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把蠶分好后，怕被發現自己作弊，端起他的那個紙盒，打著犯困睡覺的幌子離開起居室。
唐黎注意到墻上的掛鐘，時間已經快十點。
所以，她沒再繼續留在檀宮。
她自然看出來，如果不是自己還在，蕭明蘭早就去休息。
當唐黎起身提出告辭，蕭明蘭開口道：“讓檀宮派輛車送你回去，夜已深，一個女孩子自己打車不安全。”
說著，她又轉頭交代宋柏彥：“過會兒你送人出去，我就不再下樓。”
宋柏彥把茶杯放回去，也應下蕭明蘭這番話。
唐黎沒忘記今晚為什么來檀宮，離開前，從雙肩包里拿出兩道折疊好的紙符交給蕭明蘭。
“我去寺里祭拜我母親，看到有給長者的健康符，所以求了一道。”
蕭明蘭已經把黃色三角狀的符接過去。
上年紀的人，或多或少有些信佛，蕭明蘭去廟里的次數不多，但每年都不會落下，只為求一份心安。
像這種健康符，蕭明蘭卻是第一次收到。
哪怕只是一張黃紙，但“健康”二字，對她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其中心意，遠比其它禮品更來得珍貴。
蕭明蘭捏著這道健康符，心中也生出了動容。
她抬頭，看向唐黎的眼神愈發柔和：“我這個老太婆倒是讓你費心了。”
唐黎雙手兜著雙肩包，回道：“不費心。”
聞言，蕭明蘭彎起嘴唇，往宋柏彥身上橫了一眼：“過去幾年，老往深山廟里鉆，也沒見你為我求一道健康符。”
宋柏彥微微一笑：“做兒子的粗枝大葉，既然現在有人為您求來，也算替我盡了這份孝心。”
唐黎聽了，耳根有些發燙。
她把視線投向宋柏彥。
宋柏彥側對著她，和蕭明蘭聊天之際，五官俊朗迷人，表現出來的隨性，也讓他說出的話少了刻意，好像本就是如此。
隨即，宋柏彥也側眸看了過來。
不同于唐黎審視的目光，宋柏彥的眼神格外寵溺，唐黎只對視幾秒，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
男女之間的眉眼官司，蕭明蘭怎么會不懂。
唐黎送自己健康符，先不論她如何想，已經深得自己兒子的心。
蕭明蘭翻看另一道黃紙符，想起唐黎剛說的學習符，她又望著唐黎問：“這學習符是給景天的？”
“對。”唐黎點頭：“督促他學習用的。”
蕭明蘭只知道平安符和健康符，還是頭一回聽說學習符：“現在的師傅倒是與時俱進。”
再仔細一看，發現紙上有“天天”的字樣，邊上還有個“好”字，不像符咒，更像是那句耳熟能詳的口號：“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唐黎特地解釋了一句：“這個是專門定制的。”
“……”蕭明蘭。
從起居室出來，趁周圍沒人，唐黎把另一道符塞到宋柏彥手里：“這是給你求的平安符。”
雖然姜云曦暫時離開了，但想到上輩子的后來，她心里還是覺得沒底。
這道平安符，就像是她的一種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