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空三師師部。
“現在貢榜國局勢糜爛,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情勢好轉的可能性已經基本不存在了。最快一周,就要看展撤僑任務了。貢榜國那邊我國國民不多,之前就已經回來不少了。這次要撤的是國內在貢榜國的代辦,他們將會是貢榜國最后一批撤出來的。你要護航的飛機也就是這一批人所乘坐的飛機。”王兆鑫跟徐顯解釋道:“現在貢榜國政府軍和叛軍僵持不下,若是這次還把握不住,后面真的打得如火如荼,那政府軍也管不過來了。那時候,想撤都不好撤了。”
國內跟貢榜國之間的外交關系并不親密。在貢榜國并不存在國內的大使,只有一個代辦。這代辦處基本都是為在貢榜國的國內人民提供幫助的。先期,貢榜國局勢混亂,就已經有些國民返回國內,而在其中代辦處為國民返回國內提供了很多幫助。所以,代辦處的工作人員不能先走,他們必須確認貢榜國國內已經沒有僑民,才能安心地返回國內。
一周后,是國內給代辦處定下的最后期限。一周之后,貢榜代辦處將會焚燒所有文件全員撤回國內。講道理,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國家,一個小小的代辦處已經支撐太久了,該是完成使命回國了。
此前,貢榜國政府軍照會國內,說是預計在半月之后,與叛軍全面開戰。到時候,他們將沒有精力照顧其他方面的事情,所以國內才會給貢榜國代辦處定下一周的期限。因為,一周之后,貢榜國隨時都會變成戰火紛飛的人間地獄。
好在代辦處的工作人員不多,一飛機正好能裝下。而這次撤僑,撤的就是這部分代辦處的工作人員。
“我知道了,我這邊沒問題?”徐顯一口就答應下來了:“不過,說真的,咱們國家這地緣真是一言難盡。周圍都是些什么國家?內亂和政變,真就是家常便飯了。”
在此之前,他干掉的那艘導彈驅逐艦也是來自于臣延國內亂政變。當然了,比起貢榜國,臣延國都能算是國泰民安了。至少臣延國也是定期十年來一次政變,還有十年的安生時間呢!可貢榜國可就不一樣了,那邊充斥著軍閥和毒品,基本就沒幾天平穩的時候。即便是對徐顯這種基本不看新聞的人來說,貢榜國的亂都是知道的。
“其實也不能全怪他們”王兆鑫聳聳肩:“畢竟這些國家以前都是列強的殖民地,有很多歷史遺留問題,還有不少列強離開的故意埋下的炸彈。”
“哼,殖民地!咱們國家以前不也是差不多?現在還不是站起來了?”徐顯可不贊同王兆鑫將一切歸結為歷史的說法。
王兆鑫聽到徐顯說起自己國家,不由譏笑起來:“他們也配跟我國比?我們有天降偉人,他們有什么?”
王兆鑫說了幾句,實在不愿意跟徐顯再扯這些有的沒的,而是繼續說起了正事:“收到可靠消息,貢榜叛軍可能會對撤僑行動出手,以此要挾我國表態支持他們。”
這或許就是小國的悲哀,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得到大國的承認才行,否則一切都是一場空。貢榜國叛軍即便最后取得了政權,他們想要融入國際社會,就必須得到大國們的承認。
我國從來不干涉外國內政,所以正常情況下,我國根本就不會表態。常規手段不行,那就只能使用一些非常規手段了。
以暴力手段控制我國僑民,然后為此為籌碼跟國內政府談判,基本就是這個套路。雖說這么做有些捋虎須的感覺,可劍走偏鋒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不得不防。
“他們還敢動手?不想活了?”徐顯一瞪眼:“他們自己打自己的,關我們什么事?”
