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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熱鬧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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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二日,陸景已經能夠接過夏槐手上的活,為那只銅盆提供起秘力來了,也讓少女有了時間恢復和休整。

  而就在這天夜里,陸景再次向盆中施法的時候,卻看到一道黑影閃過。

  那是一只老鼠,灰褐色的皮毛,長長的尾巴,和老宅里那些隨處可見的老鼠并無二致,然而它的出現還是引起了陸景的注意。

  太平錢莊的庫房收拾的很干凈,而且里面也沒有食物殘渣,按理說并不應該吸引來老鼠。

  實際上之前兩日,他和夏槐也沒在銅盆中看到別的老鼠出現。

  所以今晚這只老鼠便顯得有些可疑了。

  而且那只老鼠在轉悠了一圈后最終停在了存放著那把黑刀的鐵箱前。

  “紀先生果然有辦法能追蹤到那把鐵刀的下落,”陸景嘆道,“難怪這一路上不管怎么走,我們都甩不掉身后那些小尾巴。”

  夏槐這時候正在床上打坐,聞言也睜開了眼睛。

  因為監視銅盆里的景象需要兩人輪流,所以夏槐干脆就退掉了自己那間房,搬到了陸景的房間里來。

  反正之前兩人在船上連一張床的睡過了,現在同住一間屋子也沒有那么尷尬了。

  更別說他們還是各睡各的,夏槐休息的時候陸景要看盆,而陸景睡覺的時候則輪到夏槐守著那只銅盆。

  “紀先生的人到了?”

  “嗯,不過看樣子只是個探路的。”

  就在陸景和夏槐說話的當口,那只老鼠圍著鐵箱已經轉了三圈了,但似乎有些束手無策。

  重達千斤的鐵箱顯然不是它能搬走的,而它的牙齒也咬不開鐵箱那厚厚的外殼。

  所以它只能在外面干瞪眼。

  過了會兒便從陸景和夏槐的視野中消失不見了。

  “我們要過去嗎?”少女問道。

  “不急,再等等。”

  陸景的猜測沒有錯,那只老鼠果然只是哨探,約莫一炷香后,一大群老鼠不知從什么地方涌現了出來,足足有數百只,

  很快陸景目光所及,庫房里到處都是老鼠了。

  這些老鼠將那只鐵箱給團團圍住,隨后一些老鼠還自發的搭成人墻,一只騎在一只身上,然后一起去推那鐵箱,似乎是想把那鐵箱給推動。

  可惜試了很多次都沒能成功,哪怕老鼠已經爬滿了鐵箱,鐵箱依舊紋絲不動。

  陸景饒有興趣的看著銅盆中鼠群的努力,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那些老鼠背后的指揮者也意識到了再試下去只是徒勞,于是和第一只露面的老鼠一樣,這些鼠群也在很短的時間里消失了個干凈。

  “這次來的人,好像有點弱啊。”陸景摸著下巴道。

  而他剛說完這句話,就聽外面的更夫打起了銅鑼,同時扯著嗓子大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快救火!”

  陸景將腦袋探出窗去,的確看到了一團火焰正在熊熊燃燒。

  而那圖火焰升起的地方,正是太平錢莊的方向。

  “今晚的熱鬧總算是開始了。”

  太平錢莊當然是沒有那么容易燒著的,對于錢莊而言,防火向來都是重中之重,太平錢莊的這處分號當然也不例外。

  錢莊外設有山墻,可以有效防止別處的火焰蔓延過來,而錢莊里面每隔五六丈就有一只大水缸,用來儲水,一旦錢莊里的人發現著火,就可以在第一時間從水缸中取水滅火。

  除此之外,錢莊內還禁止存放一切易燃物品,甚至連廚房都沒設,里面的賬房和護院想吃飯,只能去對面的酒樓。

  至于藻井、鴟吻之類的玄學設計就更不用說了。

  可饒是如此,今晚的火還是燒了起來。

  幾個護院倒是很盡責,在第一時間酒發現了起火,并且還嘗試去救火,但是一桶水澆下去后他們卻傻眼了,發現那火焰非但沒有被撲滅,反而愈燃愈旺。

  就跟被淋了油似得,有人不信邪,又澆了一桶下去,結果這下可好,整個前廳都燒了起來。

  火光沖天而起,照的半個縣城都清晰可見。

  而眼見火勢這么猛,那些護院也只能放棄滅火的打算,和幾個賬房一起跑了出來,眾人站在大街上,眼睜睜的看著大伙在錢莊肆虐。

  之后還要想辦法阻止周圍的熱心居民提著水桶過來救火。

  以至于不少人甚至懷疑太平錢莊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幺蛾子,用這種苦肉計來銷毀證據。

  于掌柜被人從床上叫醒,靴子都沒來得及穿好,就光著腳跑了過來。

  而等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更是眼前一黑,差點沒栽倒在了地上。

  陸景和夏槐趕來的時候,街道上亂糟糟的一片。

  不時有人趁太平錢莊的人不注意,往里面好心澆水,幫忙維持著火勢。

  也多虧了錢莊的山墻足夠高足夠厚,才沒有殃及到附近的商鋪住戶。

  陸景的懷里還抱著那只銅盆,然而現在庫房里面正濃煙滾滾,什么都看不到,而且陸景估摸著再有一會兒,夏槐留下的那張天眼符估計也要被點著了。

  到時候就算他們還有手中這只銅盆也看不到里面的景象了。

  好在兩人還留了后手。

  夏槐從懷中取出一只金甲蟲,將它放飛到了天上。

  那只金甲蟲盤旋了兩圈,接著便一頭扎向火焰中,得虧少女眼疾手快,一把又將它攔了下來,才避免了后者一登場就領便當的慘劇。

  而這時候一個聲音從兩人的身后響起,“尋子金甲?你們是修行者。”

  夏槐回頭,看到了一個劍眉星目,身穿月白僧袍,手握盤龍鐵棍的僧人,隨后少女發出了聲輕咦。

  “你是……懸空寺的智海大師?”

  “看來這位女施主見過貧僧。”智海目光炯炯。

  夏槐抿嘴,她的確曾見過智海,因為智海是她師父的好友,曾來洗劍閣做過客,她師父蕭夢柔設宴招待智海的時候把她也給帶上了。

  但是這事兒肯定不能拿出來說,否則智海就該知道人皮面具后的人是誰了。

  智海見夏槐沉默不語,目光微動,但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又沖兩人行了一禮,“既然是同道那就好辦了,還請兩位助貧僧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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