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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奪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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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六章奪舍?

  郭康生于上個世紀了五十年代末。歷經了新華夏建國后的一段知名的三年困難時期。在那個物資匱乏甚至糧食都緊缺的時代出生。

  于是起名為郭康。

  郭康是郭家當代家主的第四個兒子。

  郭家這種盤踞在一個地方上多年的老家族,在歷經了數代人的風雨,在西北這個地方牢牢扎下根基,早就擺脫了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土地里刨食的生活。

  玉石的行當已經經營了有百年的歷史。

  郭康從小就是聰明的,而且和家里的幾個兄長不同的是,他喜歡練武!

  其實從早兩代前開始,郭家就已經開始出現了一些征兆:衣食無憂的長房的子弟,已經都不太愿意練武了。

  不過在經歷了新華夏建國前的幾十年亂世,武力還是占據了非常重要的地位的。

  郭家的家主武功練的就很好。

  可惜新華夏建國后,郭家就又陷入了安樂的環境之中,練武……已經成為了長房子弟最末尾的選擇了。

  練武要從小打熬身體,要吃苦,要練基本功,要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郭康的長兄馬馬虎虎練了一些,練到十幾歲就跑了。郭家老二老三,也都是如此,恰逢“十年XX”時期,跑去跟人鬧小將去了。

  郭康卻是一個沉得住心思的人。

  老老實實的留在老宅子里練武,寫字——活的仿佛一個傳統的郭家人。

  長房的四個兒子里,郭康的功夫練的最好,自然也就最得父親的喜歡。

  二十歲的那年,郭康結婚,媳婦是家里安排的,結婚前就見了一面,然后定了日子,就熱熱鬧鬧的操辦了婚禮。

  夫妻的小日子過的不算很好,也不太壞。就這么平平淡淡的過著。

  結婚的時候已經改革開放了。郭家扎根在西北多年的底蘊,隨著開發的春風,就借著勢頭扶搖直上!

  礦石開采的生意原本就是掌握了資源。

  郭康又是能文能武的,在四兄弟之中儼然就是新一代的拔尖人物。父親的終用和欣賞,加上自身的能力突出,使得郭家老四,很快就成了郭家行走在外的一個響亮的名頭!

  而郭康還有一個很好的幫手,就是郭強。

  郭家早年間領養來的一個孩子。

  郭強從外門子弟到進入內宅,只用了幾年時間,他練武的天賦堪稱郭家最強,甚至連郭康都比不上他。

  郭康卻很早就一眼就看中了郭強,于是開始主動接近這個被家里收養來的小子。

  平日里的吃食,只要自己有的,都會分出一半給郭強——不管是出與真心的,或者是大家族里世家子弟收服人心的手法。

  反正效果是很好的。

  郭強比郭康還要大個幾歲,但是卻成為了郭康在家族里最得力也是最信任的助手。

  郭康是長房子弟,練著郭家最好的武功,而郭強卻只能從最粗淺的外門功夫開始練。

  于是郭康就每天晚上,會偷偷的把自己練的內門的功夫教給郭強。

  造成的結果就是,郭強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同輩無敵!當代的年輕人,每一個能打得過他的!也包括郭康在內。

  郭康沒有嫉妒,而是表現得非常驕傲和高興。兩人在內宅多年,同吃同住一起練功,一起讀書一起寫字。

  甚至郭強后來喜歡上郭康的四堂妹,郭康甚至還幫他寫過情書。

  郭康長大后,初出茅廬第一戰,被家里派去一個礦坑做事,郭強就主動跟著去了!

  一次和西北另外一家爭奪礦山的抗衡中,郭強一口氣挑翻了對方五六個好手,最后對方氣急敗壞的拿出槍指著郭強的時候,郭康毫不遲疑的站了出來,站在了郭強的身前!