“那之前臣延國的那艘導彈驅逐艦為什么襲擊我們的貨船?國與國之前的關系很復雜,外交這潭水深得很。他們周圍只有我們一個大國,不管是用什么辦法,都必須將我們拉下水。而我們要做的,就是不能給他們這個機會,知道了?”王兆鑫囑咐道:“所以,這次是存在實戰可能性的,你千萬不能大意。”
原本西空這邊是不太愿意讓徐顯過去參加護航任務的,因為這次護航任務很有可能出現實戰的情況。徐顯雖然飛行技術沒什么問題,但是一直沒有參加過實戰,這是上面領導最為擔心的,所以之前即便徐顯主動要求過讓自己參加護航任務,上面都遲遲沒有同意。
不過,最近徐顯在南艦那邊殲滅臣延國導彈驅逐艦的表現驚艷全軍。雖說徐顯入伍不久,但是其展現出來的戰斗素養完全不遜于多次參戰的老兵。于是,基于此次表現,徐顯被允許參加貢榜國撤僑行動的護航任務。
“我知道!到時候,給我搭配的是誰?”徐顯不相信就他一個人護航,怎么著也要來個雙人編隊吧。徐顯比較迫切地希望能知道跟他搭配的人是誰。如果有實戰可能性的話,徐顯還是希望能搭配一個技術足夠扎實的飛行員的。
“這個還沒有確定,不過放心,肯定都是老飛,這種事不會派新人跟你搭的。預計會是一個三人編隊,到時候,你們在邊境處空中待命,如果有異常情況,隨時越過邊境,前去接應。”
“其實,我一直比較在意的是,如果我們就在邊境線附近接應,會不會到時候出了事情,趕不上了啊!畢竟,貢榜國跟我國接壤,飛過去不遠,但是也不是立即就能到達,要是沒趕上怎么辦?就不能伴機飛行嗎?”
王兆鑫無奈:“不行!就你說的這個情況,國內已經跟貢榜政府溝通過很多次了。他們堅決表示除非真的受到叛軍襲擊,否則我國任何軍事力量不允許跨過邊境,進入其領土內。這是底線,不接受任何談判的余地。”
“還底線?”徐顯不屑道:“真是又當又立”
不過,這種事情根本不是徐顯可以左右的,只能乖乖地接受。
“對了,這次執行撤僑的民航客機機組是誰啊,有確定消息沒?”徐顯還是比較擔心連山雪執行這個航班的。不過,連山雪這人脾氣也是犟得很,實在是不好勸,他只能接受這個結果。
不過,徐顯還是存在那么一丟丟的幻想的。期望連山雪能在這段時間內清醒過來,放棄執行撤僑航班的決定,即便從理智上來說,這個可能性很小。
“機組名單是吧?”王兆鑫齜著牙,埋頭翻了一下資料,他還真沒有注意到民航那邊機組的信息,還需要當場查看。終于在一疊資料里發現了機組信息,王兆鑫瞇著眼說道:“機長是韓起,副駕駛是連連山雪?這是什么名字,是姓連山嗎?好稀有的姓氏,聽這名字還是個女飛啊,少見!”
王兆鑫自說自話得起勁,忽然一抬頭發現了臉色陰沉的徐顯,下意識地閉上了嘴。他之前聽徐顯說這次執行撤僑任務的航班機組中,有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莫非就是這個叫連山雪的女飛行員?
見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了,王兆鑫也沒有要留徐顯在辦公室繼續喝茶的準備,遂是準備下逐客令了。
“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了,等護航方案出來了,你好好準備一下。這幾天沒什么事兒就不要亂跑了,不排除有提前的可能性。”王兆鑫叮囑道,揮了揮手:“我這邊沒事兒,走吧。”
“嗯!”徐顯點點頭,站起身就準備離開,忽地他感覺到袋子里的手機振動了起來。在王兆鑫的辦公室里不方便接電話,便是跟王兆鑫告別之后,出了辦公室才是接了電話。
辦公室里,王兆鑫在徐顯出去之后,從一疊資料里抽出來一個人的資料。資料頁上呈現出現的是一個面容有些黝黑的男子,在其姓名欄上標注的是“吳溫”。
“想不到貢榜國首屈一指的飛行員竟然投靠了叛軍,真是諷刺。”王兆鑫嗤笑一聲,不過臉上卻顯得無比凝重。
貢榜國的人基本都是有名無姓,所以這個吳溫并非姓吳名溫,而是單單就一個名叫做“溫”,而“吳”是貢榜國內對于男子的尊稱。“溫”字在貢榜國代表如太陽般溫和的意思,但是與其在戰場上殺伐果斷的性格實在是不相匹配。
王兆鑫雖然看不起這種背叛自己政府的軍人,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叫吳溫的飛行員確實有兩把刷子。如果叛軍真的要對撤僑行動動手,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叫吳溫的飛行員參與進來。
正在這時,明明已經離開的徐顯去而復返。
望著臉色極度難看的徐顯回來,王兆鑫放下手中的資料頁,有些不解道:“怎么了?還有什么事情嗎?”
