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寒工作室。
這幾天，郭寒一個人在工作室，誰也不見。
顯然跨國之戀的票房失利對于郭寒的打擊還是挺大的。
工作室的員工郭寒直接給他們放假到了元宵節后。
他想靜靜。
這幾天，在得知跨國之戀徹底無望3億的時候，郭寒心態就崩了。
小馬娛樂還想要拯救一下的，但郭寒已經不再配合宣發了。
他連網都不上了。
就一個人在工作室里呆著。
一直順風順水的郭寒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失敗，更重要的是這部跨國之戀寄予了他全部的心血，然后他卻敗的如此徹底。
現在網上對于郭寒的嘲諷要占三分之二。
誰讓郭寒少年成名，然后一路膨脹的沒邊呢？
更不要提在跨國之戀遭受到了差評之后郭寒沒忍住和觀眾撕了起來的事了。
票房和口碑雙失利，業內或許會顧忌一二，但一些媒體和網友可不會放過郭寒。
就跟當初余小樹第一部作品失利的鋪天蓋地的質疑一般。
但資本并不會對郭寒失去信心。
畢竟一部作品的失利不能代表什么。
但如果，如果郭寒下部作品繼續失利，那就不一樣了。
所以，郭寒第一次感覺到了壓力。
以前，他寫網文時從未害怕過，因為郭寒知道哪怕他寫的自己不滿意也不會撲街，因為他懂網文的套路，他知道網文讀者喜歡什么，怎么讓讀者舒服，讓讀者滿意。
對于網文來說，讀者只要舒服了，那什么都有了。
因此，郭寒在網文這一行能夠成為最年輕的白金，而且網文這么一個淘汰更新換代速度相當之快的行業，郭寒卻能夠屹立不倒就足可見他的實力了。
至于當導演，郭寒同樣順風順水的。
天之驕子。
很多人稱郭寒是天之驕子，今年還有人撰文稱郭寒就是‘自帶系統的主角’。
結果現在，主角跌落凡塵。
這兩天，很多媒體都開始公開批評了郭寒了。
“郭寒的性格注定了他今日的失敗。”
“不懂得尊重觀眾的人終究被觀眾拋棄。”
“郭寒的失利讓我想起了曾經的余小樹。”
這一篇篇文章基本上都是分析了跨國之戀的撲街就是因為郭寒的狂妄自大，剛愎自用等等。
總之，以前夸郭寒的那些優點現在全變成了缺點。
媒體這么做自然是常態，而觀眾則批評的是郭寒的那一些發言。
小馬視頻已經放棄了替郭寒公關的想法。
跨國之戀既然撲街了，那么總得有一個出氣筒吧。
本來，小鮮肉那幾個肯定是首當其沖，可誰想郭寒把火力全都給吸引走了。
你身為導演，你懟你的衣食父母，那么就不要怪觀眾懟你了。
虧得郭寒還是網文作者出身呢。
你見哪個網文作者敢懟讀者的？
只能證明一件事，少年成名，一路順風順水的郭寒飄了。
“怎么？來看我笑話？？”
郭寒望著余小樹淡淡的說道：“如果想看我笑話，那么你現在看完了，可以走了。”
“郭導，你誤會了。”
余小樹朝著郭寒認真的說道：“我怎么可能看您的笑話？這些事情我都經歷過，媒體不就是這樣，捧高踩低嘛。”
“也對。”
郭寒聽著余小樹的話輕輕點頭：“我倒忘記了曾經你遭受到的羞辱更甚。”
“沒錯，郭導，我覺得您大可不必在意外界的想法，現在他們踩你有多狠，那么等你下部作品成功的時候，他們就會捧你有多高。”
余小樹說道。
郭寒突然笑了起來：“沒錯，你說的對，一時的失敗算不了什么，我這幾天也在反思，跨國之戀的失敗并不在于我，而在于市場，市場對愛情片已經疲憊了，所以這一次我的失敗不在于我，而在于市場。”
余小樹：“？？？”
我擦。
我是這個意思嗎？？
“是的，確實是這樣。”
而此時，郭寒卻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我本來就一直猶豫不決下部電影的題材，現在我確定了，我下部電影就必須要拍大片，現在是特效為王的時代，我準備直接拍攝一部仙俠電影，我……。”
余小樹一腦門的黑線。
他急忙攔下了郭寒道：“郭導，我的意思是……”
