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回到隔壁，不忘把玻璃門拉上。
轉身，還沒走到床邊，房門就被輕輕地叩響。
唐黎看了看身上，確定衣服沒穿反紐扣沒扣錯位，過去開門，來人果然是高雯蘭。
高雯蘭手里端著一碗冰糖銀耳燉燕窩。
她是來給唐黎送夜宵的。
“還沒睡吧？”
“沒。”
唐黎讓到一旁，拉開門請高雯蘭進來。
高雯蘭把托盤放去床頭柜，四下打量著客房，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床上：“怎么少了個枕頭？”
“……”另一個枕頭，唐黎帶去隔壁沒帶回來。
“剛才和你換四件套的時候，我記得明明有兩個枕頭。”
“是嗎？”
唐黎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干脆裝起糊涂：“我也沒注意，洗完澡回來，床上就是這樣。”
“難道我記錯了？”高雯蘭也迷糊。
唐黎沒否認。
想到自己早就步入更年期，記憶力衰退不奇怪，高雯蘭沒再糾結：“我再去給你拿個新的過來。”
“不必了。”唐黎攔住高雯蘭：“我用一個枕頭就夠，再多一個也是擺設而已。”
“那你先把夜宵吃了。”
高雯蘭催促：“這個燕窩是我朋友從印尼帶來的，你先吃吃看，如果喜歡，帶兩盒回首都。”
唐黎看了看那一大碗銀耳燕窩：“我這個年紀吃燕窩，好像不太合適。”
“有什么不合適的。”溫柔不到五分鐘，高雯蘭就恢復本性：“在外面拍戲拍得那么虛，補一補怎么了，這些燕窩，換做普通人，我還不肯拿出來，也就你，還嫌這嫌那的。”
說著，她瞪了唐黎一眼。
“……”唐黎。
高雯蘭坐去床邊，視線重新回到唐黎身上，哼哼哧哧地開口：“傍晚提過的事，考慮得怎么樣了？”
唐黎知道，高雯蘭指認干親的事。
“我可能不太合適。”唐黎實話實說。
聞言，高雯蘭的眉頭擰緊：“怎么就不合適，你不是說你家都沒人了，還是，你打算回去認你那個王八蛋親爹？”
“和我父親無關。”
唐黎停頓了下，不好明講唐珅的名字，也怕惹來麻煩，只能委婉地提及：“我外公以前犯過事，政治背景不太好看，如果我和汪家認親，可能將來也會給汪家帶來困擾。”
高雯蘭問：“你外公犯了什么事？”
“反正不是好事。”
看出唐黎不愿意細講，高雯蘭沒再勉強，只說：“我和你汪教授都是普通人，不參與什么爭斗，只要你自己沒殺人放火，其它的，算不上多嚴重的事，你再好好考慮一下。”
話已至此，唐黎沒再接連回絕。
等唐黎吃完燕窩，高雯蘭拿了空碗離開客房。
隨著房門合上，這一次，唐黎沒忘反鎖，然后打開玻璃門，從相連的陽臺跑去隔壁。
結果發現，打不開隔壁的玻璃門。
唐黎加大手上的力道。
那扇門依舊沒動。
玻璃門那邊，窗簾緊緊遮掩。
沒辦法，她只能敲玻璃，又捏著嗓子出聲：“睡了沒？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