徐顯斟酌了一下:“師長,我需要跟你請個假!”
滇云市仁心醫院某病房門口。
徐顯面對著緊閉的病房門,嘴角竟是苦澀之意,他轉頭望向母親黃瑛:“媽,爸是什么意思?”
“算了,你回去吧。他不愿意見你。”黃瑛無奈地拍拍徐顯的肩膀:“溫家丫頭的事情我聽你爸說過了,是我們家對不起她。你爸是氣自己以前沒有好好教你,只覺得你性子懶散也沒什么大問題。唉,那時候別說你爸,我也是一心就忙著賺錢,疏忽了教育你要有擔當。結果搞出來這事兒。”
以前,不管是徐景揚還是黃瑛對徐顯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要去做犯法的事情,最好也不要沾上某些富二代的不良嗜好。結果看起來徐顯在富豪圈子里那真是模范富二代了,吃喝嫖賭抽,一個不沾,讓徐景揚和黃瑛很是滿意。
因而,在徐顯的成長過程中,徐景揚和黃瑛基本沒有特意引導徐顯。確實,徐顯沒什么長歪,但是也沒有長得很正。至少他不是一個用于承擔責任的男子漢。
“媽,靜姝的事情是我的問題。雖說這次流產之后再懷孕的機會比較小了,但也不是說不能懷了啊。現在科技這么發達,還要不了一個孩子?我知道我以前不知道擔負起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可我現在也在試著改變自己。”徐顯極力地辯解,希望母親能相信自己已經試圖往著他們所希望的方向發展了。見到母親黃瑛臉色稍霽,徐顯湊近來,小聲問道:“爸他沒事吧?”
“不知道。”黃瑛瞪了徐顯一眼:“你還是先回去吧,別氣你爸了。”
“我哪里氣他了?”徐顯很是無辜地說道。
“你還沒有氣我?”忽然,病房中傳來一聲咆哮聲:“有你在,我得少活十年!”
徐顯被突如其來的徐景揚的一嗓子嚇了一跳,臉色訕訕:“爸的精氣神很不錯啊,我看聲音中氣十足啊!”
黃瑛夾在徐景揚和徐顯父子倆兒中間,幫誰都不是,只得埋怨道:“你們父子倆兒慪氣,最后弄得我里外不是人。顯寶,你就先回去吧,你爸的事兒不用你操心。”
“這”徐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跟師長請了假,馬不停蹄地從蓉府飛來滇云,結果徐景揚根本見都不想見他,這算個什么事?不過,徐景揚這人狗脾氣上來,真是一點兒辦法沒有:“算了,那我先走了。媽,那就只能辛苦你了。”
“沒事,你就放心吧。”黃瑛揮揮手:“忙你的事情去吧,保重身體,保證安全就行,媽對你也沒有什么其他要求了。”
徐顯無奈,只得先回去了。一步三回頭的,也沒見徐景揚開病房門,最終黃瑛的身影還是消失在了徐顯視野中。
有些郁悶的徐顯到了電梯里,他剛準備按下一樓的按鈕,忽然注意到樓梯間里的各樓層提示。在二十一層中有一個院長室的標志。
“院長室?”徐顯嘟囔著一聲,旋即改變了主意按下了數字二十一。
之前溫靜姝親自帶過徐顯來這邊露過臉,這家醫院的院長對徐顯可還是有印象呢。一瞧見徐顯的身影,那真是可勁兒客氣著呢。
“你幫我查一下心臟內科503病房的徐景揚的病歷。”徐顯倒是不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地將情況給院長說了。說真的,他害怕自己的父母報喜不報憂,自己父親什么情況,他自己去確定。
“查病歷嗎?這個這個屬于病人隱私啊。”這個院長頗為為難,但是還是謹守職業操守,不愿給徐顯看病歷。
“沒事,他是我爸!”徐顯看著院長:“直系親屬應該也有知情權吧?”
“這個是有徐景揚是吧,我看看。”院長趕緊在自己的電腦里一通搜索,很快就搜索到了徐景揚的資料。不過,院長一看立刻是皺了眉:“徐先生,你父親是心血管方面的疾病是吧?”
“對的!”
