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源集團最有才華的夏鵬飛以一種極度狼狽和落魄的形象出現在久違的心上人面前,此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剛剛赤手空拳參與了一場空前激烈的槍戰。
時間回溯到幾小時以前。
夏正陽護犢心切,讓寶貝兒子趕緊離開加油站附近的高危地帶。
接線報,加油站對面的平壩有可能出現大額非法貿易。
而其交易的正主有很大可能性就是令警方肝痛的黑鱷。
至于到底有多少個黑鱷,當前追蹤目標是否就是槍殺冷翔的黑鱷,獵鱷突擊隊的隊長夏正陽的心中還真沒有底。
夏鵬飛確實是在夏正陽眼皮底下離開了。
可他沒走得太遠。
那可是他神一般的生父。
像高山一樣巍峨的男人。
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親人。
他想看他戰神爸爸的戰斗。
他站在防暴車里的夏正陽看不見的路旁朝平壩一望,發覺平壩上方有一個高坡,在高坡南端正好可以俯視平壩。
少年毫不猶豫地沿著盤曲的泥巴小路朝高坡上奔跑。
高坡上植被覆蓋率很高,隨處是刺人的荊棘,一不留神,西褲就給荊條劃了道口子。
高坡最高處有個小泥坑,他果斷地拈起一團稀泥朝一張俊臉上抹去,這樣,他的辨識度就降到了最低。
聽到槍響,他連忙朝高坡南端疾奔,奔跑中西服被荊條鉤住,他嫌西服礙事,索性放棄了那套西服。
二十三萬七千八百四十元華幣的一件西服,說放棄就放棄了。
這事要是讓冷絲雨知道了,絕對會嚴正痛斥這種糟蹋財富的惡劣行徑,說不定會氣得三天吃不下飯、四天睡不著覺、五十一天沒有好心情。
平壩下夏正陽等的行動竟遭遇了強烈的抵抗。
警方與不法分子展開了激烈火拼。
本來這次行動預設是獵鱷隊協助當地刑警開展抓捕行動,由當地刑警唱主角,由獵鱷突擊隊唱配角。
誰知因gn大酒樓出現重大案情和本市好幾處出現惡性案件,多起案情的并發,加上節日期間警方的超負荷運轉,致使整個gn市出現嚴重的警力不足。
原計劃參與獵鱷行動的大部分刑警被臨時抽調去gn大酒樓和別處執行公務。
致使獵鱷隊成了本次獵鱷行動的絕對主力。
不法分子的人數是獵鱷隊的好幾倍,他們不但人數眾多,而且擁有不少攻擊性武器,如沖鋒槍,手槍,也有不少冷兵器。
借助居高臨下的地理優勢和山石、樹叢的掩體效果,夏鵬飛可以在相對安全的條件下俯覽火拼現場,毫無視線阻礙。
槍聲呼嘯,子彈橫飛,高坡下部的表層打得土霧彌漫。
幾名持槍歹徒的身體被密集的子彈貫穿,瞬間被打成了篩子。
夏鵬飛慶幸自己沒有自以為是地留在平壩附近。
比之于科技產品帶來的殺傷力,人類自身的那點防護力和攻擊力顯得多么微不足道。
戰力指數最高的冷翔不也喪命于一顆普通的子彈之下么?
所以夏鵬飛認為,要戰勝強大的敵人,不但需要強大的身體,還要有發達的心智。
這和冷絲雨的看法算是不謀而合了。
平壩上的沖突已經白熱化了。
那名靠在古槐樹干上刷手機的便衣被歹徒識破,一名歹徒用沖鋒槍對他進行掃射。
好在便衣擁有絕好的身手又借助樹干的掩護,靈活地閃轉騰挪并舉槍還擊,加上夏正陽及時的火力增援,他才沒有命喪當場。
饒是如此,他的兩只手臂也讓呼嘯而過的子彈給擦傷了。
那棵被他充當掩體的參天古槐被打出兩個大缺口。
就在夏正陽全力聲援便衣,對付手持沖鋒槍、穿黑色羽絨服的歹徒時,另一位歹徒舉槍瞄準了夏正陽。
這可把高坡上的夏鵬飛急壞了,那可是自己的親爸呀!
