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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草原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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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舉頭西北浮云,倚天萬里須長劍。人言此地,夜深長見,斗牛光焰。我覺山高,潭空水冷,月明星淡。待燃犀下看,憑欄卻怕,風雷怒,魚龍慘。

  峽束蒼江對起,過危樓,欲飛還斂。元龍老矣!不妨高臥,冰壺涼簟。千古興亡,百年悲笑,一時登覽。問何人又卸,片帆沙岸,系斜陽纜?

——《水龍吟·過南劍雙溪樓》辛棄疾  楊亦蟬不畏惡虎聲勢,展開出塵身法,閃電驚飆,身如鬼魅,閃到老虎身后。靈素劍法,攻其虛隙。劍尖如靈蛇,翩翩如驚鴻,急刺猛虎。

  那老虎一撲不中,未待轉頭,虎背先吃數劍,只痛得連聲咆哮。猛地把虎腰一掀,扭頭揮爪便咬。那猛虎皮粗肉厚,被刺數劍,雖受重傷,卻非致命。這一狂怒猛撲,力量何止千斤。楊亦蟬不敢貼的太近,繼續展開出塵身法,游斗困獸。

  那猛虎一撲、二掀、三剪,三板斧使過,俱傷不了楊亦蟬。楊亦蟬待虎勢一衰之際,一招“雪徑碧花”,十數朵劍花如暴雨傾瀉。

  “嗷”一聲,猛虎慘叫一聲,另一只虎眼也被楊亦蟬戳瞎。

  那猛虎縱橫這片森林數載,何曾吃過這樣大虧。此刻雙目皆瞎,它痛得嘶啞怒吼,怒極痛極,竟不顧一切,四蹄騰空,朝楊亦蟬立足之處撲去。

  說時遲,那時快,楊亦蟬忽地一個滑鏟,從猛虎身下疾速掠過,將炫目劍光驀然收斂,斂影成束,只出一劍。一劍刺出,凜冽剽悍,雷霆萬鈞,正中猛虎心臟所在。

  只聽一聲驚天動地的虎吼,猛虎從半空翻落在地,倒在血泊之中,抽搐幾下,轟然死去。

  楊亦蟬這才沖了口氣,一身冷汗,癱倒在地。

  只聽四周馬蹄聲漸起,虎賁諸將已經趕了上來,護住永王李璘……

  ‘嗚嗚’

  號角聲傳遍了虎賁軍各營。

  中軍大帳舉行著盛大的宴會,穹帳華美,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地毯上擺滿了一圈胡榻和矮幾。

  虎賁諸將辛苦一天,精神高度緊張,又疲又倦,此刻才真正放松下來。

  熊掌、鹿肉、獐子、錦雞、漿果等,一道道野味佳肴端了上來,再配上最香醇的馬奶酒和酥油茶。

  永王李璘此刻已經恢復,神情如常,他端起一杯酒,長身跪地,雙手高舉過頭,聲音郎朗,恭謹虔誠:“第一杯酒,敬我大唐皇帝陛下,讓我們祝圣上福壽康寧,如意吉祥!愿我大唐累歲豐稔、四海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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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將齊齊跪下,高高舉杯,齊聲呼應:“祝圣上福壽康寧,如意吉祥!愿我大唐累歲豐稔、四海升平!”

  說罷,眾將一飲而盡。

  永王李璘端起第二杯酒,起身笑道:“第二杯酒,敬在座諸君,愿諸位將軍為我大唐開疆拓土,建立不世功勛!”

  眾將歡顏,再次一飲而盡。

  永王李璘提領三杯后,眾將歸位,各自開懷暢飲,談笑風生。

  永王李璘笑著站起身,他親自操刀,將最肥美的麂子后腿肉切給了楊亦蟬。他端著酒杯,敬酒謝道:“多謝亦蟬姑娘,要不今日,小王可就成老虎腹中餐了!”

  楊亦蟬也趕忙起身,見永王李璘神態如常,不由暗暗佩服,心道:“永王殿下不愧是皇族子弟,遭此驚嚇,依然淡定如常。如此胸懷氣魄,常人哪及其萬一!”

