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雪涵垂下眼睫，眼珠子在眼皮下動著，一邊搬起自己的椅子回到原位，不敢去看唐黎，說話有些支吾：“也沒經常看，就偶爾看一下。”
“偶爾看一下也不行。”
就在這時，秦衍聲從外面回來。
發現包廂里沒人說話，他反手合上門，噙著笑問：“怎么都傻坐著？”
“剛剛聊完。”唐黎抿唇淡笑。
秦衍聲回到位置沒多久，服務員開始上菜。
吃飯中途，唐黎起身去洗手間。
吳雪涵忙放下筷子，準備跟著一塊去，唐黎扭頭對她說：“你繼續吃，我馬上就出來。”
“……”吳雪涵不得不坐回去。
在唐黎離開后，她就變得束手束腳。
秦衍聲主動開口搭話：“阿黎平時在家不太喜歡說話，我看她和你在一起挺放得開，想來她在學校，跟你們這些同學處得還不錯。”
“阿黎挺好的，她對我也很好。”
說完這句，吳雪涵就不知道該講什么。
她怕自己說錯話。
“阿黎和她大姐長得挺像。”秦衍聲拿起湯勺，邊往碗里盛湯邊笑言：“但是她們性格很不一樣，跟她大姐比起來，阿黎看上去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她大姐已經快成女強人，在她面前，我都沒什么人權。”
吳雪涵雙手搭在腿上，抿著唇瓣。
見秦衍聲說完，她愈發局促，因為實在接不了話茬。
這時候，服務員剛好端來一碟炸春卷。
想到自己吃人嘴短，吳雪涵率先站起來，幫忙接過碟子，放去秦衍聲的跟前：“您吃，這是剛炸好的菊花，很脆。”
察覺到自己把“春卷”說成“菊花”，吳雪涵小臉爆紅，怕阿黎的姐夫不高興，她下意識解釋：“我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也不是在諷刺您，就是……口誤，您是阿黎的姐夫，我相信您肯定不喜歡男人。”
秦衍聲：“……”
唐黎從洗手間出來，感覺到氣氛的詭異，吳雪涵低著頭坐在位置上，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一頓飯吃完，吳雪涵都沒吭過聲。
離開會所的時候，唐黎在過道上遇到一個人。
白易謙穿著襯衫西褲，嘴里叼著支煙，正和幾個老同學在包廂門口擁抱告別，說笑間，余光就瞥見了唐黎，爾后看向她身邊的秦衍聲。
他自然是認得秦衍聲的。
隔著一段路，唐黎沒想要打招呼。
畢竟，大家也不熟。
秦衍聲見她不走，把手伸到唐黎身后虛攬，語氣關心：“在看什么？”
“沒什么。”唐黎收回目光，莞爾一笑。
在他們走遠后，白易謙又伸著脖子張望了幾眼，轉身回包廂拿了自己的外套，和其他人道別后先離開。
下午，宋柏彥正在云棲山莊的湖邊垂釣，一道身影匆匆而至。
白易謙一屁股坐在矮幾上。
他隨手拿起草坪上的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灌了幾口解渴，然后用鞋尖踢了踢宋柏彥的皮鞋：“我說你，還有心情釣魚，你女人都移情別戀釣其他凱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