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陽用通訊器給傅雪發了一條消息：“傅雪，我今天去師傅家，晚上不過來了。”
傅雪秒回：“那我正好睡個好覺。”
項陽開著學校租用的車，開到了巨鯨門的武者小區。
門崗守衛上前：“這個車牌號沒有登記。”
“我來拜訪高淳。”
“請稍等。”
守衛打了個電話，隨后打開了門禁：“導航線路傳輸過去了，自動駕駛就行。”
“好的，麻煩你了。”
車子走了之后，守衛才感嘆：“不愧是東荒學院的人，對我們這些武館學徒都這么和善。”
車子自動導航到了車庫，項陽從里面出來。
高淳站在車庫入戶門口：“進來吧。”
從車庫進入的，是修煉室。
一個少婦，正在教導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習武。
兩人都停頓了一下。
少婦名叫劉娜，是巨鯨門的高層。
劉娜：“停下干嘛，繼續。”
項陽認識她，笑著：“師母好。”
高淳：“這是我兒子高凡。”
項陽打了個招呼。
高淳項陽走后，高凡才開口：“這是老爸的徒弟？”
劉娜點頭：“是的，荒殿S級精英，東海城武者境界第一人，獵殺兇獸記錄保持者，他是你學習的榜樣。”
高凡撓頭：“看不出一點殺氣，真像你和老爸說的那么瘋狂么？”
劉娜：“誰允許你偷偷把手放下來的。”
高凡吐了吐舌頭，舉起一百多KG的高密度啞鈴，繼續深蹲。
項陽跟著高淳走進了他的別墅。
別墅很樸實。
不過有一個布置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客廳的一面墻上，掛著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插著腰昂著頭，背著一把巨大而夸張的鐮刀的美女。
而照片前面，放著一個香爐，上面的香都還沒有燃燒到盡頭，似乎剛剛才有人祭拜過。
“這是……”
“我女兒。”
高淳沉默了片刻：“獸潮中戰死了。”
項陽看著照片，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時也命也。”高淳：“我和你師母都還是武者境界時，生下了她。”
“她天賦很不錯，不過也只是普通的武者而已，當時她二十二歲，剛剛成為武者一年多，第一次進入荒野，就遇到了獸潮。”
項陽深吸一口氣。
看到這樣的場景，就如同看到一朵嬌艷的玫瑰，被車輪碾過一般。
讓人痛惜。
高淳：“別人都可以死，我家的人也可以，獵殺兇獸時戰死，是武者的歸宿。”
“只可惜她天賦不高。”
項陽從一個盒子里抽出了三支香：“她叫什么？”
“高薇。”
項陽點燃香，插在香爐里，雙手合十，拜了一下，然后插上了香。
高淳領著項陽從電梯進入了地下室。
高淳才開口：“高凡和高薇不一樣。”
“我和你師母已經到了高等戰將級，才生了高凡。”
“他出生起，就注定了就算下限再低，都比普通人高出不止一個層次。”
“如果高薇也有這種天賦，就不會戰死在獸潮之中了。”
高淳領著項陽走到了修煉室正中心，坐下：“如果是二十二歲的你，恐怕不會被四級獸潮淹沒。”
“說不定你一個人都可以攔住四級獸潮。”
項陽：“天賦是沒法改變的東西，過去的事情也是沒法改變的事情。”
“周末，我會到東海堤壩上，殺一千頭兇獸給高薇祭祀。”
高淳：“隨你，要說祭祀，當年我從軍方退伍，進入荒野區，廝殺了半年，殺死了不計其數的兇獸。”
“好了，說正事兒吧。”高淳：“你演示一遍你自己磨練的武技。”
項陽起身，在修煉室里隨便拿起了一把C級戰刀開始演示。
“刀云？霧刀？”高淳：“很不錯，你把霧刀的特性修改的最適合你自己使用了。”
連續十二刀霧刀后，高淳已經看出了不同一般的地方。
