,基本上是必勝,這許昌可不是昔日洛陽,有虎牢、伊闕等八關拱衛,許昌地處中原,一馬平川,只要袁紹的軍隊渡過黃河,去許昌幾乎是一馬平川。
而根據田豐、逢紀等人估計,這兗豫二州的軍隊,幾乎都是曹操心腹,如今曹操于汝南自立,這二州將士恐怕早已跟許昌朝廷離心離德,只需派遣說客游說一些將領,便可輕易渡過黃河。
而事實上也正如眾謀士所料一般,袁紹渡河,幾乎不費一兵一卒,甚至還招降了數千沿途要沖的守軍將士,聲勢更加壯大,一路抵達中牟,沿途城池、軍隊幾乎是望風而降。
“中牟距離許昌已不足兩百里,主公,在下以為,當可命一上將率輕騎直沖許昌,在其他諸侯趕到之前,先將許昌拿下,取這第一功。”田豐微笑道。
誰也沒想到天下大勢會突然變成這樣,原本若是曹操來守,這黃河兩岸必定會有一場大仗,但如今卻是兵不血刃便渡河,袁紹一入兗豫之地,這中原霸主的地位基本上是定下了,接下來只需掃平白亦非,連天子都沒了,到時候袁紹便是雄踞青幽并冀兗豫六州之地的天下霸主,而天子已死,到時候袁紹便是直接稱帝,都無人敢再多說半個字。
袁紹聞言點點頭,詢問道:“孟德如今在何處?”
“回主公,曹司空如今還在汝南整頓兵馬,畢竟此番幾乎是只身逃離許昌,雖然聚攬了不少兵馬,但糧草、輜重還需跟劉景升相借,想來一時間難以湊足出兵的糧草。”許攸微笑道。
“這個孟德啊,當初若將天子送至我這里,哪有這許多事情,如今卻被一無名之輩欺辱,惜哉、惜哉!”袁紹搖頭惋惜道。
許攸等人微笑迎合,這個時候沒必要掃興,說是可惜,實際上多半帶著幸災樂禍之意,畢竟在此之前,曹操一度對袁紹產生威脅,這天下格局本是二袁爭鋒,如今袁術沒落,曹操卻竊取了原本屬于袁術的地盤,反過來跟袁紹作對,這多少讓袁紹有些不爽。
如今看曹操落難,袁紹嘴上說著惋惜,但實際上心里怎么想,大概也只有他知道了。
不過這曹操一丟許昌,等于是將半壁江山拱手讓給了袁紹,此番袁紹已經揮軍渡河,距離許昌也不遠了,只要拿下許昌,以袁紹四世三公之名,中原各州郡必定望風而降。
“主公,如今諸侯雖然結盟共討那白亦非,但曹操新敗,難以出兵,劉景升遠在荊州,關中諸將多有紛爭,雖然應詔,但恐怕難過函谷關,如今能與主公一爭之人,恐怕也只有徐州呂布。”田豐思索道:“我軍還是盡快先下許昌,莫讓那呂布趁虛而入。”
“呂布?”袁紹聞言卻是不屑道:“一莽夫爾,何懼之有?那呂布如今在作甚?”
“據說正在攻打泰山、九江、汝南以及廬江、北海等地。”郭圖笑道:“此人目光短淺,難成大器,只可惜公臺一時間怕是難以回來。”
袁紹聞言也是點點頭:“這等時候,不為大義,卻只爭邊角小利,實在難成大器,也罷,等我軍肅清兗豫二州之后,下一步,便下徐州。”
拿下兗州、豫州之后,身邊也只剩下徐州未下,徐州也是四戰之地,這些年飽經戰火,早已沒了多少潛力,只要袁紹將許昌拿下,坐穩中原,平定徐州幾乎就是平推之局,因此袁紹對呂布也并未太過在意。
“顏良!韓猛!”袁紹看向帳下眾將,笑道。
“末將在!”顏良、韓猛二將上前一步,躬身道。
“你二人率領步騎……”袁紹正想名二人輕騎先進許昌,卻被一聲長長的報聲打斷。
眾人看去,正見一小校快步進來,對著袁紹抱拳一禮道:“主公,發現敵情,乃許昌韓國一支人馬,如今距離我軍已不足三十里,正朝我軍飛速而來。”
“此等時候方才發兵,不覺晚了嗎?”許攸聞言卻是冷笑道。
袁紹也是搖頭失笑:“看來這白亦非并非知兵之人,也不知孟德是如何被這等人所敗。”
見顏良、韓猛二將還在帳下等候軍令,袁紹想了想笑道:“罷了,你二人領兵兩萬備戰,先將那韓國這支人馬擊潰,而后再輕騎突進,直取許昌,吾也正好看看兩位將軍如何破陣。”
顏良和韓猛聞言當即大喝道:“主公放心,末將必取賊將首級獻于主公帳下。”
雖然還沒有真氣修煉之法,但呂布為這世界打開了上限之后,似顏良這等頂尖猛將這段時日隱隱間也各有突破和成長,自覺實力大進,便是呂布,顏良也有信心將其斬于馬下,更何況一群無名之輩,而且這次袁紹要親自觀戰,顏良自然也想表現一番。
一旁韓猛也是類似的心思,二人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敵軍到來,然后在袁紹面前好好一展身手,也向天下人彰顯勇武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