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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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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京成田國際機場。

  陳諾背著雙肩包走下飛機,通關后,嘴里哼著歌,走出了國際抵達口后,眼神很隨意的掃了掃前方。

  兩個身穿黑衣的日本男子已經等候在那兒。其中一個手里舉著名牌。

  陳諾笑了笑,大步走了過去,站在了這兩人面前。

  兩個黑西裝男子,略有些吃驚,看著面前這個年輕的過分的少年,其中一個看上去年紀稍大一點:“請問,您就是……”

  “是我。”陳諾點了點頭。

  兩人頓時身子矮了下去,九十度鞠躬后,恭恭敬敬的把陳諾迎出了機場。

  外面,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已經等候著。

  兩人仔細詢問了陳諾,確定沒有別的行李了,這才趕緊站在了車旁,鞠躬請陳諾上車。

  陳諾看了看面前的這輛豐田車,點了點頭,坐了進去。

  兩個黑西裝,年輕的那個坐在了副駕駛,年長的那個陪同陳諾坐在了第二排。

  汽車啟動后,年長的那個側過半個身子,客客氣氣的問道:“根據會長的吩咐,我們先送您去酒店安置住下!您如果還有什么需求的話,請盡管吩咐我們!”

  陳諾靠在椅子上,隨意的擰開了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小口,淡淡道:“堂本秀男他人呢?”

  “……”年長的那個黑西裝趕緊再次點頭哈腰:“會長今晚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應酬,所以委托我前來接待貴客。會長明天上午會在公司總部等待您的大駕光臨!”

  陳諾聽了,嘴角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意來。

  “重要的應酬?”

  “是的!”年長的黑西裝立刻陪笑道:“會長大人今晚要宴請一位政要,這是早就已經約定好的。”

  “哦。”陳諾不知可否的應了一聲。

  年長黑西裝小心看了看陳諾的臉色:“那么,我們先送您去酒店休息?”

  “不。”陳諾淡淡道:“去公司吧。”

  “呃?”

  陳諾笑了,瞇起眼睛來:“需要我說第二遍么?”

  堂本秀男。

  現年五十四歲。

  關西人。

  二十歲的時候離開關西老家前來東京打拼。

  二十八歲的時候,創建過一家公司,一年半后破產。

  然而奇跡的是,三十一歲的時候,堂本秀男卷土重來,重新創建了一家碼頭運輸公司,然后一路做大,四十歲的時候,公司已經成功開拓出了建筑建材的業務,甚至還和政府的一些要害部門的實權人物拉上了關系。開始承接一些日本政府的項目。

  從此之后他的人生如同開掛了一般。

  如今五十四歲的堂本秀男,已經是東京著名的富豪之一。

  三十多年的打拼,他說話的口音已經完全沒有了關西腔,而變成了純熟的東京口音。

  不用懷疑,堂本秀男的另外一個隱藏身份,是“深淵”組織在日本的資深白手套——掘金人。

  即便是在深淵組織內,現存的十幾名掘金人里,堂本秀男也是資歷最深的一個了。

  他為“深淵”組織已經服務了超過三十年。

  借助“深淵”的力量,在三十年的打拼發展過程里,他幾乎是青云直上,每次遇到強大的競爭對手,對手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很多意外。

  三十三歲的時候,一家跟他爭奪碼頭運輸業務的對手,半夜的時候倉庫大火,燒成了灰燼。

  三十六歲的時候,在一場激烈的競標之中,堂本秀男的公司以微弱優勢落敗——其實真實原因是,競爭對手的后臺人物,是當時政府部門的一位掌握了那個項目競標的實權者。

  然而,競標失敗后不到一周,那個實權者莫名其妙的在酒后心臟病突發而死亡。從而引發了連鎖反應,使得堂本秀男的競爭對手的公司一下失去了官方最大的后臺,在此后的半年內,被堂本秀男打的潰不成軍,最終一年后,成為了堂本秀男的產業。

  四十歲的時候,他開始把觸角伸向了更高層次的政要,甚至開始承包了很多政府的基建項目。

  如今五十四歲的堂本秀男,已經成長成了一位舉足輕重的知名商界大佬富翁。哪怕是在東京,也是擁有一席之地,偶爾也會上一上財經新聞的那種人。甚至也會開始參與一些政治獻金的勾當,三年前更是成功的助力一位實力派議員贏得選舉。