院長猶豫了下:“心血管方面不是我的專業,我是在不好跟你亂說。我現在把病歷發給心血管科的主任,你直接去找他就行,他會給你專業的分析。”
這個院長還是實話實說的,并沒有跟徐顯胡亂吹噓。不是自己的領域就沒有發言權,院長還是拎得清的。
“行!”剛才過來的時候,他是看到了心血管科的樓層的,那邊的科室主任應該就在那層:“那謝謝你了。”
徐顯立刻起身,就準備下樓去。可剛起來,就被院長給喊住了:“徐先生,大小姐那邊是不是出什么情況了。我聽總院那邊說,好像大小姐那邊出了些事情。”
當初,溫常興直接將仁心總院所有的婦科和產科的精英全拉到溫家祖宅給溫靜姝來了一次會診。這么大的陣仗想瞞著都難。不過,確實有不少人知道溫家大小姐好像身體出了些情況,但具體是什么,出了參與會診的醫生,其他人基本都并不知曉。
“你還關心這個?”徐顯眉毛一挑,顯得頗為意外。這個院長看起來不像是裝模作樣的,而是真的關心溫靜姝的身體狀況。
院長有些不好意思:“說句難聽的,我這也是為自己著想。溫家的產業交到大小姐手里,咱們手下的人還能吃好飯。要是大小姐有什么情況,讓二房人做了主,估計以后就沒有咱們的好日子了。”
像仁心分院院長這個職位,已經不算是低職位了。如果他僅僅是溫家產業中的一個底層員工,那溫家的權力更迭對他來說并沒有影響。可要是中層,甚至中高層的員工,那上層的動蕩就與自己息息相關了。
溫靜姝這人且不說能力如何,至少對手下人還是不錯的。性子也是相對溫厚的,如果是溫靜姝繼承家業,至少保守來說,自己的前途和待遇不會有什么變化,運氣好的話,可能還能提一提,怎么說他以前也是在溫靜姝面前露過臉的。
可要是換成溫家二房繼承,不管是二房老爺溫寧遠還是二小姐溫靜怡,那都是德不配位的,而且他們對下邊人從來都不知道體恤二字。他們中不管哪一個繼承了溫家,以后下邊人可就不好過了。
與其說是院長關心溫靜姝,更確切來說是關心自己的未來。
“放心!沒事的。”徐顯丟下這句話,急匆匆地出了院長室。這一刻開始,他才意識到溫靜姝對其他很大一群人的意義。
心血管內科主任辦公室。
“院長傳過來的病歷是你父親的?”主任研究了下徐景揚的病歷,不停地搖頭:“你父親的心血管已經出現了堵塞的情況,現在心臟支架都有些頂不住了。你父親這次暈倒就是心血管堵塞的癥狀,在病歷里,你父親自述存在長時間的胸痛情況,這個可能要進行手術了。”
“胸痛?”徐顯一愣:“他以前就是劇烈運動之后才會出現胸口疼痛的情況,病歷上是說現在即便不劇烈運動也會有胸痛的情況?”
“對的!”主任嘆了一口氣:“情況很不客觀啊!現在最好的辦法是手術去除堵塞處的血栓。你看在這邊的血管里就有一個血栓。這個血管是已經不是什么支血管了,它堵塞了,對整個心臟的影響太大了。現在已經等不及慢慢地溶栓治療了,再等,病人隨時有心臟衰竭的可能性。”
“那這個手術危險性大不大?”徐顯最關心這個問題。
“這個血管是心血管的一個大血管,血壓高,止血困難。心血管手術一旦涉及大血管,其實止血就是最大的問題。一旦手術中出現了大出血,短時間內止不住血,病人會進入休克狀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個主任已經說得比較委婉了,不過徐顯算是知道了這個自己父親到底是怎么樣一個情況。果然,他母親對他隱瞞了父親的真實情況。
“就沒有什么把握比較大的止血方法嗎?”徐顯問道。
主任想了下:“對于比較小的血管損傷,對我們來說倒不算什么大問題。比較擔心的是,手術過程中可能需要在那條大血管上開一個比較大的口子,這樣常規的縫合方式就不太管用了。不過,現在有一種最先進的激光止血的方法,就是能作用在心血管這種危險部位,還功率足夠強的精密激光儀,國內可能還沒有,甚至說在國外也不好找。”
激光止血并不算是非常罕見的醫療手段。但是,能作用在心血管的激光止血儀估摸著還沒有開始實裝呢。
因為心血管處的血管壓力普遍偏高,若是激光功率不強,無法達到止血的效果。可要是功率太強,很可能造成激光穿孔或者潰瘍的情況,而且作用部位在心臟的話,稍有不慎就會燒灼其他血管,極度危險。
這就要求這個激光止血儀的輸出功率極度精密,在主任的印象里,國內肯定是不存在的,即便是在國外估計都是處在實驗室階段。
“激光嗎?”徐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他的腦中想起來一個人。
高能激光二所,應若晴辦公室。
“稀客啊,咱們的大少爺還有空來我這邊一趟?”應若晴悠哉悠哉地喝著茶,瞇著眼端詳著對面的徐顯。
徐顯不理陰陽怪氣的應若晴,他從滇云馬不停蹄地來到花城,可不是跟應若晴瞎扯的。他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國內激光領域,你們應該是最強的吧?”
