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山,已經廢棄的山寨里,天澤完成了調息,睜開的雙目中,閃過一抹殺機,白亦非果然留了后手,自己身上的蠱毒只解了一半,另外一半藏得原本很深,但上次跟呂布交手被呂布給震開了。
白亦非!
天澤眼中殺機凜冽,如果可以,他真想親手將那白亦非斬殺,但做不到,若說百年還有些希望的話,百年之后的現在,雙方的差距已經大到令人絕望,白亦非強行讓他成了附庸者,卻并未給他成長的機會,這百年來在那暗無天日的牢籠中,雖然有所精進,但相比于白亦非的成長,他的成長微不足道。
“主人。”驅尸魔進來,有些擔憂的看著天澤。
“什么事?”天澤看向驅尸魔。
“焰靈姬回來了。”驅尸魔躬身道。
“讓她進來吧。”天澤皺了皺眉,現在的焰靈姬算呂布的人還是自己的人?
這個問題并未糾結太久,焰靈姬跟著驅尸魔進來,看到天澤,盈盈一禮道:“主人。”
“你還愿意認我?”天澤似乎有些吃驚的看著焰靈姬。
“焰靈姬的命是主人救的,自當尊奉主人。”焰靈姬點頭道。
“那呂布看來待你不錯。”天澤神色緩和了一些,看了看焰靈姬道。
“除了第一日讓我獻出火巫之術外,這幾天并未再管我,后來便讓我護其女兒的周全。”焰靈姬點點頭道,呂布待她怎么說呢,不能說差,但也不能說有多好,這些天呂布似乎很忙,基本上看不到人影,偶爾看到也只是匆匆打聲招呼,還是她打,呂布最多點點頭,然后就沒然后了。
“他未曾限制你?”天澤訝然道:“也就是說,你現在想走隨時可以走?”
“不錯。”焰靈姬點點頭道:“此次來找主人,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天澤皺眉道。
“我想請諸位出手,幫助教導一些巫術,以提升呂布主人之女麾下的實力。”焰靈姬躬身道。
“你要我幫他的女兒?”天澤瞪眼看著焰靈姬,周身鎖鏈嘩嘩響動,顯然是動了怒。
“主人……”焰靈姬躬身道:“這樣做,也是為主人著想。”
“哦?”天澤看著焰靈姬,冷哼道:“為我?”
“不錯,據我所知,呂布與白亦非交過手,至于勝負無人知曉,但如今呂布活著,白亦非卻離開了徐州,至少證明,呂布有與白亦非一戰之力,主人想要報仇,只憑我們,難以與白亦非抗衡,呂布雖拒絕了合作,但他和白亦非之間必有一死,他乃此界氣運所鐘,日后必有一戰,若我等能助呂布殺了白亦非,呂布再不濟也不會為難我等,此外呂布有能夠讓人快速增強實力之法,而呂布之能,主人也見過了,若他愿意幫主人,主人復仇當有希望。”
“但他已經拒絕了合作。”天澤有些頭疼,他當初想的跟焰靈姬差不多,但呂布跟他以往遇到的人不同,此人頗為強勢,而且強的叫人絕望。
“我觀此人雖然強勢,卻也并非那種不講情面之人,若主人愿意真心幫他,他也不會排斥主人,而且他對女兒頗好,若到時候少主人能為您說些話,定不會拒絕。”焰靈姬聲音很輕:“我們只是教一些簡單的巫術,若能因此得了呂布主人這位強援,對主人您也有大好處。”
天澤皺眉沉吟不語,許久之后,無奈的點點頭道:“如此也好,你需要什么幫助?”
焰靈姬輕笑道:“主人,我希望驅尸魔和百毒王可以隨我去指點那些將士,如果主人愿意的話,也可以同去,少主人相比于呂布主人是很好說話的。”
天澤手下除了焰靈姬外,驅尸魔擅長御尸之術,百毒王善毒而且還精通幻術,無雙鬼銅皮鐵骨,不過無雙鬼的本事貌似并不適合呂玲綺的部隊,天澤的話,精通各種巫術,他本身的本事不外傳,但一些其他巫術,天澤也會,不過讓天澤去焰靈姬覺得可能性不大,所以她才退求驅尸魔和百毒王同去。
“百毒王,驅尸魔,你們兩個跟焰靈姬去一趟。”天澤站起身來,看向身旁的驅尸魔和藥老道:“到了那里,聽焰靈姬的。”
“主人,您這邊……”百毒王有些擔憂道。
“放心,沒把握之前,我不會去送死,我會在這邊閉關靜修。”天澤說完,又看向焰靈姬道:“呂布那里,我等你的消息。”
“主人放心。”焰靈姬點點頭,告別了天澤之后,便帶著百毒王和驅尸魔往下相而去。
“希望,你不是騙我。”看著焰靈姬離開的方向,天澤良久方才低語一聲,他現在能用的底牌已經不多了,此生最大的夙愿一是報當年百越之仇,二就是重建百越,但如今世界都變了,他上哪去找百越遺民?
