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開的那瞬，唐黎也聽到女人說的半句話：“讓你簡叔給你安排一份工作。”
瞥見電梯里有其她人，女人就止了聲。
女人與姜云曦長得頗為相似。
特別是那雙鳳眸，外眼角上挑的風情，如出一轍。
唐黎往女人拎的birkin鉑金包上瞟了一眼，還有chanel當季過膝裙，一看就價格不菲的高跟鞋，足可見家境之優渥。
當女人戴上墨鏡進電梯，唐黎也猜出對方是誰。
——姜云曦那個改嫁的母親。
電梯抵達負一層。
女人率先出去。
離開前，她又與姜云曦說一句：“這幾天，你就在家等我消息。”
唐黎帶著余穗出電梯，被尚未離開的姜云曦喚住：“唐小姐，不知道我能不能單獨與你說幾句話？”
讓余穗先找保姆車，唐黎回過了身。
她依然戴著鴨舌帽和口罩，迎上姜云曦含笑的丹鳳眼，淡定反問：“你哪位？”
唐黎與自己裝傻充愣，姜云曦未表現出惱怒。
至少面上未曾。
她用視線鎖著唐黎那雙鹿眸，莞爾：“前幾天我們才一起錄過節目，唐小姐這么快就忘了我。”
“什么錄節目。”唐黎睜眼說起瞎話：“你認錯人了。”
姜云曦：“……”
唐黎沒打算繼續與她掰扯，姜云曦卻又開口：“昨天大哥身邊的季銘來找我，讓我盡快離開首都，往后能不再出現最好。”
說完這句，姜云曦淺勾唇角：“想來是我礙著了某些人的眼，才會讓大哥派季銘來趕我，唐小姐，你說是不是？”
唐黎未因告狀顯露出心虛。
相反的，她與姜云曦坦然對視：“能問出這種話，說明姜小姐沒一點自知之明。”
姜云曦：“……”
被一個小自己十歲的女孩這么教育，可以說面上無光。
偏偏對方還在繼續：“再者，我要是姜小姐，做了惹人厭的事要被趕出首都，肯定不會上趕著宣揚，生怕別人不來笑話自己。”
姜云曦不由得捏緊手包。
她是在宣揚嗎？
剛才那番話，她是為了宣揚自己的糗態嗎？！
“我和姜小姐算不上閨蜜，也就一塊兒錄了個節目。”唐黎又道：“姜小姐想訴說心事，恐怕是找錯了人。”
姜云曦：“…………”
生平第一次，姜云曦發現自己跟人說話這么困難。
簡直不在一個頻道上。
“不過我看姜小姐剛才的做派，也不像是準備離開首都。”
說到這里，唐黎微彎眼梢：“只是被人給趕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臉皮厚，這個世界對你都無可奈何。”
要說唐黎沒內涵自己，姜云曦吃土三斤。
然而，未等她做出應對，唐黎就說：“我和姜小姐歲數相差有點大，實在沒什么共同話題，聊到這里，已經是強弩之末，就不再陪聊了。”
姜云曦：……去你的強弩之末。
唐黎一上車，余穗就問：“你跟那個阿姨聊什么呢？”
唐黎：“……”
“就打了個招呼。”唐黎關上車門，眼角掃見余穗又靠窗，一臉生無可戀的哀戚，下意識地去看駕駛座。
與原欽剛在后視鏡里對視一眼，余穗開了口：“我想過了，我要把孩子生下來，哪怕做一個單親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