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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上清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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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炎皇朝。

  北州。

  上清宗。

  高高在上的烈陽已經掛在了天中,木屋外的陽光閃亮,透過敞開的窗戶照射了進來,精致的屋內溫度漸漸升高。

  正午。

  紀平生睜開了眼,一貧如洗的一天又開始了。

  精致的木屋,堅硬的石板床,復古的衣服,見不到一絲現代氣息。

  紀平生揉了揉硌得生疼的后背,緩緩起床。

  這硬床不管睡幾年都不適應。

  紀平生起身,轉頭看向了桌子上的銅鏡,銅鏡內映射出一張略顯稚嫩,眉清目秀的臉頰。

  看到這張帥氣的臉蛋后,紀平生露出了笑容。

  果然,帥才有代入感。

  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五年了,從最開始的興奮,到現在的落魄,沒什么好說的了,活著就行。

  這個世界的名字叫玄神界,以修士為首,以強者為尊。

  皇朝與宗門共治天下,圣地與神廟平分世界。

  而他的身份是大炎皇朝北州上清宗的宗主,一個非常渺小宗門,屬于那種開會都不叫的那種。

  雖然他是宗主,但這個宗門并不是他建立的,而是他的師傅。

  兩年前,老宗主,也就是他師傅壽終正寢后,上清宗就自然而然的由他繼承了。

  上清宗并不是一個明宗大派,也沒有什么絕世天才。

  整個宗門占地一千二百畝,只有四個弟子和一條黑狗,都是老宗主撿回來的。

  除了活物以外,宗門資金不足一百靈石,唯一值錢的東西就是他手指上的納戒。

  這些就是老宗主留給他的全部資產了。

  紀平生起床,對鏡,梳洗后,開始了每日必做之事。

  拜師。

  拜死師。

  紀平生出了房門,走到了側廳中。

  側廳的正堂墻壁上掛著一張宣紙墨畫,畫像上是一位長須飄飄,皺紋如壽的老人,已經死了的。

  “師傅在天,受徒兒一拜。”

  紀平生老老實實的站在師傅靈像前,神情莊重,彎腰鞠躬行禮,行三禮。

  行禮過后,他又點了三炷香,插在了靈像前臺上。

  “師傅呦,您已經仙去兩年了,上清宗依然是半死不活狀態,要不我就解散了吧,世界那么大,我是真想去看看。”

  “如果您不同意的話,就眨眨眼。”

  紀平生對著師傅靈像喃喃自語著,一雙明亮的黑瞳緊緊盯著師傅的靈像畫。

  過了幾秒,靈像畫并沒有眨眼,紀平生心中大喜,又鞠了個躬:“謝師傅。”

  他都穿越五年了,連一個小宗門都沒走出過幾次,實著悲哀。

  “放心吧師傅,您的靈像我會抱走的。”

  紀平生非常滿意的走出了側廳。

  在解散宗門之前,他還要繼續每天的工作。

  每天的第二件事,就是巡視宗門。

  巡視整個宗門,讓整個宗門都在他掌控之中。

  “大弟子應該在后山吧?”

  紀平生想道,他走出自己的小屋,朝著后山方向行去。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上清宗雖然不大,但也是一塊靈氣充沛的福地,是老宗主花了數十年打造而成的。

  其中外門弟子住房一百零八間,內門弟子住房七十二間,核心弟子住房三十六間,長老住房十二間,由外到內呈現環狀圍拱式,而在最中間的,就是他的宗主小屋。

  可惜,老宗主花了大價錢打造的房屋,只住進了四個弟子......

  除了房屋以外,還有青銅大殿一座,專用于宗門長老及其核心弟子開會使用。

  可惜,青銅大殿建立三十余年,從未使用過......

  除此之外,演武場,兵器場,內含蘊靈陣的修煉室,專供于煉丹的丹房,用于宗門比武的大擂臺,用于種植靈藥的靈田等等等等。

  可以說,上清宗什么都有,就是沒有人。

  演武場是空的,修煉室是空的,丹房是空的,大擂臺上光滑無比沒有絲毫痕跡。

  靈田.......

  哦,靈田不是空的,有人打理。

  一想到這些,紀平生就想笑。

  別人穿越,要么開局全家升天,要么開局綠帽一頂。

  而他呢?

  開局繼承一千畝房產!

  還有比這更舒服的嗎?

  就算天賦不好又如何,把上清宗賣了,他依然能夠幸幸福福的活一輩子。

  上清宗冷清又孤寂,紀平生這一路上,別說人影了,就連動物飛蟲都看不到一個。

  平整的地面上看不到腳印,只有雜草和枯萎的花。

  一眼就能看出,已經很久沒人清掃了。

  他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這地方,能有人買嗎?

  紀平生如同散步一般穿過半個宗門,前往后山。

  不多時,穿過所有房屋,走過一片枯青的小樹林,一大片連綿山峰出現在了紀平生的視線前。

  這就是上清宗的后山,一條蔓延數公里的小山脈,最高峰也不過幾百米而已。

  “景木犀那家伙就在這種地方練劍?”

  紀平生看著這一大片荒涼冒煙的山脈,心中納悶。

  這地方,能有修煉室或演武場舒服嗎?

  景木犀是上清宗的大弟子,約是四年前,老宗主,也是他師傅撿回來的。

  這段記憶,在他腦海里非常清晰。

  那是一個寒冷刺骨的冬天,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老宗主領著一個十五歲的木訥少年回到了上清宗,那個少年穿著輕薄的衣衫,皮膚凍的通紅僵硬。

  就算全身凍僵,少年的手上,卻緊握著一把染了血的刀。

  四年過去后,景木犀不用刀,改用劍了。

  紀平生搖了搖頭,將思緒接了回來。

  他剛想抬步走進后山,卻在不經意間抬了抬頭,瞇上了眼睛,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高處上,他看到了一道人影,正盤膝坐在后山最高峰尖上的巨石上。

  那道人影非常瘦弱,可是在如此高處,鄰近太陽,在晃眼的日光照耀下,顯得非常高大,宛如不動如山的巨人一般。

  站在山腳下的紀平生抬頭仰望著那道身影,恍然大悟。

  這高度,這地理位置,這由高俯視低,簡直逼格拉滿。

  我說他為什么每天都在后山練劍。

  原來是為了裝逼啊!

  紀平生暗暗嘆息。

  可惜了,宗門沒人,要不然真讓他裝成功了。

  逼格再高又如何,沒人觀賞也白費。

  紀平生收回目光,走上了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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