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好可怕的劍氣!極致的速度,極致的破壞力,天下萬物簡直無物不斬,這到底是什么劍法!”
“圣君小心!”
鋪天蓋地的劍光籠罩四野,堵住了所有的退路,很多人都為玉無涯捏了一把汗。
這樣的局面,換做是他們,不死也要殘!
可是,面對這樣可怕的劍氣風暴,玉無涯突然笑了,這一笑,似乎天地都明朗起來。
“嗡!”
只見他右手食指輕輕點出,剎那間,指尖的位置似乎出現一道光點,潔白無暇,猶如一切光明的起源。
然后,那漫天的劍氣,好像收到了牽引,爭先恐后地朝著那個光點呼嘯而去。
“噗噗噗……”
這鋒銳無比的劍光,在接近那個光點的時候,竟然轟然崩潰,化作縷縷白煙,旋轉著融入光點之中。
那種景象,就好像黑洞吞噬恒星。
“這……怎么可能?!”
紅衣男子臉色大變,心神震撼,嘴里發出尖銳的叫聲。
他臉色漲紅,身體一個旋轉,猶如鱷魚的死亡翻滾,無數劍氣環繞周身,朝著玉無涯撞過來。
然而就在此時,玉無涯那吸收了無數劍氣的食指緩緩抬起,然后朝著前方輕輕點出。
“噗!”
一道細微的白線剎那間洞穿了長空,筆直地飛向遙遠的天際,而紅衣男子的身形凝固了。
他瞳孔放大,雙眼猶如斗雞眼一樣看向眉心,只見那里,出現一道發絲般的小孔,一絲血跡流淌而下……
“這……這……”
他臉色頓時慘白,聲音都在顫抖,一滴汗水從太陽穴滑落下來,掛在尖銳的下巴上。
剛才那一刻的兇險,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簡直是驚心動魄,剛才反應不過來,而反應過來之后……渾身發寒。
“怎么樣?服了嗎?”
玉無涯收手,負手而立,微笑著看向他。
紅衣男子身體一顫,手中的劍消失了,他眼神十分復雜地看了玉無涯一眼,拱手道:“多謝圣君手下留情。”
霎時間,天地間的壓抑一掃而空。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如今,應該沒有人懷疑無涯圣君的實力了吧?那么盟軍統帥,就是……”齊氏皇朝的皇帝再次開口。
然而……
“哈哈哈,本座都沒來,你們就開始了嗎?”
一道清朗的聲音,陡然在天地間響起,十分的浩大,然而竟然沒人知道是從什么方向來的。
眾人凝重地抬頭望去。
就見天空中色彩紛呈,顯現出一幅幅五顏六色的壁畫,這些壁畫上,都畫著一個眉心點著朱砂的青衣男子。
下一刻,這些壁畫竟然重疊在一起,化作了一幅,然乎,那畫中的青衣男子,竟然緩緩走了出來。
在他出現的瞬間,一股清涼之氣擴散開來,剎那間籠罩八方,占據了天地。
這股氣息,雖然不是太陽那般熾熱如火,但是依舊讓人感到壓抑,不由自主就產生敬畏。
“天神!”
“這……”
很多人露出駭然之色。
如今這個世界,天神幾乎絕跡,就算還殘存著一些,也都是茍延殘喘,沒剩下多少力量了。
可是如今……這里出現一尊完好無缺的天神!
這種震撼,絕對是巨大的。
雖然一直有人猜測,無涯圣君就是一位在天地壓制之下強行晉升的天神,但那都只是猜測,至今都沒人證實。
如今眼前這位,卻是實打實的天神。
何為天神?
他站在這里,便是天!
“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玉無涯看著那青衣男子,笑著問道。
“道友?”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帶著幾分若有深意:“本座修行數萬載,按照輩分,你不是應該稱我一聲前輩嗎?”
玉無涯目光微閃。
看來,來者不善啊……
當即,他臉上露出一絲明晃晃的假笑:“原來前輩修行這么久了啊,這數萬年來,因為天地壓制的原因,無人能突破天神境界,想必前輩是上古的天神吧?”
