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坐在臺階上，看到那個中等個子的曹姓戰友先離開，然后，宋柏彥拿著那根07式腰帶朝她走過來。
比起方才，唐黎已經不再“慌慌張張”。
宋柏彥還未走近，她就站起身，正組織著語言，宋柏彥停下腳步，看向她的目光帶笑：“現在看到我不躲了？”
“……”唐黎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
她下意識把手藏去身后，對上宋柏彥的眼睛：“我是來道謝的。”
“你送我的新年禮物，我很喜歡。”
至于那個吻，被她刻意忽略。
怕氣氛陷入僵持，唐黎把話題轉到拍戲上：“月初我接了一部電影，就是先前試鏡沒過的那個，導演來學校找我，我就答應了，本來想告訴你，你的保鏢說你在國外出訪，我就沒發短信。”
“今天是跟著劇組來這里訓練？”
唐黎那么一說，宋柏彥就猜到她出現在靶場的理由。
“嗯。”
午后的陽光投在紅磚墻上，也拉長兩人的影子，唐黎抬頭，重新望向宋柏彥：“你是來看戰友的？”
宋柏彥頷首：“他下半年就要退伍，很多年未見，在他離開前，該找個機會再聚一聚。”
想到對方還是三級士官，唐黎問：“他和你差不多年紀，為什么還是……”
照理說，再不濟也該是尉級的軍銜了。
一個是財政部長，一個士官，中間的差距未免過大。
宋柏彥聽出她話里的意思：“他自己不想升，旁人也無法勉強。”
唐黎沒再往下問。
“一上午都學了什么？”宋柏彥忽然問。
“射擊。”
說完，她又補充：“槍有些沉。”
其實不是有些，是非常沉。
沒經過專業的訓練，不說她，就連幾位男演員扛上半小時，也甩著胳臂喊要廢了。
宋柏彥聞言笑了一笑，握腰帶的手背在身后，出聲問：“給你們用的是88式還是85式狙擊步槍？”
唐黎道：“聽教官說是88式。”
“4.1公斤。”宋柏彥的眼神投在她身上：“就你的小身板，確實扛不住。”
話落，他又問自己：“最近在減肥？”
唐黎想解釋是拍戲需要，聽到宋柏彥說：“看著瘦了。”
背后扣著的十指緩緩攥緊。
她的心頭泛暖，反問：“季銘沒來嗎？”
“在招待所。”宋柏彥說著，繞回減肥的話題：“健康第一，女孩子稍微有點肉，不難看。”
唐黎微抿唇角，爾后道：“我有吃飯，只是少食葷腥。”
話音未落，手機在口袋響了。
是戚良打來的。
掛掉電話，唐黎說：“導演催我回訓練場。”
“去吧。”宋柏彥點頭。
唐黎沒有走，過了小會兒開口：“你今天回首都嗎？”
停頓了下，她又說：“你送我新年禮物，我該請你吃飯，可是我要很久才回首都，擇日不如撞日，要是你今天晚上方便的話。”
“打算請我吃滇菜？”
唐黎想說其它菜系也可以，宋柏彥卻道：“我下午還得去個地方，晚飯就免了。”
隨后，話頭一轉：“如果不嫌晚，倒是可以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