  這么說吧。

  財閥肯定還是比不上的。

  但是除去財閥的那個階層之外,堂本秀男三十多年的奮斗成果,已經足以讓他站在RB的社會階層里,除了財閥階層之下的那個檔次之中的頂尖位置了。

  甚至偶爾也會成為某個財閥的座上賓。

  三十年的掘金者生涯,堂本秀男已經給深淵組織輸血了數億的資金——單位是M元。

  早在昨天就得到了消息,深淵組織的一位特派專員前來東京。

  但今晚堂本秀男依然選擇了沒有去親自迎接這位專員——這在他三十年的掘金這生涯里,還是第一次。

  不得不說,這個舉動,就有那么一丁點微妙的意思了。

  三十年資深的掘金者,堂本秀男跟姚蔚山那種剛剛被深淵收編不到幾年的新人不同。

  三十年的時間,足以讓堂本秀男掌握了很多其他掘金者無法掌握的情報和訊息了。

  而三十年的資歷,也會讓堂本秀男在漸漸取得成功后,心中越來越滋生出一些危險的想法。

  尤其是,身為深淵組織里資歷最老的掘金者,同時也是發展最成功的掘金者之一。堂本秀男也明顯感覺到,最近這些年,隨著自己的資歷成為最深的掘金者,隨著自己的年紀漸長。

  偶有深淵組織派來東京的特派專員,面對自己的時候,態度也遠遠比當年要和氣了許多。

  甚至隱隱的,讓堂本秀男生出了一絲“自己和那些深淵組織里的特派專員那種怪物,其實在組織里已經可以平起平坐平等對話”的感覺。

  于是,就更滋生了一些藏在心中深處多年的念頭。

  在往常,這種想法自然是被他深深壓在心底不敢暴露的。

  可問題是,前幾個月的時候,深淵忽然主動切斷了和堂本秀男的一切聯系。

  那種長達幾個月的靜默模式,讓在商場拼殺了一輩子的堂本秀男,立刻就嗅到了一絲微妙的氣息!

  深淵組織,必定是出問題了!而且,能讓深淵忍痛跟自己這個組織在亞洲最大的掘金人,最大的財源,斷絕聯系……那么深淵這次出的問題,恐怕就不小!

  或許,是一個機會來的。

  從一個二十歲的關西小子,打拼到如今五十多歲的成功人士知名富豪。

  堂本秀男的性格里不缺果敢,手腕,甚至是野心等等這些東西——深淵組織挑選掘金人也不會挑選廢物,原本底子就很出色優秀的人才。

  公然叛亂,自然是還不敢的。

  但如果深淵組織自己出了問題,而且還是很大的問題的話……那就另說了。

  沒有人愿意一輩子給人當拉線木偶的。

  何況,一輩子打拼下的這么多的財富,自己也成為了RB國內一股舉足輕重的力量,甚至可以參與到政治博弈這個舞臺上了,也開始玩一些政治獻金,扶持一些對自己有幫助的議員……

  怎么算,堂本秀男都覺得自己已經算是那種絕對意義的“大人物”了。

  所以,不想一輩子當白手套的。

  所以,今晚的舉動,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試探。

  這次來的特派專員,是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從昨天接到通知就得到對方的資料了。

  姓名什么的自然都可能是假的。

  但年紀寫了一個十九歲,就讓堂本秀男更有些懷疑自己之前的猜測,是不是真的猜對了!

  組織里的特派專員,他三十年來基本都見過了——甚至包括安德森那個已經死掉的家伙,堂本秀男以前也是認識的。

  可這次派來的這個十九歲的年輕人,確實沒打過交道的。

  深淵……真的出了問題?怎么會派出一個年輕的過分的小毛孩子,來跟自己這個一方封疆大吏打交道?

  難不成……是真的有了變故?派不出得力人手了?

  再聯想之前的幾個月的靜默模式,徹底斷絕聯系……

  一個小小的試探,也帶著一絲絲拿捏一下姿態的意思。

  若是組織真的出了大的問題,那么這個年輕的小子應該也不會就此而表示惱火。

  自己也派人接待了,態度也很恭敬,最好的酒店最好的套房最好的服務。

  只不過自己今晚故意沒露面,晾了對方一晚而已。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的,也容易收尾。

  往小了說,自己的理由是去見議員——算是正經事也是重要的事情。這個年輕的特派專員應該沒什么經驗,也不會就此而真的動怒。

  往大了說,萬一真的不爽了炸毛了,自己明天早上見面的時候,態度客氣恭敬一點,然后再拿出點姿態來,好好的哄哄就是了。

  一個毛頭小子而已,能懂什么?能有什么城府?

