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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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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大師兄  旁邊孫可可有點茫然,拉了拉陳諾的衣袖,小聲道:“陳諾,怎么回事啊?”

  “我等會跟你說。”陳諾拍了拍女孩,然后把女朋友和妹子都攔到了身后,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的假和尚:“你們幾個人做的局啊?同伙還有么?在哪兒呢?”

  假和尚在地上喘了幾口氣,抬起頭來:“這位兄弟,你真的冤枉我了!……我明白了,我剛才,看來是全部都說中了對不對?”

  “嗯,說中了。”陳諾冷笑:“這不廢話么!都是你們干的吧?先給人下套,然后上門來假裝高人?”

  “沒有啊!”

  假和尚搖頭。

  “沒有?”

  “真沒有!”

  假和尚忽然叫道:“我有證據,有證據的!”

  說著,從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張小紙片來:“這位兄弟,我明白你懷疑我什么……但我真的冤枉!這位小妹子出事兒應該是最近好些天了吧?

  可我是今天下午才到金陵的!不信你看,這是我今天的火車票!”

  陳諾皺眉接過。

  確實是一張火車票,今天下午剛從隔壁徽省開來蘇省金陵市的。

  火車票看上去倒是不像假的。

  陳諾心細,想了想,不顧這個假和尚掙扎,伸手在他的衣服上摸了摸。

  幾個口袋,和衣服布料上都摸了,也沒有什么暗袋。

  他身上就這么一張火車票,也沒別的火車票了。

  若是做這行的江湖騙子,如果是假票,身上少不得還得有幾張備用的。

  “我真的不是騙子。你真的冤枉人了啊,老弟。”假和尚嘆了口氣。

  陳諾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只是依然皺著眉頭。

  不是騙子……那這人說的也太準了吧。

  孫可可這些天確實霉運連連的。

  難道是碰巧說準了?

  “那你就說你想干什么吧。”陳諾看著這人。

  假和尚眼神游離了一下,嘿嘿笑道:“我本來就是學的這個,路上偶遇你們,看見這位女施主……”

  “行了,別施主了。”

  “好好好,這位小妹子。”假和尚立刻改口:“我看她確實有點問題啊,我就是學這個的,既然遇到了,那就是緣分,結個善緣……”

  “別繞彎子,直接說。”陳諾打斷。

  “好好好。”假和尚趕緊道:“我這有個護身符!可以給你們,拿去給這個妹子,解除災厄。”

  “……”陳諾瞇著眼睛看著這人。

  這人苦笑:“真的就是這個事情了……我真沒騙你,我真的不是什么做局套人錢財的騙子!我真的就是中午才到金陵的。”

  “嗯,護身符肯定不白給吧。”

  “呃,這個……”

  “說吧,多少錢。”

  “……八……六……五……五百!”

  原本想喊八百的,但是眼看這個小子的眼神,假和尚頓時改口,從八說到五,這位小爺的眼神才稍微不難么鋒利了。

  “五百!就五百!我這護身符,可是我親手制作的,還在菩薩和三清道尊面前開了光的!五百給你,你絕對不虧的!”

  “你家菩薩和三清道尊一起合作給人開光啊?”陳諾皺眉看這人。

  “呃……”這人干脆閉上了嘴巴。

  這事情透著就是那么離奇古怪。

  這人眼看確實不像是做局的……但要說是江湖騙子,蒙準了,就這么巧,說中了孫可可最近的遭遇,這確實有點古怪。

  陳諾略一想,直接就從錢包里數出了五百塊錢,遞給了假和尚。

  “啊,陳諾!”身后的孫可可一驚:“你干什么啊?五百塊錢呢!”

