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聽筒里也傳來宋柏彥的聲音：“打算幾點過來？”
“……”唐黎沒想到他會接這句話，畢竟檀宮不是誰都能進去的，見她沒立即吭聲，宋柏彥又在電話那頭緩聲道：“不想過來了？”
半晌，唐黎問得不確定：“我真的可以過去？”
她剛才那樣說，就像在“耍流氓”。
哪怕她確實想去檀宮，卻也有顧慮，怕給他添麻煩，但是，聽到宋柏彥的答復后，她的心里還是蠢蠢欲動起來。
不等宋柏彥回答，唐黎兀自說：“如果不方便，我就不過去了，耽誤你的工作是大事。”
“除了工作，吃飯也是頭等大事。”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唐黎聽出幾分縱容。
握著手機，唇邊的弧度加深。
爾后，她聽到抽屜合上的輕微響聲，還有宋柏彥的叮囑：“到了國家廣場，電話響兩聲，我讓季銘出去接你。”
唐黎忍不住又問一遍：“確定過去沒關系？”
“我在這里，還怕安保把你拖出去？”
唐黎抿唇，爾后道：“他們不會把我拖出去，但他們會把我關起來，可能還要嚴刑拷打。”
說著，她的話頭一轉，幽幽地道：“只要能見你，我就是受點皮肉之苦也值得。”
宋柏彥聽著她不帶重復的“花言巧語”，關上書柜的門，笑言：“嘴上沒個把門，跟誰學的，越來越沒正經樣。”
唐黎繼續道：“遇上喜歡的人，有些東西自然也就無師自通。”
宋柏彥沒再和她繼續扯，結束通話前，交代她過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唐黎乖乖掛掉電話，沒有回包間，而是轉身去了點菜區。
等她離開，走廊間安靜下來。
韓繼風站在拐角處，右手插著褲兜，視線投在消火栓的玻璃上，燈光映出女孩遠去的背影。
耳邊，仿佛還有恰巧聽見的那幾句話——
“帶晚飯是借口，其實是我想見你。”
“只要能見你，我就是受點皮肉之苦也值得。”
季瀾坐在餐廳的邊上，剛把餐巾放在腿上，抬頭就看見韓繼風回來，她臉上的笑容盈盈：“你一直沒打完電話，剛才服務員過來，我就讓她遲點上菜。”
韓繼風坐下，季瀾抬手示意服務員。
在服務員離開后，季瀾重新看向對面的韓繼風：“吃完飯差不多8點半，我們去看場電影吧？”
說著，她拿起一旁的手機，低頭翻看：“我同事跟我說，有部美國大片昨天剛上映，特效很不錯，我們可以定……9點10分的票，前面那條街上，正好有家電影院。”
季瀾許久沒等來韓繼風的回答，抬頭看過去。
韓繼風靠著椅子，搭在桌上的左手，拿了手機來回翻動，卻不說話，季瀾看著他這樣，不再繼續查電影票，嘴邊的笑也淡下去。
過了會兒，韓繼風才開口：“季小姐，今天約你出去，是有些話想和你說清楚。”
季瀾有所預料，手指微微攥緊電話。
“你很好，但是我們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