  兩人的感情在整個郭家里,算是獨一份的。

  從兩人的輩分上算,郭強和郭康平輩,但是比他大,雖然是領養的子弟,但也姓郭。

  郭強叫郭康“四弟”。

  而如果論上和四小姐的關系的話……四小姐是郭康的堂妹,于是郭康又喜歡叫郭強“妹夫”。

  八十年代的時候,郭康開始有意識的把家里的觸角往北去發展。

  境內很多事情束縛著手腳,但是往北出了國境,那就是廣闊天地,大有可為!而且……那些地方亂的很!

  亂世之中,自然就是誰拳頭大,誰占優勢!

  郭康帶著郭強還有一班家里的子弟,每年都要出去很多次,在外面打下了一片基業!甚至跑去老毛子那兒也搶到了幾塊肥肉!

  原本,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大家都覺得,以后郭康肯定是要接掌家族的生意。

  下一任的家主的位置,幾乎就是大家公認下來,給他留著的。

  可偏偏,郭康死了!

  八一年的時候,一次外出,郭康跑去了國外,據說是跟人去搶奪一個發現的礦脈。

  那一次,他帶去了大量的資金,還有一班跟隨了自己多年的精兵強將。

  走的時候是春天,走之前,老婆已經懷有身孕。

  一走兩個多月,夏天的時候郭康回來了。

  郭康是一個人回來的,身受重傷,只剩下半條命了。

  掙扎著逃回到郭家后,他在床上趟了兩個多月。

  夏天回來的,到秋風起的時候,才勉強能下床。

  這是郭康出道之后最大的一次失敗,帶去的資金全部敗光,手下一班郭家的精銳也全部損失在了國外。據說是在國外遇到了強勁的對手,一敗涂地,全軍覆沒。

  那次郭強沒跟著去,而是做了別的事情。等郭強趕回家的時候,郭康已經病入膏肓了。

  憤怒的郭強后來多次只身前往老毛子的地盤去尋找仇家,但是收獲不大,抓住過幾個不入流的角色。

  等郭強秋天的時候趕回去的時候,郭康已經死了。郭強連“四弟”最后一面都沒見著。

  最讓郭強無法接受的是,從郭康失敗回家后,重傷在家的那段時間里,整個郭家對他的態度就已經變了。

  一個將死的廢物,是沒有資格在當家主繼承人的了。

  何況,這個廢物手下的得力人馬,都已經在國外損失殆盡了。

  何況,這個廢物手里還掌管著郭家最肥的一些資源。

  甚至就連郭康的父親,郭家的老祖宗,也對自己的這個四兒子表現出了冷漠的態度。

  到了最后,郭康甚至等同于被軟禁在了內宅里。

  郭強最后一次外出復仇回來的時候,郭康已經沒了。

  家主對自己原來很重視的這個四兒子的態度,讓郭強憤怒之極。

  葬禮很簡單,甚至沒有擺靈堂,就匆匆下葬了——說是郭康死的時候狀況很慘,尸體也很恐怖,沒辦法見人,于是一切從簡。

  那個時候,郭家內宅里開始流傳了一個說法:

  郭康在國外失敗的那次,其實奪回了一件寶物,但是郭康私吞了那件用族人的命換來了寶物,這個做法讓家主非常惱火。

  甚至是郭康病死后,連個像樣的葬禮都沒有。

  甚至于,郭強還聽說,在郭康死的那天晚上,家主一個人進入過郭康的屋子。

  所有人都被勒令在院子外面等著!