  陳諾搖頭,回頭看孫可可:“總覺得你最近是有點不對勁,買個安心吧。”

  說著,還是把錢遞了過去。

  假和尚戰戰兢兢的接過錢,自己先數了一遍,然后扣扣索索從自己的袖子里摸了摸,摸出一個小小的東西來。

  陳諾接過看了一眼,樂了。

  這不就是個石頭雕的小貔貅么。

  石頭就是普通的石頭。

  雕工也是粗劣的很。

  這玩意兒,扔到夫子廟去,五百塊錢能買兩打還富余。

  “就這?”

  “就這啊。”假和尚哭喪著臉:“這真的是我親手制作的。”

  說著,他伸出左手來,拇指上果然還貼了個創口貼:“我雕的時候,手指都劃傷了呢。”

  陳諾細細的看了看,這人的手指上果然骨節粗大,而且有幾處明顯都是之前留下的劃痕劃傷的舊疤,倒是一個老雕刻的。

  “玩兒雕刻多少年了?”

  “三五年了。”

  “三五年了還雕的這么丑。”

  臥槽,你買就買,不帶這么罵人的啊!

  假和尚吞了口吐沫,沒敢開口說什么。

  陳諾看了看這個小貔貅,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行,東西我收下了。”

  說著,還伸手在這人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

  這一拍,一道隱隱的念力,就無聲無息的注入了這人的身體里。

  雖然還達不到鹿細細那種可以如同導航地圖一樣的程度。

  但是汲取了巫師的那枚符文的力量后,陳諾對于念力的掌控程度已經提升了一截。

  這人只要不離開金陵城,那么陳諾只要仔細的尋找念力,就能找到他。

  假和尚接了錢,話也不敢多說,一溜煙就掉頭跑沒了。

  陳諾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石雕貔貅,然后塞進了孫可可的手里:“拿著收好了,五百塊買的呢。”

  孫可可臉色有點心疼:“陳諾啊五百塊呢!你一個月工資也沒多少錢啊,這么花怎么行啊。”

  陳諾知道孫可可不是小氣的性子,這么說完全是心疼自己。

  深吸了口氣,陳諾拉著孫可可的手,柔聲道:“買個心安吧。你最近確實有點倒霉,雖然事情都不大……但買個心安么。

  五百塊不貴!你頭發少了一根我都心疼的。”

  孫可可雖然還是心疼,但是這話聽了卻又忍不住心中一軟,不好多說什么了。

  仔仔細細的把這個東西收進了口袋里——雖然孫可可對這個東西不以為然,但小姑娘心中想著,終究是自己男朋友花了近一個月的工資買的,還是妥妥當當的收好了。

  小姑娘雖然年紀還不大,但是也懂事兒的。

  知道這事兒雖然做的荒唐,可卻是自己男朋友心疼自己。

  不然的話,五百塊買個破石頭?

  若不是為了自己,以陳諾這種不吃虧的性子,怎么可能!

  三人從街頭就一路往回走,走了些功夫,就回到了老蔣辦酒的酒店。

  在大廳門口,剛好就遇到了剛剛在路邊存自行車的浩南哥。

  張林生看見陳諾和孫可可,遠遠的就打了個招呼,鎖好了車走過來。

  陳諾打量張林生,笑了笑:“這幾天沒去練功,在學校里好像也沒遇到你,跑哪兒去了?”

  本來就是隨口的一句話,沒想到張林生居然臉一紅,支支吾吾的幾下:“也,也沒去哪兒,就,就在家的。”

  陳諾瞇眼看了看自己的這位便宜師兄,本想多問兩句,但是礙于孫可可在邊上,不好方便多問……

  嗯,萬一張林生同志嘴拙,不小心說出什么老婆來,翻船了算誰的?

