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也愣住了,胡言亂語道:“療,療效不錯。”
“少廢話趕緊跑。”趁那些尖頭蟲子四散的機會我拉著他瘋狂跑。
前路開始七拐八拐,盡頭還出現了幾層樓梯,說實話我已經沒有體力了,不僅這兩天沒休息好,主要還背著趙顧,我回頭看了幾次,雖然那些蟲子暫時沒有追過來,但擔心它們會卷土重來,只得忍耐著繼續跑,直到喘氣已經像風箱一樣,肺里再擠壓不出一點氧氣我才癱倒在地。
勉強將趙顧靠在一旁,我倒一邊瘋狂喘氣,胸膛劇烈的起伏,肺里也發出一陣陣“嗡嗡”如同鵝叫的回響,我知道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的超負荷。
就這樣靜躺了七八分鐘,喘息才平靜下來,可我一動,才發現渾身一丁點力氣都沒有了。
我苦笑一聲,大頭比我強一點,已經恢復了許多,他自己處理了傷口,給我喂了點水,又休息了一會我才能撐著坐起來。
“大仙,恢復好了?”大頭湊過來,從兜里掏出已經抽把的煙盒,彈了一根用手捋了捋叼在嘴里,“剛剛那手牛逼啊,是咋回事。”
我問他要一支,他只小心翼翼的掐了半截給我,說沒幾根了,得省著點,這是最后的精神食糧了。看他那副守財奴的樣子就好笑,我便故意納悶的問:“你不懂?”
“不懂。”他搖搖頭。
“你師傅沒教你?”我歪著頭看向他,“你真不知道?”
“老頭子走得早,沒傳啥下來,嗯?啥意思,聽你這話,你這是啥秘技不成,二爺教的。”大頭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而后展現出濃重的興趣,搓搓手對我道:“說說,看看能不能我也學學。”
“這可不行,這是龍山閣的絕學,你當誰都能學呢。”
大頭被吊足了胃口,著急道:“別那么小氣嘛,說說,以我學過九陽神功的底子,學什么都快。”
我沖他努努嘴,他頭疼的瞅了眼手里香煙,天人交戰一會兒才舍不得的交到我手里,我抽出一根彈了彈,大頭識趣的伸手過來點火。
我吸了幾口,大頭著急道:“寫光顧著抽啊,講一講,怪不得龍山閣能做大,有了這個技能傍身,那不是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王八啊。”
我連抽了幾口,掐滅煙頭,把剩余的煙揣起來,看向他,認真道:“我想你師父肯定教過你,是你沒領悟到,這叫‘天佑’。”
大頭眨了眨小眼睛,迷糊道:“等,等會,天肉(東北方言發右),是什么肉?”
“天佑,上天保佑,平時多積德,自有老天保佑。”
“我草,說jb人話。”大頭開始反應過味來。
我笑笑,指著衣服說:“我身上的油是不是你抹的?”
“是啊,那又”話沒說完他就反應過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說,那些蟲子是怕那些油?”
“我猜測,但顯然猜對了。這些蟲子恐怕也是當年在木宮里‘老師’豢養的,巴蜀是術士的起源地,這些蟲子很可能是巫蠱,那些‘老師’很可能是遠古的術士部群。”我判斷道。
我剛講完就看見大頭賊兮兮的小胖手伸向我的兜,我打掉他的手,“做人要有信用,干啥,明搶啊。”
大頭露出一副憤恨的表情:“老子不關心什么術士不術士的,蟲子不咬我就行,你他娘的把煙還我,就剩這一包了。”
我也沒真想坑他的煙,就掏出來扔給他,一邊說道:“而且我還有一個發現,那些白骨可能不是人移動的。”
“啥?”大頭趕忙揣起煙,我瞟了他一眼:“出息。”
“什么意思,不是人,難道是鬼啊。”
“也不是鬼,是那些蟲子。你不是好奇當年秦人到底贏沒贏嗎?答案是沒贏。
當年離奇引秦人進攻木宮,所有術士拼死抵抗,可秦人裝備精良,就在所有木宮術士要被屠戮殆盡之時,他們放出了巫蟲,就是那些尖頭蟲,同歸于盡,所以那些累累白骨上才會出現啃食過后留下的印記。
我們看到的倒塌木建筑,很可能就是當初豢養巫蟲的巢穴,而前面的白骨坑則是祭祀坑,那些蟲子已經養成在坑內啃食的習慣,所以在殺死了所有人后,將他們的尸體運進了坑底,當做囤積的糧食。
術士豢養巫蟲不可能沒有防備,所以那些木油就是用來克制尖頭蟲。”
“可這都是你的猜測啊。”大頭說。
“推測也是走向真相的一部分,況且也并非全是猜測。第一,以上的情景可以解釋秦軍為何會大敗。第二,也和我推測的三眼‘斷檔’不謀而合,因為術士被一時間屠戮一空,才會有后來大量的死亡。
可能當時并非所有的術士都被殺死,畢竟他們掌握著克制蟲子的辦法。有一些人可能趁亂逃了出去,對,這些人的后代漸漸失去了對三眼技術的掌控,所以死亡率增了上來,還有一點值得懷疑,我們屢次看到有人涉足百川,似乎在尋找什么,為何不能是在尋找‘老師’的后代?
第三,后來有人重修了這里,但是礙于那些已經困不住的巫蟲,所以他們準備了木油,就是你抹在我身上的那種。”
大頭一聽一臉可惜的說,當時多扣下來一點好了,以后啥毒蟲都不用怕了,我說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我們原地休息了會,分食了壓縮餅干,我又給趙顧注射了最后的一針葡萄糖,擔憂的看著他,如果再得不到有效的救治,趙顧就真要兇多吉少了。
大頭整理好背包,問我怎么辦,我想了想說:“這一下什么痕跡也找不到了,我們只能向上走,回到正殿里,不過希望也不大,這里荒廢了許久,只希望能找到漢生的蹤跡。”說到這我看了眼趙顧,咬咬牙道:“能有出口出去也行,我手頭沒藥,趙顧再拖下去就危險了。”
“那……”大頭欲言又止的看向我。
“我相信漢生,在這種地方他比我們生存能力強,只要確定不是被人暗算,我相信他不會有事。”
大頭點點頭,他也明白當下的狀況,誰的命都是命。
換大頭背著趙顧,我倆繼續前進。這片宮殿實在太過龐大了,宛如迷宮,由于黑白不分,我們也不知道在里頭轉了幾天,這期間還發生了幾件詭異異常的事,就不在此贅述,直到又一次前進后,正準備休息的我倆突然聽到頭上傳來異響,大頭拉開槍栓,一陣希希索索的聲音后,一張人臉在陰暗中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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