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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你們違反了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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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溫徹小教堂。

  道格的臥室黃燈溫馨。

  他坐在床上看經書,偶然瞟一眼床頭柜上面的手機。當手機顯示來電,他馬上拿起手機接通。

  “老朋友,還沒睡?”那頭是亞瑟滄桑的聲音。

  道格的語氣漫不經心:“噢,剛看完一會兒書,準備睡覺了。”

  “那我不打擾了。”

  他有些急了,仍故作輕松。“你打來就是問候我?”

  那頭笑出聲,“當然不。教會已經向其他城市的教會申請調派驅魔師來,協助我們凈化梅爾療養院。道格,你的學生很優秀。”

  道格不禁嘴角上揚,不過語氣仍是輕描淡寫。“他還欠缺磨練。這次他幫助教會摘除舊金山的一個毒瘤,希望教會愿意給予他援助。”

  “噢,道格。你知道的,自從布萊恩失蹤,舊金山缺乏常駐的本地驅魔師。他是優秀的樹苗,你再不加把勁就輪到我親自出馬。”

  道格沉著臉,有些不悅。“優秀的樹苗不能強行灌溉。”

  “好吧,我相信你能再次培養一位優秀的驅魔師。我已經保釋他們出來,你可以放心了。”

  “嗯……嗯?我只是看書,然后順便接了你的電話。”

  “哈哈。晚安,道格。”

  道格安心掛線,繼而合上經書,熄燈入睡。

  桑諾他們可不舒適,好不容易在深夜攔截兩輛出租車,好不容易到達偏郊區的汽車旅館,好不容易泡了個面,最后匆匆洗澡睡覺。

  翌日,待取回詹姆斯的“老婆”,他們踏上伯克利市的歸程。

  在車上,他們玩速記游戲,互相提問來記熟檔案照片對應的姓名,像極考駕駛證筆試的前夕。

  入夜,大學封鎖的宿舍樓率先迎來形單影只的一名年輕人。他穿著西服,脖子掛著一臺拍立得相機,正大光明地開鎖進入宿舍樓。

  不久,鬼鬼祟祟的六人繞到大樓側面,爬上二樓的餐廳。

  黑夜滲透宿舍樓的每個角落,冷冰冰的監控探頭定格某個角度。

  走廊兩端的消防門輕輕搖晃。

  夜漸深,萬籟俱寂的午夜籠罩校園,陰冷的微風在墨染般的走廊旋轉。

  凌晨兩點,久違的腳步聲準時作響,從三樓的走廊開始。

  篤。篤。篤。

  腳步聲一頓一頓。

  走廊兩端的樓梯口各走出一個人,分別是艾迪和詹姆斯。兩人沒有打電筒,腳步輕得幾乎不可聞。

  “篤,篤”的聲音在兩人前方響著,可是特意沒有吃藍莓的他們暫時看不見聲音的主人。

  寂寥的走廊空有詭異的聲響。

  詹姆斯整個人幾乎融入黑暗,仿佛剩下兩個眼珠懸浮半空。他一步一步向前,悄然無聲地跟蹤。

  看不見才令人不安,他黑沉沉的視野內只有對面艾迪的身影,其同樣躡手躡腳。

  生怕自己走歪,他扶著墻壁慢慢走。

  一聽見腳步聲在某扇門前停下,他卻沒有停下,硬著頭皮輕步接近。

  他來到門邊偷窺虛無的黑暗,手里的大力鉗閃閃生寒。

  下一秒他舉起大力鉗奮力砸空氣,頓時被尖利的叫聲刺痛耳膜。與此同時,走廊另一端響起相同的慘叫。

  黑暗中,詹姆斯眼前,戴著護士帽的輪廓瞬間呈現。

  黑暗模糊了她斑駁的面容,詹姆斯只看清她朝自己尖叫。

  “碧池,你違反規矩了。”他壓低聲線。

  此言一出,尖叫戛然而止,她的身體明顯抽搐。

  詹姆斯大喜過望,心想療養院的規矩對她們依然有束縛力。

  她們終究是病人,終究要守規矩。

  待樓梯口射來隊友的電筒光,他面前的護士歇斯底里,大喊大叫著抓臉,抓破額頭縫合的疤痕。

  暗沉的血液從她的頭頂向下流淌。

  “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不要抓我……”她一邊抓臉一邊喃喃自語,身體痙攣般抖動。

  詹姆斯犯難,因為她擋著臉,不知道對應的姓名。

  艾迪那邊也遇到困難。

  得知自己違反療養院的規定,安裝了機械支架的護士發出悶悶的叫聲——她的臉和脖子纏著滲血的繃帶,只露出一只眼睛。

  她喃喃自語地撞墻,額頭的紗布一片暗紅。

  咚。咚。咚。

  結實的撞墻聲回蕩走廊。

  這時,艾迪聽見對講機傳出桑諾的聲音:“艾迪,趕她過來。”

  桑諾、詹姆斯和梅圍著抓臉的護士,吃了藍莓的桑諾和梅掰開護士的手。

  待看清她的大花臉,詹姆斯按著她的頭頂,認出她來。

  “她是瑪姬·布朗!”

  聞言,桑諾沾了丁香凈化水的指腹按著她的眉心。

  “我以女神羅文之名,命令瑪姬.布朗離開這棟大樓,回地獄接受審判。”

  突如其來的強風灌注走廊,三人立刻松開護士。在她慘烈的尖叫下,她的靈魂在風中搖搖欲墜。

  好事要成雙,桑諾趕緊驅逐另一個護士。

  因為撞墻和被艾迪砸,頭破血流的她使紗布沾著發臭、暗紅的血,艾迪一組趕她過來。

  已沒有別的方法,吃了藍莓的人忍著惡心,暴力拆卸紗布。

  “別碰我!別抓我!我知道錯了……”

  橫沖直撞的護士總想去撞墻。

  桑諾低估了她們的發瘋程度。

  可是拆完紗布,她的臉是手術失敗的殘次品。鼻子以下的皮膚沒了,咬合肌以鋼絲連接。

  蕾妮看著感到牙疼。

  “院長和那些醫生真該下地獄!”

  神情冷漠的桑諾不同情死后的護士,他麻利地沾丁香凈化水,驅逐她下地獄。

  強風橫掃三樓的走廊,清理一切的污穢。

  半晌,三樓恢復平靜,抬手擋臉的六人剛放下胳膊,一道快速閃爍的白光闖進走廊。

  待眼睛再次適應黑暗,他們看見樓梯口有一個人影。

  “是誰在那里?”

  人影頓了頓,接著幾道光束掃去,照亮闖入者。

  是一個年輕男人。

  他穿著西裝,舉著笨重的拍立得。

  原來閃爍的是閃光燈。

  桑諾暗道不妙,快步走過去。年輕男人沒有逃,反而坦然地等他來。

  哪知桑諾直接搶走年輕男人手里的照片。

  “你是誰?為什么拍照?”

  他愣了,抓緊拍立得,緊張得口吃:“我、我、我是來調查的,我、我有許可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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