應若晴眉頭一皺:“你什么意思?”
她搞不明白徐顯突然問起來激光領域的事情到底是幾個意思。徐顯跟激光完全是兩個搭不到邊的才對。
“我有正事。我跟葉青打聽過了,在國內,論對激光的研究,你們敢說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徐顯的臉色逐漸鄭重:“我這次來就想問你一件事,你們現在這邊有激光止血的研究項目嗎?”
“激光止血?”應若晴一下子愣住了:“徐顯,你到底想說什么?能不能把前因后果說明白,我不想跟你打啞謎。”
徐顯深吸一口氣:“我爸要做一個心血管手術,但是止血方面沒有把握。醫生說激光止血的效果很好,但是國內沒這樣精密的儀器。我尋思你是激光方面的專家,就只能來找你。”
“你說老你爸要做心血管手術?”應若晴臉色一變,眼中光芒不斷閃動:“我們所里確實有激光止血的項目,而且已經有了樣品機”
“真的!”徐顯大喜:“那那可以申請使用嗎?我爸做完”
“不行!”徐顯的話還沒有說完,應若晴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那只是一個樣品機,萬一在手術時出了問題,所里是要擔責任的。你覺得他們會愿意讓你使用?”
樣品機本來就是帶有試驗性質的,也就是說性能還不穩定,要是手術中間出了問題,高能激光研究二所肯定要負責任的。這樣的前提下,激光止血項目的負責人憑什么會同意將樣品機交給徐顯使用?
“可是這人命關天的,難道就見死不救?”徐顯怔住了:“你們是怕后面招來麻煩是嗎?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證,所有手術中出現的問題我自己承擔,不會賴在你們身上的。”
徐顯一個思量,大約也能明白應若晴的擔憂在哪里。確實,換位思考的話,他是激光止血項目的負責人,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肯定也不愿意出借樣品機。畢竟,出了事兒,家屬再鬧起來,很有可能會影響自己的前途,而且好心幫忙,最后惹了一身麻煩,那真是憋屈得厲害。
所以,徐顯才說一切后果自負,就是希望能讓激光二所去掉后顧之憂。
可是面對徐顯的保證,應若晴冷冷一笑:“你的人格擔保?你的人格值幾個錢?要是出了事,是需要整個激光二所來擔著的。徐顯,你要認清一個現實。你現在的份量根本不足以讓我們二所冒著風險給你樣品機,你明白嗎?”
徐顯渾身一顫,應若晴的話無情得近乎冰冷,可卻是字字誅心。別看徐顯現在在空軍那邊炙手可熱,可說到底,徐顯起步太晚了,一個空軍少校所能帶來的影響力根本不足以讓整個二所冒風險。
看著徐顯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應若晴越發惱火:“你知道小時候我為什么討厭你嗎?空有一身天賦,卻不知道珍惜。我要是有你的天賦,現在早就爬到足夠高的位置,足夠讓整個激光二所都要鄭重對待的位置。到那個時候,你的人格擔保才有價值!”
“足夠高的位置?”徐顯一愣:“多高的位置?”
應若晴上身緩緩前傾:“你知道高能激光所所長是什么級別嗎?”
“這個”徐顯一時有些茫然,高能激光所所長應該屬于專業技術軍官,他們是授予專業技術軍銜的,一共分十四級,即專業技術一級,專業技術二級,一直到專業技術十四級。這些級別跟常規的軍銜分級是有對應關系的。不過,徐顯顯然是對專業技術軍官群體不是很了解,并不知道高能激光所屬于什么級別的科研所。
應若晴也沒有一直等著,她瞥了徐顯一眼:“專業技術三級,相當于少將軍銜。你覺得你能做到將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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