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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和她的那段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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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滇南雨季的濕熱,給他留下深刻印象。

  就像那個穿棉麻短袖衫和七分褲、被烈陽曬成麥色肌膚的小女孩,他也會在閑來無事時記起來。

  三國邊境,彌娑河畔,到處是種植的罌粟。

  就是在那片花海里,一個年僅11歲的女孩把他拖上岸。

  女孩左手腕上戴著根紅繩,為他處理傷口時,垂下的繩尾來回晃蕩。

  那時,暗色血漬染透他腰際的迷彩服。

  看到她從藤籃里拿出一把剪刀,蹲在旁邊幫他把傷口附近的T恤剪開,小嘴微抿,臉上是不符合年紀的嚴肅,讓靠在木板床上的他出聲問:“不害怕?”

  “嗯。”她頭都沒抬,“阿喜被獵槍打傷,我媽媽就是這樣處理的。”

  “誰是阿喜?”

  “我家養的土狗。”

  說著揚起稚嫩的小臉。

  因為偷跑來小破屋,她的臉頰沾了些泥土。

  小丫頭正用一種瞧傻瓜的眼神看他。

  好像他猜不到“阿喜”是誰,犯了個非常低級的錯誤。

  宋柏彥望著女孩那雙烏黑晶亮的小鹿眼,留意到她悄悄撇嘴的小動作,覺得好笑,忽然忘了自己腹部的疼痛,開口提醒她:“臉上有泥巴。”

  即便是再小的女孩,也愛漂亮。

  她抬起胳臂,一邊擦著臉蛋一邊問他:“哪兒?”

  見她擦半天都沒擦掉,宋柏彥探身,用右手的大拇指指腹,揩掉她臉頰上的泥屑,很輕的觸碰,卻讓她本能地歪頭躲了一下。

  男人常年握槍的手上帶繭,落在女孩細膩皮膚上,是粗糙的疼。

  這些年過去,宋柏彥早就記不清很多軍旅生涯的細節。

  唯獨還能詳細回憶起那段被救的往事。

  季銘站在后方沒打擾。

  不知過了多久,宋柏彥緩聲開口:“下次小司再讓你去學校,順便打聽一下她在學校的情況。”

  這個“她”,自然是指那位唐小姐。

  唐黎搬去棲山宿舍的頭晚,做了一場冗長的噩夢。

  夢里閃過黎家人一張張熟悉而猙獰的臉孔,還有韓繼風冷漠的轉身,她又夢到自己晝夜不分照顧韓母的畫面,疲憊感頓時遍布全身。

  當槍響在腦海中炸開,唐黎醒了過來。

  她全身都是冷汗。

  伸手開燈,卻只摸到一堵墻壁。

  后知后覺地想起來,自己是在學校的宿舍里。

  而不是囚禁她的那個牢籠。

  晚上10點半后,宿舍都被斷電熄燈。

  唐黎拿起自己的手機,已經凌晨2點多。

  她順手點開那條新短信。

  [小唐,你已經好久沒過來,阿姨不太放心,如果沒事,記得給阿姨回個信息。]

  短信是昨晚11點左右收到的。

  望著發件人,唐黎抱緊自己的雙膝。

  不管是前世還是這輩子,她都已經私下去探望過秦月茹。

  上輩子,秦月茹想讓她做兒媳婦,黎文彥是她父親占了很重要的原因,哪怕她只是黎家的私生女。

  當她被韓繼風關起來,最初那半年,秦月茹每周都來看她。

  除了嘆氣,秦月茹從未指責過自己的兒子。

  更別說是為她這個兒媳婦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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