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個人里面。
林長老活了六十八年。
王副城主活了五十三年。
紀平生二十三歲,但他兩輩子加起來也不少了。
而赤正陽今年二十一,是這里面輩分最小的。
但是!
這一次,赤正陽不再沉默!
赤正陽瞪著李朝河,忍不住提高了語調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話音剛落,就見旁邊的林長老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毫不猶豫的伸出了一只手,朝著赤正陽后腦勺扇去!
“小兔崽子你能是誰?不就是上清宗的一個小弟子嗎,竟然還拽上了。”
這一巴掌防不勝防,另赤正陽根本沒時間閃躲。
然而就在林長老的巴掌要扇到赤正陽后腦勺的時候,突然頓在了半空中。
“林長老,我上清宗的弟子就不勞您教訓了。”
紀平生緊握著林長老高舉的手,笑瞇瞇的說道。
這個時候,赤正陽退到了紀平生的身邊,眼神冰冷的看著想要扇他的林長老。
你竟然想打我?
我爸爸都沒打過我!
赤正陽將林長老的模樣深深的印在了腦海中。
這是他第一次將外人的模樣留在記憶里,而且還是負面的。
一旁的王副城主已經懵逼了,被驚的說不出來話了。
天吶,老林你路子走窄了啊!
在大炎皇朝或許有敢扇皇子的人,但絕對不會是真武宗的林長老。
王副城主想著,默默的遠離林長老幾步,他感覺自己快到了大義滅親的時候了。
隨后,紀平生放開了林長老的手,目不轉睛的盯著赤正陽:“你不會想讓本宗主親自來吧?”
赤正陽嘴角一抽,臉色苦道:“我懂了宗主。”
他轉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一臉玩味狀的李朝河,遲疑一下后,還是咬咬牙叫了出來。
“喵。”
僵硬,干澀,無語氣,就如同機器電子音一般。
一聲過后,赤正陽羞愧掩面,直接退到了紀平生身后,暗自咬牙。
煉獄的李朝河是吧?
我記得母親家的二大爺是就是煉獄頭領,回到宗門后一定要書信一封,讓他好好‘照顧’李朝河!
“乖啊不哭,這破地方我們以后再也不來了......”
紀平生輕聲細語的安慰著自家四弟子。
得到了滿足的李朝河卻露出了索然無味的表情,厭惡作嘔道:“好難聽。”
這句好難聽,氣得赤正陽差點爆發,要不是紀平生攔著,估計就要拼個你死我活了。
“朝河,任務開始了。”
就在這時,一旁看戲的李朝海說了一句,李朝河頓時老實了下來。
“那就走吧。”
李朝河翻身下床,與哥哥并肩。
如果不看表情,但論外表的話,這兩人站在一起還真分不清楚。
“幾位請先出去稍等片刻,容我等兄弟二人換身便裝。“李朝海說道。
男人換衣服也沒人喜歡看,紀平生等人轉身走出了房間。
沒一會兒,一個俊俏的青年穿著一身繡著奔騰烈焰的火服走了出來。
一看表情,就知道是李朝河。
這一身火服是煉獄的專屬服裝,最低檔次的都是靈器。
“我槍呢?“
一走出房門,李朝河就張口問道。
這下子,紀平生算是知道誰射的他了。
赤正陽指了指紀平生的臉頰說道:“宗主,你要不要先擦擦臉?”
“哦,我都忘了。”
紀平生下意識的摸了摸臉蛋,剛剛被劃到的淺痕已經完全恢復了,但干枯的血漬還留在上面。
“我進去要條抹布。”
紀平生說著,朝著屋內走去。
進了屋子,他直接推門而進并喊道:“李使者,有干凈的......”
當他的眼睛看清房間內時,嘴里的話戛然而止,雙瞳猛然瞪大,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臥槽?
我看到了什么?
不,這不是真的!
正好看到了這一幕的紀平生,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了。
聽到聲音的李朝海驟然回頭,同樣看到了目瞪口呆的紀平生。
兩人相互對視,一股凝重的氣氛席卷在了整個房間。
雙方就這么停滯了幾秒后,李朝海面色平穩的說道:“我說我是李朝河,你信嗎?”
紀平生沉默不語,安安靜靜的退出了房間,默默的把門關上了。
初次見面時,李朝海給他留下了很好印象,可在看到這一幕的瞬間,全崩塌了。
紀平生有些呆滯的原路返回,他還需要冷靜一下。
煉獄的人都是變態,他算是見識到了。
“沒找到抹布嗎?”
赤正陽看到紀平生臉上的血漬還沒有擦去,疑惑道。
“無所謂了,隨便擦一下就好了。”
紀平生心不在焉的回道,隨手用衣袖將臉上的血漬擦去。
轉頭,他看到李朝河拎著那把比他高了近兩倍的血槍走了過來。
“我哥呢?”
李朝河問道。
紀平生心想道,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好奇心,問道:“李二使者,你平時是和你哥哥住一個屋子嗎?”
李朝河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紀平生不由用憐憫的眼神看著李朝河。
他記得那個屋子里,只有一張床......
李二使者,我原諒你剛才對我的襲擊了,請保重吧。
一分鐘后,李朝海出來了,他先是環視一圈,隨后將目光定在了紀平生身上,沖著他和氣的微笑了一下。
紀平生臉色僵硬的回笑。
“王副城主帶路吧,此次圍剿魔道我們會當成正式任務記錄在案的。”
李朝海語氣平淡的說道。
“好的,李使者。”
煉獄的人一旦出任務,都會記錄在案,等到會皇城之后報告上司,領取任務獎勵。
若是此次圍剿傾雨閣成功的話,不只是這兩位煉獄使者要上報,就連王副城主也要上報搶功績。
待到一切準備就緒時,王副城主先行一步,領著眾人走出了黑監獄。
“出發,圍剿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