“不用說，我懂，小樹，你沒有給我宣傳電影我確實心中有些不高興，但你放心，我郭寒不是記仇的人，咱們一碼歸一碼，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想暴露魚霄這個馬甲，所以不宣傳就不宣傳吧，但你今天來找我，能夠主動勸我一翻，我還是挺感動的。”
郭寒說著輕輕按著余小樹的肩膀道：“你和那些男人不一樣，我很欣慰。”
望著郭寒這柔情的眼神，余小樹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是什么鬼？？
他來找郭寒確實是準備和他聊一下，畢竟雖然余小樹拒絕了郭寒宣傳跨國之戀的請求，可后續郭寒并未因為這個記恨余小樹，甚至采訪時都沒有說余小樹忘恩負義之類的。
從這點來講。
郭寒還真的甩孫黑十條街都不止。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余小樹可不想路越走越窄。
他接下來需要對付的是東藝影視，坤浪影視，虎星影視，如果其它人知道余小樹的想法肯定覺得他瘋了。
百千傳媒一個隨時要倒閉的娛樂公司竟然想要對付這三家，虎星哪怕是個二流的也比百芊傳媒強老多啊。
為此，余小樹當然不能隨處拉仇恨，弄的仿佛自帶‘嘲諷系統’似的，他還需要處一幫朋友。
林飛揚自不用說，那是患難之交。
而郭寒？
余小樹覺得這是一個就事論事的人。
這一點，余小樹就覺得值得深交。
今天他來找郭寒準備旁敲側擊一下，然后再迂回的勸一下郭寒。
畢竟，在作品這一塊，郭寒可更加的固執呢。
人無完人。
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只要不像孫黑那樣人品渣渣的，那么余小樹便不會在意。
可現在，余小樹有些后悔了。
我特么真不該來啊。
他不動聲色的退后了一步，然后余小樹朝著郭寒道：“郭導，其實我的意思是……”
“我懂，我都懂，正像你剛才說的，你曾經經歷過這一切，所以你才能對我感同身受，你放心，下部作品我會更加的謹慎小心的，因為我敗不起，所以我準備拍攝千轉修仙這個IP，2019年的賀歲檔我輸了，可2020年的賀歲檔我絕對不會再輸了。”
郭寒又一次打斷了余小樹的話。
媽的。
這天沒有辦法聊了。
千轉修仙這是一部網絡小說，而且在十年前引得網絡小說一陣仙俠狂潮，哪怕十年過去了，千轉修仙依舊熱度不減。
但是拍攝這個IP可不好拍攝。
投資不可能低了。
余小樹并不是懷疑郭寒的能力，但是郭寒是以都市小說成為白金的，他從未寫過玄幻或者仙俠，現在你說讓他再拍攝仙俠題材的電影？
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嗎？？
“郭導，你先別激動，冷靜，冷靜。”
余小樹朝著郭寒道：“你聽我把話說完，這千轉修仙的版權你買下來了嗎？”
“早就買下來了，我在八年前覺得將來網文肯定能夠爆發，所以我就囤了一批IP版權。”
郭寒說到這里有點自得的說道：“當初很多人覺得我傻，但現在一個IP價格可翻了十倍不止。”
“好，版權在您手里，您可以拍攝，可郭導，你這類型一下子跳躍的會不會有些大？畢竟你沒有寫過仙俠。”
余小樹苦口婆心的勸道：“轉型有風險，還是要謹慎一些。”
“小樹，你知道我這么些年為什么能夠一直成功嗎？？”
郭寒朝著余小樹突然笑了起來，然后他不等余小樹說完就直接揭曉了答案：“那是因為我每一次都不懼冒險，你說我沒有寫過仙俠，你知道‘寒公子’這個號嗎？他現在是大神網絡作家，這個是我的馬甲。”
事已至此。
再勸無用。
如果說這趟有什么收獲的話，那就是余小樹突然覺得跟郭寒的關系更進一步了。
說話自然也就更隨意一些了。
他還是覺得郭寒有些冒險。
當然，郭寒一如即往的聽不進去勸，他笑道：“寫網文也罷，當導演也好，哪有百分百的穩妥？當初和我一起的那幾個白金為什么掉隊了？就是因為他們總想穩，總想吃老本，結果被讀者給淘汰了，而電影同樣如此，既然市場變了方向，那么我就要順勢而為。”
余小樹：“可是，我…。”
“沒有什么可是，小樹，電影這一塊你不懂。”
