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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根本不用等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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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魂號在天津港里并不起眼,這種蒸汽輪船已經是最小的個子了。

  張繼先非常謹慎,幫抗日隊伍打仗,還是生平第一次,這次出海,除了帶上了自己大兒子張振華,其余十幾個人,都是跟隨他多年的老兄弟。

  士兵們很興奮,畢竟是第一次出海。

  一直在嘰嘰喳喳的看著海上的夜色。

  剛拿到98K的神槍手們,抱著自己的武器,通過瞄準鏡,看天上的星星,遠處的海水。

  偶爾還扣個空槍,調整呼吸,腦海里想著后座力的感覺。

  周小山無聊的靠在駕駛室,跟張繼先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

  最早周小山的想法,送他們到幾個小時航程的唐山地界就可以了。

  根據張繼先的建議,常德勝贊同,他們才改變了登陸地點,放在山海關附近。。

  到時候輪船停在遠處淺海拋錨,等夜晚換成小船靠岸。

  齊俊都傻了。

  他上了船才知道,周小山那個混賬,根本不用等三年,現在要去熱河打日本人!

  還說什么要等自己苦練本領。

  那就是個騙子,我昨兒個才第一次打實彈。

  今兒個就要跟他們去熱河打日本人。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了賊船。

  當兵前,在學校,內心吶喊著要去打日本,可真正臨到要上戰場,他覺得綁著綁腿的腳,都在顫抖。

  突然間發現,他的那個承德籍貫的同學朱云,比他也好不到那里去。

  拿著特務營發的煙,靠著船艙外的走廊,一支接著一支抽。

  緊張的話都說不出來。

  “朱云,齊俊,怕不怕?”

  看著周小山欠揍的臉,他恨不得給他一拳,這混蛋這次出來就帶了他們四個流亡學生。

  唐山籍的那個曹毅,還跟著李春去了遵化。

  剩下的兩個,加上不遠處,緊張的要死的那個汪兆凱,都在這里了。

  “朱云,有沒有近鄉情更怯?”

  “怯什么怯,我們一家在日本人占領的承德過不下去了,舉家前往北平,半路又被土匪搶了,全家的生死都不知道,就我家一個小斯逃到了北平,給我帶消息。我恨湯玉麟,更恨日本人和土匪。”

  朱云握了握手里步槍,咬牙切齒的說。

  “如果我們一切順利,聯系上了救國軍,你把家人在哪里被土匪搶的說清楚,讓他們去幫你找!他們地頭熟悉,在那段影響力大!”

  “真的?”

  “有時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時間這么長了。你要做最壞的設想,但是只要我們順利,肯定人家會盡力的!”

  朱云咬著牙,用力的點了點頭。

  周小山才詢問起了想知道的東西。

  “日本人占領以后,你回去過沒有?”

  “我是日本人占領后,才從中學畢業的,舉家搬遷,出來的讀的大學。”

  “這么說,你對日本的軍營,駐防地點,還是比較熟悉的?”

  “日軍剛進承德時候,住在東宮,都過了一年多了,我都不知道會不會有變化。”

  周小山在船上和兩個學生胡說八道。

  在青島的楚天舒,拿著電報懵逼呢,他望著身邊的李勇,李副處長。

  “周小山這混蛋,說他去張家口買馬,你信不信?”

  “不信。”

  “給我這么大一串的名單,讓我去拜訪,還要用他的名義。”

  “要不,發個電報給師座吧。”

  兩人很快就收到了回電。

  周小山這混蛋,居然也給師座發了封電報,說張家口那邊局勢復雜,不管是晉綏軍,西北軍,還是日軍,勢力犬牙交錯,他們需要化妝前往。

  師座同意了。

  “說實話,我還真沒見師座這樣寵著一個年輕的軍官。”

  李勇雖然有三十多歲,也算是六十六師的少壯派。

  “周小山那混賬,雖然嘴巴破,可是干活,確實漂亮。這小子行事天馬行空,有急智,文化底蘊又好,我自愧不如。”

  “楚大團長服氣過誰?也在喊自愧不如?”

  楚天舒想起,周小山還在羅家烈,秦國梁面前,幫自己說過幾次好話。

  加上紅云寺,這混蛋收編的兩個旅,六十六師系統膨脹,警衛營升格,要不自己要升職團長,還不知道猴年馬月。

  再說,在六十六師,警衛團長,可比一般的加強團長還牛!

  “我真是自愧不如,那天太原城門口,你也看到了,換我們兩人指揮,肯定不敢去劫持閻錫山。”

  李勇笑的渾身發抖。

  “確實是,我當時知道車里是閻錫山,整個人都是懵的,晚上討論打法的時候,我還聽開車的司機說,這小子還用手槍,去頂人家山西王的肚子,逼著人家看信件。”

  “確實有膽色,司令讓他主導這次平津招商,是有道理的。”

  “你猜他這次會不會去張家口?”

  楚天舒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從司令電報的字里行間,已經猜到司令也懷疑這小子不會去張家口,只是沒有說破而已。

  “我們兩個別瞎猜了,到青島也七八天了,后天,就該干活了。明天我們好好打聽下名單上的實業家。”

  海魂號,根據張繼先的建議,開去山海關,送周小山下船以后,秦烈帶著特務營兩個組,開回唐山附近的淺海等待,長時間的行船,他無聊的在海上呆了一個整天。

  特務營的兄弟,湊一起盡吹牛了。

  這家伙把人家齊俊和朱云兩人推出來,給大家講述承德和奉天的一些情況。

  知道湯玉麟,把熱河的稅,都收到七十年后了,一群人都驚呆了。

  馮天魁可比老湯差遠了。

  湯玉麟家的公子,不僅兩個人,兼任了十幾個局的局長,還居然把乾隆親筆書寫的煙雨樓銅鎏金牌匾,偷到奉天開飯店,被群情激奮的人抗議,不得不抬了回去,一群官兵都笑傻了。

  原來荒唐的不止是四川的軍閥。

  軍閥混賬,沒有最爛,只有更爛。

  湯玉麟對手下的刻薄,簡直比劉成火還過分。

  日本人打過來的時候,給士兵們發的軍餉,居然是奉天當局廢幣,數量還少,就比紙張多值幾個錢。

  東北軍有那個士氣幫他賣命才怪。

  雖然最后不愿意背負漢奸的罪名,被張學良,南京政府逼著還是去抗日了,可是他主政熱河期間,做下的孽,罄竹難書。

  還不如東陵大盜孫殿英,好歹人家還干掉了幾百日軍。

  齊俊和朱云一邊說,張繼先,還有他派給周小山的幾個向導,一邊補充。

  大家對承德,唐山,山海關這帶的風物地貌。

  開始逐步熟悉起來。

  到了天擦黑的時候,周小山通知檢查打綁腿。

  常德勝和鄭春華才發現,周小山如此謹慎,考慮再三,臨行前,這次他們連閻老西哪里繳獲的沖鋒槍都沒帶。

  突擊手全部是用的是大路貨的捷克式。

  98K帶標準的倒是帶出來了,但是要求每一只都必須清點登記,以后每次大小戰役打完就要再次清點,哪怕同歸于盡,也不準把槍和瞄準鏡留在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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