“不過我聽說,上古大劫中,我紫淵界的天神強者凡是參戰者,都身受重創,或者身死,或者茍延殘喘。”
“不知前輩躲在哪里,竟然能這般完好無損,當真是令人佩服。”
此話一出,空曠的天地鴉雀無聲。
很多人身體繃緊了。
而一些人,則是心中苦笑,暗中佩服玉無涯——老哥,您真是什么都敢說啊!
這不是明擺著罵這位天神是逃兵嗎?
這能善了??
青衣男子臉上那云淡風輕的笑容剎那間凝固,眼中閃過一抹寒芒,周身氣勢都變得冷厲起來。
“年輕人,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本座當年正在閉關,未能參與那此大戰,實屬遺憾,如今知道我人族有大難,就此出關為了人族力挽狂瀾……想不到,你這小輩如此不識大體。”
“既然如此,本座便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最后一個字落下,一股龐大的威壓猶如排山倒海而來,籠罩了玉無涯,那股壓力,甚至讓千里冰面都在下沉。
然而,玉無涯面不改色。
反而臉上露出一抹嘲諷,淡淡看著他:“怎么,前輩是在龜洞里縮太久,看今日風和日麗,要出來大展神威了嗎?”
“放肆!!”
這位青衣男子徹底怒了,臉色陰沉,右手一揮,頓時,一股青光凝聚,化作一方青天朝著玉無涯鎮壓而下。
浩瀚威壓,充斥八方!
玉無涯眼皮都沒抬一下,正要出手。
就在這時候,一道悠然的聲音響起,猶如春風化雨,散落在天地間:“青云,你的臉皮還是這么厚啊。”
青衣男子瞳孔一縮,陡然后退。
下一刻,一道隕石一般的東西從天而降,直接雜砸碎那方幻化出的青天,然后落在青衣男子剛才站立的地方。
“咚!!”
明明是砸在空中,卻猶如落在地面一般,浩大的沖擊波擴散而出,掀起可怕的風暴。
眾人擋住風暴,定睛看去。
只見一座中年男人石雕出現在天空中,是那種右手撐著臉頰,翹起二郎腿橫躺著的姿勢。
這副模樣,就像是一個渾身粉碎性骨折的人,十分淡定地給自己打上了滿身的石膏……
“咔……咔咔……”
下一刻,一塊塊石皮掉落下來,露出一個黑須中年男子,他一張國字臉充滿正氣,然而那對小眼睛又略顯猥瑣……
“烏大巢,你竟然還活著。”
認出了這黑須男子的身份后,青衣男子青云臉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眉頭緊皺。
“呵呵,難道就許你活著?”
黑須男子烏大巢冷笑一聲。
“怎么,你要護著這股小輩?他不知天高地厚羞辱我,今天必須給他一點教訓,讓他明白何為長幼尊卑,何為敬畏強者!”青云冷著臉說道,殺氣十足。
“哎,這怎么能叫羞辱呢?難道人家說的不是事實嗎?”烏大巢瞇著眼,幸災樂禍地說道。
“你!!”
青云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這次是真的惱羞成怒了,若是小輩說他,他還能狡辯,說對方不懂歷史。
可是如今,同輩之人這樣說他,他幾乎就坐實了逃兵的名聲了,畢竟這么多人看著呢。
“怎么?你養精蓄銳這么多年,就為了打我一個傷員?不過要動手,你也可以試試。”烏大巢不屑地笑了笑。
青云眉頭皺了一下,然后冷冷道:“既然你非要這么說,那我今天……就領教一下了。”
兩人原本就關系惡劣,當年就好幾次差點拼命,如今這種場合,不打一場都說不過去了。
兩人屹立在天空中。
嘩嘩……
龐大的氣勢醞釀著,猶如兩座即將噴發的火山,給人一種壓抑之感,空氣偶讀幾乎凝固。
而此時,一道玩味兒的聲音響起。
“兩位……你們似乎把我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