郭寒笑著打斷道：“行了，正事談完了，走吧，咱們一起去吃個飯，我還想問問你的網劇是怎么回事？？”
余小樹道：“好。”
兩人找了一個安靜點的飯店，吃飯時聊的不再是電影的事，而是網劇。
“小樹，你就是太好欺負了，在娛樂圈，人善被人欺，明明我是余歡水是你寫的，你為什么要任由他們潑臟水呢？要是換我，早就掀桌子了。”
郭寒聽完余小樹說的之后有些生氣的說道：“編劇圈的這幫人最不是東西了，我沒有罵你，你比他們強，尤其是一些所謂的老人，那搶起功勞來簡直湊不要臉。”
這話，余小樹深以為然。
因為下午都各自有事，所以兩人并沒有喝醉。
“行，那你就直接回去吧，我接下來要籌備新電影了。”
郭寒朝著余小樹道：“等新電影上映的時候，主題曲還得繼續交給你。”
“這個好說。”
余小樹笑道。
兩人分開，余小樹直接回百芊傳媒。
不得不說王寶的動作還是挺快的。
如今網上已經有關于無證之罪的爆料了。
“真的假的？？”
“無證之罪被小馬視頻拒了？”
“拒了倒也正常吧，畢竟小馬視頻和虎星影視達成了戰略合作啊。”
“沒錯，但是不是從另外一方面證明無證之罪的本子比較爛呢？？”
在爆料一出來之后，網上的討論變得多了起來。
“王叔，動作挺快嘛。”
余小樹回到百芊傳媒，然后來到王寶的辦公室笑著說道：“我還以為明天才能發酵呢。”
“不是我做的。”
王寶有些苦笑的說道：“我這邊還沒有開始呢。”
“恩？？”
余小樹微微皺眉：“不是你做的？那是誰？？”
“小馬視頻。”
王寶有些冷笑的說道：“看起來我是高估丁義了，我本來還以為他是個聰明人，沒有想到他也是個蠢貨。”
“應該不是丁義。”
余小樹微微搖頭：“如果是丁義的話，他沒有必要今天在辦公室對我們那么客氣了，顯然他還是想要以后和我們合作的。”
“不是丁義還能是誰？？”
王寶搖頭說道：“咱們今天前往小馬視頻和丁義談的合作，那么就我們三個人，不是你，不是我，還不是丁義嗎？？”
“說不準。”
余小樹卻笑著說道：“是誰不重要，只要效果達到了就是好的，所以王叔，你這是生的哪門子氣？？”
“我沒有生氣。”
王寶搖頭說道：“我就是覺得小馬視頻不講究。”
“無所謂，他對我們不講究，那么我們對他們也沒有必要講究。”
余小樹突然說道：“這樣，王叔，爆料還是要繼續，但這一次不是爆料，而是采訪，通過記者把我們和小馬視頻的談話給公布出去。”
反正都是宣傳。
這個時候就沒必要計較什么手段了。
王寶沉吟片刻道：“好。”
同一時間，小馬視頻。
丁義有些生氣的說道：“我什么時候讓你宣傳這個了？？”
宣傳總監李青道：“丁總，您不是說我們要盡可能的宣傳我是李小寶嗎？那么今天既然我們拒絕了無證之罪了，那么自然要利用這一次的事件了。”
“罷了。”
丁義搖頭說道：“不過把其它的后續宣傳給我撤了，我們是要盡可能的宣傳我是李小寶，但我們沒有必要得罪無證之罪，尤其是余小樹。”
李青有些不解：“丁總，莫非您覺得余小樹還有機會？？”
“誰說的準呢？？”
丁義嘆息一聲說道：“我們小馬視頻不是三大，咱們缺的就是網劇和網飛，雖然暫時和虎星影視深度合作，但我們也沒有必要得罪余小樹，萬一將來還有機會可以合作呢。”
“還有機會嗎？？”
李青有些不信：“不都說無證之罪是爛片嗎？丁總，您沒看嗎？”
“我沒看，但是我個人感覺或許不一定是爛片。”
丁義想了想說道：“但及格片我們是不可能要的。”
顯然，丁義覺得無證之罪或許就是個及格片，想要成為爆款不可能的。
這也是他為什么看都不看就拒絕余小樹的原因。
余小樹丁義是看好，但如此倉促的劇本他并不看好。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網上關于無證之罪被小馬視頻拒絕的話題稍稍的飆升了一些，其中還有正在拍攝我是李小寶的孫黑的最新回應。
不說也罷，還是老一套的陰陽怪氣。
至于余小樹則返回了冰城。
然后回到劇組后余小樹有些錯愕。
“你們再說一遍。”
余小樹望著張毅和李嘉說道：“馮杰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