  只有家主帶著柳管事進去。

  外面的人聽見里面,院子里有劇烈的爭吵的聲音,有家主憤怒的咆哮,有郭康少爺激烈的抗辯……還有砸東西的聲音。

  只是因為家主的嚴令,外面人不得進去。

  而家主出來后,郭康就已經死掉了。

  從發喪,葬禮,下葬……

  郭家的家主都沒露面,對外只說是家主因為喪子之痛,不能自已,大病一場,不能起身。

  簡單的近乎簡陋的葬禮,都是由家主身邊的柳管事出面操持的。

  郭強悲憤的試圖給自己的四弟討回公道。

  他在家主的院子外面跪了三天,卻終究是沒有見到家主。

  郭康死后,他名下的產業基本都被家主下令分了出去給旁人。

  看著郭康的遺孀大著肚子,郭強又苦苦哀求家主,將自己在郭家多年打拼立下功勞分到的那一點分額,轉給郭康的遺腹子。

  這個要求同樣被拒絕了。

  不過,一段時間后,郭康的老婆就被家主下令,收進了內宅之中居住——開始的時候,大家只當是家主終于憐惜自己死去的小兒子,照顧一下懷孕待產的兒媳,把人接進內宅里,好好的照顧,以待分娩。

  可結果,一直等到孩子誕生后,家主親自給孩子取名為郭曉偉,母子兩人依然生活在內宅里,家主也絲毫沒有讓兩人搬出去另住的意思……

  仿佛全家上下,都不再提這個事情了。

  于是,再一次的,一種流言傳了出來……

  郭曉偉可能根本就不是郭康的骨血。

  郭康生前長年在外打拼……

  “所以,奪舍?”陳諾看著跪在地上的“老祖宗”。

  郭強不說話,只是臉上的表情顯然很荒唐的樣子。

  他死死咬著牙,盯著“老祖宗”看了好久,顫聲道:“他,他說的是真的么?你,你是我的四弟?”

  “老祖宗”垂著頭,身子紋絲不動。

  陳諾嘆了口氣,輕輕的一擺手。

  “老祖宗”身子終于一松,雙手撐在了地上,喘了會兒氣,才抬起頭來。

  “你說話啊!!!”郭強的身子,抑制不住的發抖。

  “老祖宗”幽幽嘆了口氣,緩緩道:“你十九歲生日的那天晚上,我從后廚偷了一只燒雞,兩個白面饃饃。我們兩人躲在水缸口吃的那些東西。

  第二天才知道,那只燒雞是準備好了用來祭祖的。家里亂成一團,父親怒火沖天。我們兩人知道事情嚴重,約好了絕不敢說出去。”

  郭強身子一軟,坐在了地上。

  “老祖宗”繼續冷冷笑道:“你給郭玉珍寫的第一封情書,從頭到尾都是我口述,你來寫的。里面有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那個偕字,當時你不會寫,寫錯了,結果寫成了一個‘借’字。

  這個事情,被郭玉珍嘲笑了很久。

  我怪你念書不認真,字都不會寫,浪費了我幫你想的一番文采。

  你怪我,為什么不幫你好好檢查一遍。

  這事情,除了我們三個人外,沒人知道。”

  頓了頓,他嘿嘿冷笑著,又繼續道:“還我第一次出去辦事,你打翻對方五六個人,最后我們被人用槍指著……

  那次我抱著對方的人跳進了湖里,你還笑我身手不好。

  其實后來你才知道,我是被人用槍指著的時候,嚇的尿了褲子。

  為了掩飾,我才不得不抱著對方一起跳了湖。

  那個事情,你嘲笑了我一個多月,但是,也只有你我知道!

  還有……”

  “別說了!!!”

  郭強陡然一聲大吼!

  他從地上跳起來,捏著拳頭走向面前這人,只是走著走著,腳步越來越緩,口中語氣軟弱,喃喃道:“別說了,別說了……你別說了……”

  陳諾嘆了口氣,過去拍了拍郭強的肩膀,然后低頭看地上的這個家伙。

  “所以……奪舍么?”

  陳諾皺眉:“這個世界上,真有奪舍這種事情么?”

  “算,也不算。”

  老祖宗,嗯,應該說是郭康,緩緩抬起頭來看著陳諾。

  陳諾想了想,點了點頭:“那就是,你那次從國外逃回來,帶回來的東西有古怪了!”

  郭康嘆了口氣:“……不錯。”

  說著,他臉上露出陰冷的笑容:“那件東西確實很神奇,可不止能奪舍這么簡單。我回來后,父親瘋狂的向我討要那件東西,我就知道不能給他!

