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點頭：“我會記住楊老師的忠告。”
見她順著梯子往上爬，楊甯發出不屑的輕笑，一把扯過化妝臺上的鴨舌帽和墨鏡，徑直起身離開，指桑罵槐地吩咐助理和化妝師：“有人臟了這里的空氣，給我換個地方！”
妝娘看著楊甯帶人風風火火地離開，一邊幫唐黎打粉底一邊說：“楊甯的脾氣一直挺大，你也別往心里去。”
唐黎微微一笑。
楊甯的挑釁，她從來沒放在心上。
唐黎和楊甯已經沒對手戲，所以上午的拍攝沒人刁難她。
拍完戲，唐黎給封祁打電話。
封祁到達片場，已經是下午兩點多。
他們選了個附近的咖啡廳商討經紀約的事。
簽約前，封祁突然問她：“在我成為你的專屬經紀人前，有些問題我需要先知道答案，入了這行，你的最終目標是什么？說得再直白一點，你希望我幫你達到怎么樣的高度？”
唐黎沒當即回答。
如果說以前她來演戲，是為了有個更好的前途，也是想在能力之上給黎鳶兒甚至黎家一個打擊，那么現在，她有了另一個更為重要的目標。
“我想成為一個真正的演員。”
唐黎手握著咖啡杯，對視封祁的目光坦然：“我不想靠炒作上位，也不想做緋聞纏身的女明星。”
哪怕這兩樣是最容易成名的方式。
不管是楊甯還是黎鳶兒，在事業剛起色的時候，不約而同采用買熱搜或者炒緋聞的手段。
真要說起來，黎鳶兒并沒有什么代表作。
黎鳶兒以前飾演的，都是電視劇或電影里主角的幼年或少年角色，近兩年才拍了幾部偶像劇，但不可否認，她確實是流量藝人。
封祁問她：“你是想走元武路？”
元武路，是國內最為著名的電影街，那里有大量的拍攝場地，導演輩出，被稱為S國的“好萊塢”，也成為S國電影節的代名詞。
梁靳城當年走的就是元武路。
比起男演員，女演員要想往這條路上走，付出的只會更多。
“為什么想走元武路？”
唐黎揚起唇角：“為了以后的生活。”
封祁沒聽明白她的意思，唐黎頓了一頓又道：“以后我會步入婚姻，就算不結婚，也會有另一半，我不希望我的負面新聞，成為別人攻訐他的把柄，我現在要做的，是努力成為配得上他的女人，而不是變成他的累贅。”
封祁替她分析：“迄今為止，從元武路走出去的女演員只有16個，她們都摘得過影后桂冠，有的甚至在國際電影節上獲過獎，但論起影響力和知名度，能被觀眾叫得出名字的也就兩三位。”
作為經紀人，他希望她發揮最大的熱度，而不是在將來成為一位籍籍無名的影后。
唐黎不是不知道這一點。
即便如此，她依然想堅持自己的選擇。
“您帶出一個梁靳城，讓梁靳城三個字留在S國電影史上，我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成為另一個不辱沒您名聲的梁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