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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太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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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把爹娘給克死了。”何二楞低垂著眼,抖動地雙手緊緊地攥著褲子,困難地說道。

  “抱歉提及你的傷心事了。”陶七妮目光凝視著他說道,“你不想說可以不說。”

  “沒啥不好說的,被人罵都習慣了。”何二楞吸吸鼻子說道,“俺爹給人家上房梁從上面摔下來,好好的沒事,還都說福大命大的,結果沒兩天人就沒了。”

  “房梁?”陶七妮困惑地眨眨眼,一副不解的樣子。

  “嗯嗯!”姚長生看著她指指衙門里的房梁,有人腰粗那么大的木頭。

  陶七妮看著房梁距離地面也不高,大概三、四米,有一層樓高。

  聽何二楞的意思是剛摔下來,人還好好的,那么就是內出血了。

  “那這是意外,不應該算到你頭啦!”姚長生驚訝地說道。

  “可是俺爹死的時候,肚子鼓起來了,他們說是俺的邪氣入體。”何二楞呆愣愣地看著他們說道。

  “腹大如鼓,這是內出血了。”姚長生肯定地猜測道,看著他認真地說道,“不是什么邪氣入體。”

  “啊!”何二楞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姚長生看著他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要是有個大夫把把脈,就知道了。”

  “大夫?哪有錢請大夫。”何二楞蓄滿雙眸眼淚奪眶而出。

  “你娘呢?”陶七妮輕蹙了下眉頭看著他又問道。

  何二楞伸出手背擦擦眼淚,吸吸鼻子道,“俺娘因為爹死了,人有些迷糊,去大戶人家幫廚的時候,不小心菜刀切到了手,撒把爐灰糊住傷口,也沒在意,沒想到沒過幾天不知道人怎么就沒了。”

  陶七妮聞言想到了破傷風,得了致死率非常的高。

  “可這也跟你沒關系吧!”陶十五一臉震驚地看著他道,“這也太扯了吧!”

  “不是,別人被菜刀不小心切了手都沒事,咋俺娘就沒了,肯定是俺克的。”何二楞悶聲說道,陷入自我厭棄的情緒中。

  這個陶七妮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因為現在沒有顯微鏡,無法說明微生物的存在。

  “這個你真的沒關系。”姚長生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跟俺沒關系,那跟啥有關系。”何二楞紅著眼睛與鼻頭,看著他抽泣道。

  “這有時候在戰場上,只是皮外傷,可不知道為什么人好好的,說沒了也沒了。”姚長生看著他勸道。

  “真的?”何二楞淚眼婆娑地看著他說道。

  “真的!這個我沒必要騙你。”姚長生澄澈的目光看著他說道,想了想道,“那個何二楞,其實六指沒什么?至于倒霉,那都是愚昧無知,牽強附會。”

  “可是……”何二楞猶豫地看著他們。

  “別可是了,這天生異象,誰告訴你只有倒霉了,那說不定還大吉呢!”陶七妮澄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對呀!說不定你的人生就否極泰來了。”陶六一看著他隨聲附和道。

  何二楞手輕輕撫在胸前,感覺這里跳動的厲害,滾燙、滾燙的不敢觸摸,生怕是一場夢。

  何二楞看著他們眼淚吧嗒、吧嗒又落了下來,哆嗦著嘴唇道,“俺怕,你們是好人,俺怕給你們帶來災難!”搖著頭細弱蚊聲地說道,“俺還是不走了。”語氣中很是不甘。

  “喲!剛才還死活要跟著我們呢?怎么現在良心發現了。”陶七妮看著他故作輕松地調侃道。

  “俺……對不起,對不起。”何二楞臉色漲得通紅看著他們道,“俺以為,以為你們是外來的,俺或許沒有那么大的能力。”越說聲音越小,他沒有想到他們如此的不在乎,還愿意帶著他走。

  “你該感謝你的坦誠,不然的話?”陶七妮眸光微冷,語氣微涼地看著他說道。

  大夏天,篝火前何二楞哆嗦了一下,脖頸汗毛豎起,感覺冷颼颼的。

  “俺一定坦誠,有什么說什么?”何二楞忙不迭地說道。

  “快起來吧!一直跪著這膝蓋不疼啊!”陶六一上前扶著他站起來。

  何二楞呆愣愣地看著扶著自己胳膊的手,鼻頭一酸又想哭了。

  “這咋又哭了,跟女人似的。”陶六一扶著他坐在衙門口的臺階前,“青石板硬邦邦的,可是跪的疼了。”蹲下來看著他的膝蓋。

  “沒有,沒有。”何二楞哭著搖搖頭道。

  “那你咋又哭了。”陶六一不解地看著他問道。

  “哥,他想哭就哭好了,把這些年的委屈哭出來就舒服多了。”陶七妮看著著急地陶六一說道。

  “真沒事。”陶六一回頭不確定地看著她說道。

  “沒事。”陶七妮看著他笑著說道。

  她看著何二楞,現在指定感動的稀里嘩啦的。嘗遍了世態炎涼,感受了人情冷暖,終于有人以實際行動表明靠近他,不說他是掃把星。

  情緒崩潰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陶七妮看著何二楞將所有的委屈發泄完畢,才看著他又道,“何二楞,說說還有什么別人倒霉了,又把事情牽扯到你身上。”

  “別告訴我,鄰居丟了雞也說是你方的。”姚長生長睫輕顫看著他隨口說道。

  “您咋知道的?”何二楞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說道。

  “人啊!”姚長生聞言微微搖頭道,“從來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何二楞低垂著頭,吸吸鼻子道,“這鄰居們有啥不好的事情,都說是俺克的。后來俺就村里人給趕出來了,一直在這城里倒……做……”緊攥著拳頭老實地說道,“倒夜香,后來這城也沒了,俺也不知道去哪兒?”

  陶六一眨眨眼不解地問道,“那個倒夜香是啥?”

  “就是糞水。”姚長生砸吧了下嘴不太好意思地說道。

  “這有什么的?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陶七妮看著他們不好意思的樣子,干脆地說道。

  姚長生不住的吞咽口水,才把那股惡心勁兒給弄沒了。

  何二楞抬起頭,帶呆愣愣地看著他們,眼睛中那跳動的火光,沒有一絲嫌棄。即便不是六指,倒夜香這種活兒,人家也是躲著走。

  “你們都是好人。”何二楞這臉紅紅的發燙,憋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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