項陽：“驚鴻第一刀。”
高淳敏銳的發現了其中的奧秘：“雷刀第二形態。”
“疊加百分之兩百威力的雷刀，等于刀云第四重。”
項陽點頭，然后繼續施展霧刀。
“還有？”高淳驚訝。
項陽連續第十六刀后，速度飛快：“驚鴻第二刀！”
這一刀，速度比驚鴻第一刀快了一半，威力高出不少。
“百分之兩百六十六威力！”高淳驚訝。
項陽：“還有。”
連續二十刀霧刀，高淳瞪大了眼睛：“鬼扯吧？”
項陽的驚鴻第三刀出刀。
一瞬間，鬼斬刀附近的原能潰散，驚鴻變得還不如普通一刀。
“潰散了。”高淳擦汗：“我還以為你突破理論極限了，嚇死我了。”
“理論極限？”
高淳：“你身體力量兩萬KG，原能爆發一萬KG，然后你疊加這么多原能，想要用兩萬KG的原能，控制四萬KG的原能，爆發出百分之三百威力出來，是鬼扯。”
“原能研究中發現，高等武者最多控制身體一倍多一點的原能，你想控制兩倍原能，那不是鬼扯是什么。”
高淳：“你的意志力還不夠控制那么多原能組合成武技。”
項陽撓頭：“又是理論極限啊，原來是這樣，我說怎么不成功，也就是說我要戰將級，才能發揮出驚鴻第三刀？”
“差不多吧。”高淳：“不過是霧刀不改進的情況下。”
“如果你本身要施展刀云第四重，施展第四重霧刀，然后推演雷刀，難度就會指數級疊加。”
項陽現在這套驚鴻的思路是，疊加霧刀數量，然后爆發雷刀。
而刀云原本的思路是，增加霧刀的質量，然后爆發雷刀。
如果要同時增加霧刀的數量和質量，然后爆發最強雷刀。
那就很難做到了。
項陽放下刀，盤坐下來：“原來又是理論極限，我說沒法施展驚鴻第三刀呢……”
原來原能潰散，是因為控制力，也就是意志力不夠的原因。
高淳笑了笑：“你可以選擇，停止武技磨練，全身心的投入身體解構之中去，尋找突破到戰將級的契機。”
“不過，境界提升，也需要意志力的提升，問題最終還是會回到意志力上。”
“意志力這么玄乎其玄的東西……”項陽：“怎么訓練？”
高淳樂呵著掏出一枚大時代時期使用的電燈泡。
“意志力最強大的人，可以用生物電流，點燃燈泡，你要不要試試？”
“生物電流？”項陽：“生物電流只能在神經元里活動，怎么點燃燈泡？把手指神經挑出來，接在電燈泡上？”
高淳：“你學的那是純生物課的理論。原能結合，原能本身可以成為意志力的載體，成為生物電流的載體。”
“你以為，你怎么控制經絡中的原能的？”
項陽恍然大悟。
意志可以存在于解剖學意義上不存在的經絡和氣海之中。
為什么不能降臨身體之外？
如果意志力不能降臨到身體之外，那么，戰將級以上的強者又是怎么控制原能在體外發動進攻的？
項陽舉起電燈泡：“老師，我該用什么樣的意志，去點燃電燈泡？”
高淳：“當然是最強大的意志，直接產生巨大的電流，通過原能作為載體，點燃燈泡。”
“可是我的原能不能透體而出啊。”
“附著在指尖，就足夠了，幻術師是怎么控制別人的生物電流的？”
項陽：“那我豈不是要修煉幻術？”
項陽嘗試著去做，燈泡毫無反應。
高淳欣喜：“果然意志力很強。”說著控制修煉室關燈：“電子管家，關燈。”
修煉室漆黑下來，才能看到，那個燈泡上，有一絲絲的光亮。
極度微弱。
是電能太低了。
項陽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成功了：“居然真可以。”
高淳接過電燈泡：“電子管家，開燈。”
修煉室又亮了起來，高淳單手握住燈泡：“你看好了。”
一股強大的電流，瞬間讓這枚白熾燈爆發出了把整個五百平米修煉室全部照亮的超強光芒。
然后，鎢絲直接蒸發，甚至燈泡的玻璃都融化了。
項陽瞪大了眼睛：“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