  想到這里,堂本秀男腦子里又把今晚的事情過了一遍,覺得沒有什么紕漏,然后端起面前的酒杯,和坐在對面的一位貴客舉杯示意了一下,輕輕抿了一口。

  酒自然是好久,頂級的清酒,口感清冽。

  客人也是貴客,正是自己一手支持的那位議員。

  唯一不同的是,今晚的這個酒局其實沒有任何需要商談的工作或者事務,純粹就是私人聯絡感情而已。

  說重要,其實真的不重要。

  “堂本,今晚似有心事?”頭發花白的議員淡淡笑道,臉上滿是皺紋,但卻如同RB政壇的一貫風氣,擺出了很威嚴的姿態和表情——雖然略微有一點點的刻意。

  堂本秀男搖了搖手里的一把雪白的折扇,笑道:“無事的,不過是老家來了一個窮親戚,一個年輕的小孩子而已,派人去接待了一下。”

  “原來如此。”議員聽了后,就沒了興趣,然后轉移了話題:“我得到了消息,首相已經簽署了一些新的任命,安達君不日就要上任京都知事了。”

  堂本秀男立刻多了三分留意,故意舉杯笑道:“我聽聞,安達君是您的舊識。”

  “嗯,是我當年在學校的學生。”議員的語氣其實有點自矜的味道:“不想一晃多年,如今大家卻都在政壇了。不過安達君對我還是一向很尊重的。”

  堂本秀男點頭:“四十歲的京都知事,也是冉冉升起的未來巨星了。恐怕將來問鼎首相的位置,也大有希望的。”

  接下來,原本就是應該議員大人再隱晦的暗示一下他和那位安達君的交情。

  然后堂本秀男再趁機聯絡一下感情,并借機請議員大人引薦一下這位未來的政壇潛力巨星……而議員也可以趁機提出一些交換條件……

  這些戲碼,也都是走走流程。

  但偏偏在此刻,這個裝修很雅致的房間,拉門被輕輕的打開了。

  穿著和服,跪坐在門口的是一個中年美婦,雙手按在地板上,額頭輕輕觸了一下手背,小心翼翼道:“會長,有一個電話。”

  “我不是吩咐過,我和議員大人飲酒的時候,不許打擾我么。”堂本秀男沉吟了一下,面帶淡淡的矜持:“先退下吧。”

  “是!”中年美婦遲疑了一下,低聲道:“雖然您是吩咐過,但這個電話,是您之前交代過的藤田助理打來的。”

  堂本秀男心中微微一動。

  議員老于世故,淡淡一笑,捏起桌上的自己的白紙扇輕輕晃了晃:“如此,你先去吧,堂本!今晚我已盡興!”

  “……好吧。”堂本秀男笑了笑,站起來道:“一些俗務罷了,不敢影響您的雅興。那么接下來,就請您安坐繼續飲酒,后面還安排了一些余興的小節目。”

  堂本秀男走出房間的時候,走廊上已經輕輕的走來了四個穿著全套和服的年輕女子,姹紫嫣紅,環肥燕瘦,雪白的羅襪,邁著小碎步,每一個姿態上都是無可挑剔。

  堂本秀男笑了笑,離開了走廊,離開之前,看見那四個年輕美麗的女子魚貫而入,走進了方才喝酒的那個小房間。

  繞過走廊,來到了前面,卻發現并不是電話,而是藤田助理親自到來了。

  就是那個年長的黑衣西裝。

  “出什么事情了?”堂本秀男皺眉。

  “那位貴賓,拒絕了去酒店,而是命令我們將他送到了公司,現在正在總部等您。我們不敢阻攔,您也吩咐過,不好拒絕他的任何要求,所以……”

  堂本秀男心中一凜,皺眉道:“怎么不打個電話。”

  “您吩咐過,今晚不接電話的,所以我只能來這里了。”

  “他還說了什么?”

  “……呃……”

  堂本秀男冷冷道:“說!他又講了什么。”

  “他說,讓您立刻去見他。”

  堂本秀男眉頭緊蹙。

  其實藤堂助理已經稍微修飾和美化了,因為陳諾的原話,實在是太過不客氣,讓藤堂助理不敢直接原話傳遞。

  陳諾的原話是:“讓堂本那個老東西立刻滾來見我。”

  不過礙于會長平日里的威嚴,這等不敬的話,實在不敢傳達了。

  陳諾坐在一個貴賓休息室里。

  面前是上好的咖啡和茶點。房間的裝修非常講究也很有檔次。

  這些無一不表達了堂本秀男的手下對自己這位年輕貴客的尊重。

  但……陳閻羅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堂本秀男耍的小小的把戲。

  貴賓休息室?