  那次我出國,是父親派我去的!別人都以為我是帶人馬出國去開拓事業。

  其實只有我才知道,是父親指明讓我去幫他奪一件東西回來。

  等我在外免死了那么多人,終于搶到了東西后,我知道了那個東西是什么,有什么用處……

  我就知道,這東西,我不能交給父親了!”

  “你怕你父親奪舍你?”陳諾問道。

  “怕,當然怕!我怎么可能不怕!”郭康哼了一聲:“老頭子是知道那件東西的用處的,才會特意派我去尋找。

  當時老頭子已經老了!

  而那件東西的奪舍,也是有很多限制的——就是血脈之間才可以奪舍!

  外人,不成的!

  郭家上下,選來選去,我是最好的奪舍的人選!

  我年青力強,武功練的最好,正當二十多歲……有名望,有威望!

  一旦奪舍了我,用了我的身子繼續活下去,他還可以繼續當郭家的家主!

  我想來想去,若我是老頭子,選一個奪舍的人選,恐怕也就只有選我了!

  這種時候,我又怎么可能把東西交給他?”

  “你當時不是重傷垂死了么?”郭強忍不住問道。

  郭康看了一眼郭強,皺了皺眉,然后嘆息:“妹夫啊!方才這個小子說的沒錯,你這個性子,以后還是老老實實開面館吧,別闖江湖了。”

  陳諾嘆了口氣:“所以,郭康其實是被老頭子弄死的?”

  “我的傷雖然重,但養些時候自然就好了。但老頭子要從我手里謀那件東西,怎么可能敢讓我傷好?我若是大好了,他就控制不住我了。

  我那傷啊,可不就越治越重!”

  說著,郭康搖頭:“老頭子那個家伙心思比我還毒。我當時被逼到了最后,他甚至用我懷孕的老婆的命來威脅我……

  事情到了那個地步,我沒有別的法子。

  我不殺他,他便要殺我!”

  “你是怎么弄死了他的?”

  “那天晚上啊……”郭康抬頭看著天,輕輕笑道:“老頭子,帶著柳長貴沖進了我的屋子,把人都支開了。

  我被告知,今晚再不交東西,明天早上,我老婆就會死,肚子里的孩子也會死。

  我也會死。

  既然到了那個份上,我沒得選了。

  我一直說我沒找到那件東西,老頭子死活不信啊。

  我趁著爭吵的時候,把一樣東西,塞進了老頭子的口袋里。”

  說著,郭康扭頭看郭強,淡淡道:“你從家里偷出去的那件東西,是一白色的玉粒兒對吧?

  其實那東西是一套,兩件!

  一黑,一白!

  白者為陽,黑者為陰!

  我拿著白的,把黑的給了老頭子……

  嘿嘿!我知道他那晚多半是要殺我了,所以……這也真的不怪我了!

  白的在我這里,我死了,我的魂魄就會被傳到黑色的上面去。

  而黑的在老頭子身上……嘿嘿嘿嘿……

  所以,真的不能怪我,若不是他對我下殺手,他也不會被我奪舍。

  這事情,只能說是他自己取死了。”

  陳諾和郭強都不說話了。

  郭康的臉上帶著慘笑,緩緩道:“只是我沒想到啊……老頭子終究是沒親手殺我。大概是……他也怕冥冥之中的報應吧。

  畢竟我是他的親兒子,他不好親手弄死我。

  于是呢,留下我和柳管事,他走了。

  親手弄死我的,是柳管事。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柳管事掐死了我……不過呢,他弄死我之前,居然也想從我嘴巴里得到寶貝的下落。

  他甚至誘惑我,說,只要我把寶貝交給他,他可以偷偷的幫我照顧好我的老婆孩子……

  哈哈哈哈!

  也就是從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了,柳長貴,和老頭子,根本不是一條心!”

  有個事情你們都知道的。

  陳諾這個名字,其實是我女兒的名字。

今天是陳諾本諾的生日諾爺過生日,大家來點祝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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