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在這個年紀也這樣嗎？”
唐黎忍不住問。
然后，她聽到宋柏彥回答：“上中學的時候，看到漂亮的女生，總是會多看兩眼，后來上了軍校，學校里的異性兩只手數得過來。”
這個問題，唐黎沒想到宋柏彥真會回答。
——還回答得這么誠實。
這份誠實里，她品讀出幽默。
這一刻，唐黎意識到，哪怕宋柏彥看著無所不能，很多事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歸根到底，其實他仍是個普通的男人。
在青蔥的年歲，或許也生出過那種情竇初開的感覺。
唐黎心里沒不高興，如果宋柏彥說，他活了幾十年都沒多看過女人兩眼，她反而不相信。
性向和心理沒問題的人，無論是男是女，遇到優秀的異性，難免會投去關注的目光。
和愛情無關，純粹是出于欣賞。
唐黎握著手機又問：“那現在呢，現在還看美女嗎？”
“年紀大了，放在那方面的精力有限。”
男人的嗓音仿佛有著嘆息，唐黎卻彎起唇角：“以后你看我一個人就好，那樣就能節省精力。”
宋柏彥輕笑一聲，爾后換了個話題：“在宿舍里？”
“嗯，在排隊準備洗澡。”
“那下來吧。”
唐黎沒有反應過來。
隨后，她握著手機跑到陽臺上。
往外眺望，樹影重重，看不見文檀園大門口。
宋柏彥在那頭問：“在忙？”
“……沒有。”唐黎重新跑回宿舍：“我馬上下去，你等我幾分鐘！”
說完，掛斷電話換衣服。
唐黎拿了宿舍鑰匙，匆匆出去。
宋柏彥是在回云棲山莊的路上吩咐季銘改道的。
在他勝選之后，每每出行，身邊負責安保的人員有所增加，不管是早上從山莊出發，還是晚上離開檀宮，同時駛出四輛外形一樣的轎車，這樣做，為了以防萬一，相較于先前幾任總統，已然低調許多。
這般低調，自然也是為出行方便。
檀宮距離唐黎的學校，不遠也不近，不堵車，半個小時足矣。
宋柏彥在上車十分鐘后，發現手機上的未接來電，隨后，他就讓季銘在前面路口右拐，也讓后面的轎車不必再跟隨。
快抵達學校前，宋柏彥回撥了唐黎的號碼。
季銘在前面開著車，聽到宋柏彥和唐黎的聊天內容，心里暗暗驚訝，哪怕已經清楚先生對唐小姐的心意，但是，聽著先生這般毫無顧忌的說話，依然有些無所適從。
早晨，宋柏彥讓他來送手機，顯然沒打算今天自己再過來一趟。
然而現在又不是那么回事。
為一個女人改變行程，是宋柏彥以前不曾做過的。
等宋柏彥掛了電話，季銘建議道：“如果先生想見唐小姐，最近可以讓小姐住去山莊。”
月底先生就要搬去檀宮，這樣的機會也就沒了。
“不必那樣。”轎車后排的男人兩條長腿交疊而坐：“搬去鳳云山，她少了自由，就像關進牢籠，難保不會悶得慌。”
季銘想——
所以，先生寧愿自己多跑幾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