  兩人二目相對,含笑不語。

  沒有多久,眾將跑來向永王敬酒,兩人暫且分開。但無論彼此身在何處,與多少人舉杯痛飲。兩人目光都緊緊鎖定對方,整晚眼神糾纏,曖昧試探。偶爾相遇,如清泉飛濺巖石,清涼爽快;又如火石撞擊火鐮,花火飛濺……

  兩人這一絲電波,旁人無覺,卻被胡珊兒捕捉。她嘴角輕蹙,耐人尋味。她正想找鐘雅雅傾訴,卻見賬外篝火旁,雅雅跟建寧王李倓學起了胡璇舞,輕松歡快。

  就在此時,御前侍衛劉霆彥拿著幾串剛考好的肉串,討好性地遞到胡珊兒手上。胡珊兒情緒正無處發泄,咬了一大口串兒,然后惡狠狠地瞪了劉霆彥一眼,罵道:“沒一個好東西!”說罷,拂袖而去。劉霆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望著胡珊兒的剪影,楞在原地。

  廣平王李俶一個人在草原上漫步,莫名地憂傷。心心念的春獵,卻未曾見得那人一面。當日笑靨,如春風拂面,揮之不去。篝火派對,與我無關。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

  廣平王李俶心煩意亂,輕嘆一聲,低低吟誦:“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數。亂山深處水縈洄,可惜一枝如畫、為誰開。輕寒細雨情何限,不道春難管。為君沈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時候、斷人腸。”

  一堆堆篝火點亮了夜空,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香辣氣味。賬外將士們圍坐在篝火旁,大碗喝著馬奶酒,大口吃著烤肉,歡聲笑語,載歌載舞,歌聲在草原上空久久回蕩……

  同一時刻,巴蜀會館的馬廄里,白復正在照看著愛馬“疾風”。

  原來那日春獵前夜,楊亦蟬把疾風牽到巴蜀會館,交給白復照料。希望白復妙手回春,能減輕疾風痛苦。楊亦蟬眼淚婆娑,泣道:“復師兄,都怪我不好,沒聽你的,為了贏球,把疾風害了。”

  白復拉著楊亦蟬的手,語氣溫和,道:“楊妹,這怎么能怪你的。你放心去春獵吧,疾風交給我好了。”

  白復想到什么,道;“楊妹,疾風給我了,你可有馬匹騎射?要不我去把斑點疙瘩虎借出來給你?”

  楊亦蟬心中一緊,忙擺手道:“不用了師兄,那日見疾風受傷,高公公贈給我一匹好馬。”

  白復點頭,笑道:“那我就放心了。高公公深受圣上眷寵,他給的馬定是良駒。”

  白復解下“疾風”腿上繃帶,用竹片作為夾板,給“疾風”續上筋骨。再找些活血生肌的草藥,搗爛了敷在韌帶撕裂處。“疾風”此時只能勉強站立,多走幾步就會疼痛難忍。“疾風”通靈,知道主人在為它療傷,咬緊牙關,控制身體,不讓其掙扎抖動。

  白復撫摸著“疾風”的脖頸,虎目泛淚。

  處理妥當后,白復輕輕包扎好傷口,指揮“疾風”臥倒在草墊上。白復雙腿盤坐,雙目微閉,將掌心抵住“疾風”膝腿,默運玄門內功為其療傷。經過多年的潛修,白復此時已將雍鼎真氣運用純熟。玄門內功與雍鼎真氣融為一體,如春天融雪,沁潤骨髓,游走經絡,循環往復,幾個周天下來,已將馬匹的淤血化去,將淤堵的經絡慢慢融通。

  一個時辰后,“疾風”一聲長鳴,重新站了起來,眼中再現生機!

  白復滿身大汗,欣慰微笑。四叔馬牧野馭馬的獨門秘籍果然神乎其神。依此法門,把真氣注入馬匹體內,對馬匹的血肉經脈進行改造,不僅能驅使馬匹奔馳,還有療傷治愈之效。再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疾風”又能重回戰場!

  “疾風”通靈,用頭抵住白復胸口,親昵依偎。一人一馬,開心自在。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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