  忍下了心中的好奇……其實陳諾也就是想八卦一下,林生同學的感情糾紛到底怎么樣了。

  那天磊哥帶張林生喝完酒,磊哥后來打電話和陳諾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陳諾倒是覺得這個家伙應該是找到答案了。

  但之后怎么發展,其實陳諾也有點想聽聽八卦。

  張林生從車簍子里提出了個水果籃,還有身上的一個單肩包里,用報紙包著兩條金陵煙。

  拿著,就跟了陳諾三人一起進了酒店上樓。

  回到了包間,大人們已經打完了牌,坐在那兒喝茶聊天。

  宋阿姨今天吃藥了,精神很不錯,聊的開心的時候,冷不丁的還說兩句俏皮話,倒是一屋子歡樂的氣氛。

  張林生的到來,讓老蔣的情緒又高了幾分,只是林生帶了水果籃和香煙,讓老蔣也是有點感慨,屋子里人多,老蔣不好意思拂了自己徒弟的心意。

  但心中卻打定了心思,一會兒吃完了飯,回去的時候,煙是無論如何要讓孩子帶回去的。

  要說兩個徒弟,單論的話,張林生在老蔣的心中位置可比陳諾高多了。

  那個小崽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則且總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每次看著這個家伙就氣不打一處來。

  之前借著補課的借口,跑到自家來,把自己開的小補習班當談戀愛的場所。

  好吧,其實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

  不知道為什么,也不知道為什么原因。

  老蔣每次看到陳諾,就打內心深處的感覺到那么別扭!

  就覺得,這個小子對自己一笑吧,自己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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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覺得這個小子會使什么壞,會坑自己。

  嗯,大概是錯覺吧。

  人已經到齊,時間也差不多,就叫來服務員開始上菜。

  八冷八熱的菜流水般的端了上來,陳諾主動去把自己帶來的一瓶茅臺酒開了,然后給老蔣老孫和數學老師挨著個兒斟滿。然后笑嘻嘻的給自己和張林生也各倒了一杯。

  老孫和老蔣兩人對了一下眼神,沒說話。

  陳諾又拿起桌上的果汁給宋巧云楊曉藝還有孫可可倒了一杯,給妹子陳小葉只倒了半杯。

  老蔣看了看大家,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舉起杯。

  “本來不想弄這個局的,但五十么……五十知天命的年紀,過還是要過一下的。我這年紀,這輩子也差不多看到終點站不遠了。

  我這輩子到了金陵,沒別的,老孫,老何(數學老師),我在學校里這些年也沒交下別的什么朋友,這些年來,多蒙你們照顧,我這家里還有一個生病的老婆。學校里很多時候,都多虧了你們幫我支應了許多事情……這些年,不容易,我承情了!”

  說著,老蔣有點動情,深吸了口氣:“我喝了!”

  一仰脖,一杯下肚。

  老孫和數學何老師對視了一眼,笑著也都喝掉了。

  陳諾和張林生碰了一下杯,茲溜一下也下肚。

  浩南哥原本有點不好意思,看陳諾也干了,這才也一口喝掉。

  陳諾主動拿起酒瓶子來,又給大家斟了酒。

  “這第二杯呢。”老蔣又舉起酒杯……

  這次不等老蔣說完,忽然包間的門被推開了。

  門才推開,外面走進來一個人。

  “師父!我來了啊!!我來給給您賀壽了啊!”

  一身筆挺的西裝——但看著有點大了,不太合身。

  收拾的倒是干干凈凈,皮鞋也擦的锃亮。

  一張臉也干干凈凈,只是原本看著還算端正憨厚的面向,左邊眉梢上一粒黑痣,黑痣上長出來的一撮黑毛,就顯得有點奸詐。

  這人一進門,剛說了一句,眼神在房間里繞了一圈,一下看見陳諾,愣住了。

  陳諾也愣了一下,臉上笑容古怪:“喲?”

  老蔣也是一愣,臉上有點意外的驚喜:“吳稻!你怎么來了?”

  頓了頓,老蔣對眾人介紹道:“呃,幾位,這是我當年在徽省老家那兒的一個……嗯,一個學生。”

  “學生?”陳諾笑了:“您的學生?”

  老蔣略一猶豫,嘆了口氣:“陳諾,林生……你們,要叫大師兄。”

  大師兄?

  陳諾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而門口這位大師兄,臉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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