  搞笑!

  若是在以往,深淵組織來一個特派專員,都是直接可以進入堂本秀男的辦公室,直接在里面,坐在堂本秀男本人的座位上,然后關上門,讓堂本秀男站在面前匯報工作的!

  如今?

  貴賓休息室?

  不過陳諾也不著急,懶懶散散的靠在沙發上喝著咖啡,甚至連招呼都沒打,直接就拿出了香煙抽了起來,然后還把煙頭直接扔在了咖啡杯里。

  桌上沒有煙灰缸,想來這棟大廈是禁煙的。

  貴賓休息室和堂本秀男本人的辦公室都在這棟大廈的頂層。

  而這棟32層的大樓,在高塔林立的東京,也算不上什么特別扎眼的建筑,但也算是相當不錯了。

  這棟大樓,都是堂本秀男公司的自有產業。

  在貴賓休息室里坐了足足有四十分鐘,陳諾的精神力捕捉到,大廈的那個的專屬電梯上來了。

  堂本秀男回來了。

  但是這個老家伙,居然并沒有第一時間來貴賓休息室見自己,而是先過門不入,先去了他自己的辦公室里,喝了一口水,甚至還打了一個電話,然后才施施然的過來敲門。

  門被打開后,陳諾見到了這位深淵組織資格最老的掘金人,堂本秀男。

  典型的他這個年紀的日本男子的身材,矮小,結實。

  目光炯炯,頭發半百,臉上帶著固有的威嚴的表情,只是略略展現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氣勢上拿捏的很不錯的樣子。

  而且,走進休息室里,堂本秀男是昂首挺胸,腰板挺得比值。

  然后,就這么徑自走向了陳諾,而且一邊走,還一邊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您就是這次前來東京辦理事務的……”

  眼看這個老家伙氣勢很足的樣子走到自己面前,還伸出手來要和自己握手?

  陳諾反而笑了。

  不鞠躬,不行禮,而是這種大大咧咧的握手的姿態——看上去仿佛很客氣,也很禮貌了。

  但……

  那種隱隱的擺出來的,大家平起平坐的那種潛臺詞一樣的姿態,卻是已經讓陳諾讀懂了。

  “有意思。”陳諾笑了。

  他沒理會堂本秀男伸過來的手,只是瞇著眼睛,笑看著對方的手掌:“你這是要跟我握手?”

  “???”堂本秀男眼神里閃過一絲疑惑。

  下一秒鐘。

  陳諾忽然一個耳光就抽在了堂本秀男的臉上!

  堂本秀男被打的一個趔趄,先是愣了一下,臉上火辣辣的感覺,才讓他反應了過來——這個小子,居然打了自己的臉?!

  “混!混賬……”

  又是一記耳光!

  堂本秀男的身子從左側被打的又往右邊一個趔趄。

  “你!!”

  啪!!

  再一記耳光!

  陳諾的耳光打的自然并沒有真的用力。否則的話,陳閻羅若是真的用力打了,怕是堂本秀男下周就要過頭七了。

  但堂本秀男在最初的懵逼和憤怒后,被打的暈頭轉向之余,腦子里卻是一股無法用言語描述的荒誕的感覺!

  這個小子,居然真的打了自己!

  毫不客氣,毫不留情的,打了自己?!

  以往的那些特派專員,對自己說話都是和和氣氣的,禮敬自己三十年的資歷啊!

  今晚自己還跟議員在一起談笑風生,談論著未來可能當首相的政壇巨星,甚至可能就要跟自己發生關系的啊!

  而自己,居然這么快,就被一個年紀連自己兒子都不如的小子,打了耳光!??

  堂本秀男大怒,正要咆哮,忽然喉嚨就被陳諾一把扼住,整個人也被提了起來!

  陳諾右手扼著堂本秀男的喉嚨,舉著他緩緩走到了落地窗前,左手輕輕一揮,面前的落地窗的一面玻璃,頓時就無聲無息的化作了碎片,輕輕灑落在地上。

  夜晚高空的風呼嘯吹過,陳諾就站在邊緣,輕輕的伸出胳膊,把堂本秀男舉出了大樓,讓他的身子就懸空在外面。

  堂本秀男拼命掙扎,臉已經漲紅,雙手徒勞的去掰扯陳諾的胳膊,一雙小短腿拼命的蹬來蹬去……

  陳諾冷冷的笑著。

  “堂本秀男,你大概是忘記了你的身份了。

  你,只不過是組織養的一條狗而已!