光是復仇的事情,就叫他絕望,雖然不知道白亦非在謀劃什么,但若讓白亦非謀劃成功了,對他來說報仇就更加遙遙無期。
只希望……焰靈姬真的還認自己這個主人,能夠幫自己說服呂布吧。
于此同時,許昌。
“主公,那支銀甲軍乃是自徐州而來,然而卻并非呂布所率,主將姓白,看旗號也不像徐州兵馬,這一路闖關奪城,無人能擋,此前文則率萬軍搦戰被這支人馬殺的支離破碎,雖只有三千,但不可輕視!”司空府中,荀彧、荀攸、郭嘉、程昱等人都在此處,一個個面色凝重。
就在幾日前,徐州突然殺出來一支銀甲軍,只有三千,一開始并未有人在意,但這支銀甲軍卻頗為兇猛,幾乎是以橫掃之勢,一路朝著許昌沖來,沿途關卡在這支銀甲軍面前不堪一擊,迄今為止,沒有一支人馬能夠擋住這銀甲軍一天,哪怕于禁率領一萬精銳前去阻攔,結果都一樣。
這支人馬一直殺到許昌城下,方才停下腳步,沒有進攻,只是圍城,要做什么,其意不明。
“徐州。”曹操揉了揉腦袋,嘆息道:“看來定是那呂布手筆,唉若當初沒有急著撤軍,或許便不會有此事了。”
“主公,明日我去軍前搦戰如何?”一旁的許褚有些躍躍欲試的看著曹操。
“此番之敵非同尋常,莫要莽撞!”曹操看了許褚一眼,搖搖頭道:“命守城將士加緊戒備,無我軍令任何人不得輕易出戰。”
實在是被打怕了,三千人無損大破萬人,這可不是什么烏合之眾,而是于禁率領的精銳之師,但在這支銀甲軍面前,卻顯得不堪一擊,著實叫人難以接受,但事實如此,卻又不能不接受。
“主公,我近日似乎有所突破,力氣比以前大了不少,若再遇到呂布,有信心與之一戰,陣前搦戰,也能提一提我軍士氣!”許褚有些不死心,這段時間不知為何,他的力氣增長了不少,胸中好似有一股莫名的氣在流轉,而且越來越多,頗有些不吐不快之意,那銀甲軍雖然邪乎,但單挑的話,許褚相信這世上能跟自己一戰之人不多。
“聽令!”曹操還是搖頭,若說一仗如此,可能是有什么其他因素,但從這支銀甲軍出徐州開始,戰無不勝,每仗都是摧枯拉朽一般,哪怕是堅城都沒能夠組攔住他們,這樣一支人馬,未弄清楚虛實之前,曹操可不想自己的愛將受損。
“喏”許褚回答的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就在曹操為銀甲軍之事煩憂之際,許昌,皇宮。
“陛下,聽說城外來了一支人馬,頗為厲害,那曹司空麾下大將于禁率領大軍前去迎戰,都被殺的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卻不知,這是哪路兵馬?”一名宦官服侍劉協用膳,一邊低聲道。
“哪路兵馬有區別么?”劉協對此事顯得不是太在意,眼前山珍海味,對他來說味同嚼蠟,吃了幾口便沒了胃口,幽幽一嘆道:“不管是誰,就算沒了曹司空,換個人來執掌許昌,朕的境況也不會更好,甚至還不如現在。”
當了這么多年的皇帝,劉協就沒逃出過傀儡的命運,曹操至少還會給他留幾分天子尊嚴,但其他人會嗎?呂布?想想昔日的李傕、郭汜吧,若呂布臨朝,最好的情況也就是昔日的董卓,若不然便是跟李傕、郭汜一般,他這個天子連尊嚴都不會有。
“既然如此,你何不將皇位讓于他人?”一聲輕笑在大殿中突兀響起。
“何人如此放肆!?”宦官聞言大驚,厲聲喝道。
嘩啦啦 數十只烏鴉飛進來匯聚在一起,一蓬黑霧中,化作一道修長的身影,對著劉協抱拳道:“墨鴉見過天子。”
“你來見朕有何事!?”劉協被對方這出場方式鎮住了,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
“要見你的非是在下,而是我家主人。”墨鴉微微一笑,側身讓開,一道鮮紅的身影緩步從大殿之外進來,淡漠的聲音帶著絲絲嘲諷:“看來你也并不甘心做個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