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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失望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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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當兵的都跟狼一樣兇狠吧!”陶六一傻乎乎的笑道。

  “可俺看姚公子斯斯文文的,一點兒也不狠啊!”沈氏搓著麻繩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當兵的不只是提著刀沖呀,殺呀的!還有參謀。”陶七妮聞言看著他們笑了笑道。

  “啥是參謀?”陶六一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道。

  “就是軍師,謀劃的。”陶七妮看著他想了想道。

  兵部侍郎,兵部的副長官,以現代來說,那就是國防部副部長。

  難怪了懂的多了,原來是家學淵源了。這讓陶七妮對他看星星辨別方向有了信心。

  這個她還真不會,末世別說星星了,灰撲撲的天空,連太陽和月亮都看不見。

  “俺還記得姚公子當時說自己是啥出身來著,反正沒靠家里,就感覺特別厲害。”陶六一想了想看向沈氏道,“娘,是啥子出身來著。”

  “好像是進士出身!”沈氏停下手,歪著腦袋想了想道,“對就是進士,跟狀元似的要經過科考的。”

  陶七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父輩是朝廷重臣,掌管兵部,他卻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考的進士,要說沒靠家里,這話也不太準確,他的出身擺著呢!

  沒有身手,腦袋聰明也行,知天文,曉地理,通曉兵書戰策,照樣可以帶兵,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陶七妮在心里腹誹道:對于兩眼一抹黑的自己,看來人還有點兒用!

  一家子榮辱皆系與皇帝一身,那他現在對皇帝的態度就有點兒玩味兒了?

  舌尖輕舔著干澀的唇瓣,嘖嘖……居然這么天真,和盤托出自己的家世,與現在這個心狠手辣、城府極深的人的性格截然相反。

  陶七妮輕撫額頭,目光怔怔地看著燃燒的火光。

  現如今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活著走出去才是第一要務!

  篝火噼啪作響,陶七妮拿著燒火棍子在地上百無聊賴的劃過來,又劃過去。

  奶奶的,沒個表,連個時間都無法知道。

  “娘,現在什么幾點了?”陶七妮抬頭穿過火光看著沈氏問道。

  “什么?”沈氏抬眼看著她問道。

  “我是問現在什么時辰了。”陶七妮聞言趕緊說道,這說話別扭的,還得謹言慎行,自動切換成‘古文’。

  “這個不知道?”沈氏聞言搖搖頭道。

  “咱不用看時辰的嗎?”陶七妮吞咽了下口水看著她道。

  “看啥時辰啊!一覺天都亮了,白天看太陽估摸著時候就行了。”沈氏低著頭重新搓麻繩。

  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是這里大多數人的樸素且簡單的生活方式。

  沈氏搓著麻繩繼續說道,“給地主上工,更沒有時辰了,人家讓啥時候上工就啥時候上工,啥時候休息就啥時候休息。”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

  “俺聽說這城里晚上有更夫。”沈氏忽然想起來道,輕笑出聲道,“睡著了,就是有打更的咱也聽不見。”

  “不知道爹他們找到水了嗎?”陶六一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打了個寒顫,仿佛黑洞似的,隨時要將人吞噬。

  “這個等他們回來就知道了。”沈氏看著他們兄妹倆道,“你們先睡,俺來等著。”

  “娘,俺等著好了。”陶六一看著燒開了瓦罐,拿著草繩墊著端了瓦罐進了土地廟,看了看。

  “放這兒!”陶七妮食指點點供桌。

  陶六一忙不迭地將瓦罐放在供桌上,雙手捏著耳朵,被燙著了。

  “你們趕緊睡,后半夜你們來值夜。”沈氏不由分說地看著他們倆道。

  “那好吧!”陶七妮躲著瓦罐遠遠的,和衣而臥。

  陶六一則回到廟門旁,躺在了厚厚的干草上,手邊就放著粗粗的木棍。

  餓的前胸貼后背,強迫自己入睡,睡著就不會感覺餓了。

  陶七妮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坐了起來,掃了一眼土地廟,陶十五和姚長生還沒回來。

  沈氏困的頭一點一點的,陶六一睡著了還不忘砸吧這嘴,“香!”這是夢見啥好吃的了,都說夢話了。

  陶七妮摸了摸供桌邊上的瓦罐,“溫的!看來睡了有會兒了。”起身走到沈氏身邊拍拍她的胳膊道,“娘,您睡吧!我來守著。”

  冷不丁了沈氏被嚇了一跳,看見是她,拍拍胸口道,“是你啊!”

  “趕緊睡覺!”陶七妮說著將她攙扶到墻根兒,摁在干草上。

  沈氏太困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陶七妮坐在篝火前,將柴火撅折了,放進火里,騰的一下火苗竄了老高。

  陶七妮拿起燒火棍子,出了土地廟,站在廟門口,開始練習刀法。

  這具身體太弱了,得提高自己的戰斗力。刀法爛熟于心,身體的協調能力得及時跟上。

  沒有了‘觀眾’,陶七妮隨心所欲,人隨刀走,心隨刀動。她學的都是殺招,以殺人為目的,所以這刀法沒有任何固定的套路,刀勢更是千變萬化。

  刀為百兵之膽,刀法大開大闔,渾然天成,無懈可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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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一彎弦月掛在天空,滿天星斗仿佛唾手可得,真美啊!

  陶七妮出了一身的汗,坐在門檻上,耳朵微微一動,忽的又趴在地上,微微勾起唇角,“回來了。”

  陶七妮站起來看著荒野上,兩個相攜著而來的身影,迎了過去。

  “爹!”陶七妮上下打量著兩人,除了汗多些,有些累,倒沒有受傷。

  “走,咱回去說。”陶十五粗啞著嗓子說道,“給你。”將手中的刀遞給了陶七妮。

  “火把呢?”陶七妮邊走邊說道。

  “早就沒了,沒有油脂,那燒火棍子撐不了多久,風一吹就滅了。”姚長生語氣頗有些不善地且聲音沙啞道。

  得!這語氣不用問,肯定沒有好消息。

  “爹,這沒有火把您能看清路嗎?”陶七妮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怎么擔心俺走路掉河里啊!俺現在巴不得掉河里。”陶十五吞咽了下口水,困難地說道。

  “不說了,不說了,回去說。”陶七妮聽著費勁兒。

  她怕長期的營養不良,容易得夜盲癥,晚上看不見。

  現在慶幸還沒出現這種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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