說時遲,那時快,一件特殊的武器帶著非凡的勁道、無以倫比的速度、超乎尋常的準度御風而來,瞬間砸中持槍歹徒的后腦勺。
歹徒完全沒看清武器的來路,翻了翻白眼,就倒在了堅硬的地面,不知是死是活。
命中歹徒后腦勺的是一支m國制造、長度為43碼的黑色硬質皮鞋!
夏鵬飛情急之下把皮鞋當作了武器。
另一位持砍刀的歹徒扔下砍刀,從被皮鞋砸中腦袋的歹徒身畔揀起了手槍。
另一支黑色皮鞋也在神不知鬼不覺中砸中了他的后腦勺,他順勢倒在了自己的同伴身上。
冷絲雨手腳的力道尚且有幾百斤,夏鵬飛甚至比絲雨還略強。
由此可見,兩位歹徒應該是兇多吉少了。
生產皮鞋的m國制造商絕對不會想到這種產品還可以當作攻擊性武器。
夏鵬飛價值二十一萬七千八百二十元華幣的一雙皮鞋就這么給報廢了。
扔完皮鞋之后,又扔石塊……
平壩上的紅、黑勢力雙方的熱兵器作戰結束后進入了近身肉搏戰。
獵鱷突擊隊的隊員在擒拿、搏擊等對抗中占據了絕對優勢,幾乎每個隊員都輕松以一擋四。
在場歹徒,死的死,傷的傷,全部被擒獲。
在現場繳獲1300多克違禁物品,還繳獲一把沖鋒槍、三把手機,十多把管制刀具。
清理現場時,夏正陽發現了一雙皮鞋,這種牌子這種規格這種價位的皮鞋,除了一個人適用,他再想不出第二個了。
他猛然抬頭看向高坡。
一個挺拔瘦削的身影正在高坡上疾奔。
朝著夕陽……
“夏隊?”看著夏正陽濕潤的眼眶和手中的一雙皮鞋,一位隊友表示不解。
“沒什么,眼晴進沙子了,”夏正陽淡然回應,“你們先收拾一下,我去山上看看。”
果然不出所料,他在山上的荊條上發現了兒子的西服上裝。
夏正陽不會讓現場留下兒子的仍何東西!
除了夏正陽父子,沒有任何人知道,一位普通少年冒著生命危險,以其獨有的方式自發幫助了警方的抓捕行動。
抓捕行動有不小的收獲,但也有巨大的遺憾,首要目標黑鱷因轉移了交易現場并沒有出現在平壩上而再一次逍遙法外……
“哥哥,你怎么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酒店里,夏蟲蟲問還在沖澡的夏鵬飛。
“不小心摔泥坑里了。”
“城市里哪來的泥坑?”
“郊區山坡上。”
“你去山坡上干嘛?”
“散心……”
一聽“散心”二字,夏蟲蟲沉默了。
夏鵬飛“散心”的理由相當充分。
大過年在外奔波,還得照顧三個五歲半的寶寶,又一直打不通心上人的電話,這能不讓人鬧心么?
“哥哥,是我拖累你了嗎?”夏蟲蟲低下頭,撥弄著手中的浴花。
夏鵬飛關了水,裹了條浴巾,走到夏蟲蟲身邊,拍了一下夏蟲蟲的小肩膀,深不可測的眸光探向小蟲蟲。
流線型的唇角勾出一句沒心沒肺的話語,“知道就好,所以趕緊給我上手啊!”
“嗯!”小蟲蟲抿了抿唇,眸色堅定地瞥了夏鵬飛一眼,微笑著點頭。
“蘇姍,對不起,你的實習考核沒通過。”聽完冷甜甜心平氣和的講述,法國奢侈品牌服裝店店長當即中止了蘇姍的實習生活。
那一刻,蘇姍如遭電擊,直瞪瞪地看著店長的臉,露出怎么也抓不住要領的神情。“我竟……敗給了一個小孩!”
“錯,你敗給了你自己。”冷圓圓的聲音很平靜,就像陽春三月的山溪水,不急不緩。