  一條老狗,哪怕是已經養了三十年的老狗。若是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誰,把自己也當成了人,然后沒大沒小的跳到人的餐桌上亂跳亂叫的話……

  那么,這種狗,也就只配剝皮拆骨,把肉割成一塊塊扔進鍋里熬湯的份了!”

  堂本秀男的脖子被扼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但是那雙老眼里,已經滿是恐懼的目光。

  “還有,居然跟我握手?

  可笑!

  什么時候,一條狗,也可以平起平坐的伸出爪子,跟人握手了?

  還有!

  主人回家的時候,身為看門犬,居然只派了兩只臭蟲一樣的東西來迎接主人?

  身為看門犬,主人回來的時候,難道不應該自己第一時間就跑到門口等待,然后拼命搖晃自己的尾巴討好才對嘛!!!

  還有,我聽說你自己的車是賓利對吧?

  還真有意思啊!主人回家了,讓主人乘坐一輛豐田車,看家犬自己坐著賓利?

  看來你是當狗當的時間長了,主人偶爾看在你資歷深的份上,給你多賞賜了幾塊肉骨頭,你就真的覺得自己可以跟主人平起平坐了?

  嗯,甚至不止平起平坐,還打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可笑!

  如果你連狗都做不好的話,那么,也就不必當狗了!”

  說完,陳諾手指一松!!

  堂本秀男頓時腦子都空了,心中就一個念頭:我死了!!

  可隨后,陳諾轉身往回走了兩步,而堂本秀男則身子懸浮在樓宇外的半空之中,只是脖子上依然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著,讓他喘不上氣,但同時身子卻依然掉不下去……

  陳諾摸出煙又點了一支,吸了一口,瞇著眼睛看著堂本秀男:“怎么樣?想好怎么對你的主人汪汪叫了么?”

  “呃……呃……呃……”堂本秀男拼命的掙扎,喉嚨里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但是目光里卻已經不敢再有半點憤怒,剩下的只有恐懼和哀求了。

  終于,陳諾輕輕一揮手,堂本秀男飛回了屋內掉在了地板上,脖子上的無形力量也頓時一松。

  老東西頓時劫后余生般的拼命喘息起來。

  陳諾冷冷看著他,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的抽煙。

  一根煙,兩分鐘抽完了。

  堂本秀男也終于喘平了氣,掙扎著爬了起來,此刻心中再也不敢生出半點抗拒的心思了,老老實實垂手彎腰:“我,我錯了!求您饒恕我的罪過!!”

  陳諾哼了一聲,手里的煙頭直接彈了出去,丟在了他的臉上。

  “這里是賓客休息室,所以我來視察自己的產業,卻只被當做是一個客人么?”

  “我……是是是!是我糊涂!請您這就移步去董事長辦公室!”

  堂本秀男惶恐的一個九十度鞠躬。

  陳諾笑了笑,手指輕輕點了兩下,滿地的碎玻璃,就自動重新飛回了空蕩蕩的窗戶上,重新還原成了一塊完整的玻璃!

  堂本秀男看的眼睛有點發直,卻不敢多看,趕緊彎腰欠身走前幾步引路:“您,您這里請!”

  終于坐在了堂本秀男自己的董事長辦公室里。

  陳諾坐在沙發上,堂本秀男則跪在面前,親手給陳諾泡茶,然后用膝蓋往后挪了兩步,跪拜在地上。

  “東亞區掘金人堂本秀男,見過特派專員大人!”

  看著徹底跪趴在地上的堂本秀男,跪著的時候,身子完全匍匐了下去,再也沒有半點所謂的姿態。

  陳諾點了一下頭:“可以,終于有了一點看家犬的樣子了。”

  堂本秀男趴在地上不敢動!

  方才短短兩三分鐘的遭遇和經歷,讓他徹底明白了一個事實!

  什么議員,什么談論著要去巴結未來可能當首相的大人物的事情……

  什么億萬富豪……

  什么資歷最深的掘金人……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只要面前這個自稱自己主人的年輕人愿意,他隨時可以弄死自己!

  自己,只不過就是一個工具而已!

  哪怕是用了三十年的工具,但工具就是工具!

  人家隨時隨地,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什么億萬富豪也好,什么會長大人也好,什么議員的座上賓也罷……

  若是死了,就什么都不是!

  “好了,我對檢查公司的賬目沒有興趣,來也不是為了這個。”陳諾淡淡道:“現在,你給我辦一件事。”

  “是!請您吩咐!”

  “幫我在東京找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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